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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薛冰河、薛冰川、薛冰梦、薛冰人,人人本领非凡,个个身手了得,名头一点也不在五姑娘之下,日后薛冰灵若是真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向着四个哥哥告状,平凡肯定会不得好死,然而即使后果这样严重,平凡还是忽略了它的存在。
外面是街道,是一座一座的屋,晚风阵阵地吹着,舒服写意。
酒足饭饱后,本该去迎香楼开个房间好好休息的,平凡却一点也不想睡。
一共喝了好几壶酒,一壶半斤,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两三斤了,醉醉的,身子有些打晃,瞅了瞅前面,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看样子他的确是想去镇中心的迎香楼的,出门前也早向伙计打听清楚了,迎香楼在镇中心,出门往东拐,偏偏他喝酒醉了,往西拐去,结果走的方向恰恰相反。
他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还以为人家都熄了灯,所以一点光都没有呢。
走来走去,竟出了镇,到了镇外,眼前,黑麻麻的一团,好像一个大妖怪。
晚夜的风就是从那个大妖怪的口里吐出来的。
说实话,平凡的的确确是极想睡了,两只脚虽然还在走着,眼皮子却不知不觉地合上了,不管路面多黑,只要倒下绝对能够安稳地睡着。
然而他还是拼命打起精神,硬撑着往前走。
前面突然来了一条大狗,迎着平凡直奔而来,奔到近处,发现平凡不让道,便冲着他凶凶地叫。
平凡不知躲闪,也不找石头打开,相反伸手去摸那只狗的嘴巴。
那狗叫得更凶了,牙齿都露了出来。
平凡听到那里有声音,又走近些去摸,哪知脚前有一块小石头,突出地面,他的脚尖被那石头一绊,就向前方扑下了。
这一扑便差点儿扑到了狗身上,那只狗吓得惊叫一声,夹起尾巴又往来路逃走。
跑了好远,它还想回过头去,看看刚才到底是什么人对它这么凶,结果发现扑它的人已经直挺挺地摆在地上,它还想看明白些,冷不防一个石子打来,打得它一个翻身栽倒在地,一声闷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路边黑乎乎的草蓬后,忽然跃出两个夜中人,其中一个将平凡背起来就走。
那两个夜中人专拣最黑的地方走,好像长了夜眼一般,飞一般的速度,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孤零零的院子外。
里面只亮着一点昏黄的细光,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一来,屋的四周突然现出了十几条人影,其中一个向他们问口令。
“口令”
“人。”
“什么人”
“我是人。”
“什么号”
“人为号。”
对上暗号后,空手的那个夜中人还连续拍了三掌,咳了两声。
问话的又道:“得手了”
夜中人答道:“得手了。”
问话的道:“赶快进去吧,正等着呢。”说着一挥手,十几人仍然以小院为中心散开,四面把风。
背着平凡的那人,将平凡进到院子里,打开小屋的门,背进屋内,放在一张床上。
借着灯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床上还躺着一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薛冰灵。
那人将平凡与薛冰灵并排放在一起,与另一个夜中人解下自己的蒙面布,坐了下来,这时才看清,背平凡的那人竟是黄昏前为薛冰灵摆过渡的艄公,另一个中年人,肩后倒插着两支巨大的判官笔。
桌子上事先还坐着两人,一个冷目如刀,一个乱发如蓬,艄公冲着那两人拱拱手,“唐公,司空,人带来了。”
那个被称作唐公的微微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股子鹰鹞般的利光,“两位辛苦了,赶快坐吧。”
艄公与插判官笔的在下首坐了下来,插判官笔的轻轻嘀咕了一声,“真他娘的古怪”
乱发者道:“有什么古怪的”
判官道:“这家伙喝了五壶酒,少说也有两斤多,壶壶都是下了药的,没想到他还吃了饭,出门后走了好远才翻。”
乱发者惊异不已地道:“竟有这等事”站起来,走到床边去细看平凡,看过气色,把他的脉,把完脉还翻他的眼皮,看完后回到桌边。
判官道:“司空,你放心,他已经中了迷睡香,据傅先生所言,没有独门解药,半个月内是怎样都醒不过来的了。”
司空声音沉沉地道:“万事以小心为妙,要知道我们这次对付的目标,实在太厉害了,半点不小心,就有可能引火烧身,你我、唐公、傅先生,都会不得好死。”
判官小声道:“这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艄公这时开了口,“刚才老朽背着这人的时候,听他气息微微,仿佛断气,心跳却如常人无异,这正是药效已经发挥作用的特征,所以老朽才敢将他直接带往这里来的。”
这时又换了唐公问话,不过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对背平凡来的这个艄公极其尊敬,问话的口气十分平和,“傅先生,这个男的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艄公答道:“老朽只是在渡口看到此人与薛冰灵打闹,好像与薛冰灵极熟,而且水性之熟身手之高比薛冰灵还要厉害,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实来历。”
唐公又问,“那么,凭你以往的经验,可不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艄公道:“当今洪荒,最出名的门派也就是仙、灵、道、神、魔、鬼、冥七大派,以及这些派系的重要客人,老朽不敢说全部认识,但也绝对敢保证不认识的几乎没有,可是细想,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轻叹一声,“当今天下人才辈出,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也许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后辈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