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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喝不出区别。”
老师傅暗指对我来说无所谓,但你何必明知故问我想直接用咖啡粉,但又一想,来这里不是为了喝咖啡,是来混时间,那就多磨一会,于是道:“用咖啡豆现磨吧”
老师傅笑道:“你喜欢哪一种牌子”
难道老师傅没有客人,想拿我消磨时间怎么喝杯咖啡如此麻烦
我索性道:“用最好的牌子。”
老师傅笑道:“用摩卡咖啡吧它产于也门,略带酒香,辛辣刺激,与众不同。”
我苦笑着点头,反正无知不是罪。
老师傅取出咖啡豆,用咖啡研磨机研磨成粉。
服务小姐道:“先生,您可以先找位置坐下,我会为您送过去。”
我笑道:“无妨。我正想学学怎么做,以后就方便了。”
老师傅笑道:“也好,我正想找人聊天。你看看咱的手艺。”
服务小姐点点头,不再说话。
老师傅很快磨好咖啡,取出一只精致瓷杯,先放入四分水,再接取四分咖啡,约八分满,在杯口横置一把钩匙,放入适量方糖,在其上慢慢倒入白兰地,用打火机点燃,将方糖慢慢融化,顿时酒香肆意,然后将方糖放入杯内搅匀。
我尚未饮用,便闻到几种原料混在一起,散发出的悠悠香味,感觉华丽典雅,顿时食指大动,急不可待。老师傅将杯子递给我道:“趁热饮用最佳。”
我点头道谢,端着杯子来到一个偏僻位置坐下。现在不到九点四十分,时间还早,我开始慢慢品味,以前从未有这种温馨惬意的感受。
轻啜一口,我顿时感到一种浓烈馥郁、夹杂着温馨香气的苦涩,整个口腔无比充实,混杂着白兰地的醇香,长久不退,回味绵长,真是上乘咖啡。
我从未喝过咖啡,刚开始喝理应觉得怪异,不会适应苦味,至少不会觉得好喝,但这时我好象习以为常,对这种味道似乎天生极为适应,虽然觉得有点怪,却怪得香醇,怪得有味道。
这种味道甚至勾起我早先惨痛的回忆,苦辣酸甜齐涌心头。这是我喜欢咖啡的真正原因。若无先前经历,断无现在的感受。
望着杯中升腾着热气的咖啡,我顿觉其浓黑如恶魔,滚烫如地狱,清纯似天使,甜蜜象爱情。一时间,我沉浸其中,心神恍惚,不可自拔。这就是咖啡的魅力所在。回味无穷之际,很大的开门声将我从回忆中惊醒。
在这种地方,稍大的响动便让人觉得刺耳,何况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浪笑声,与周围岑寂静谧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抬头一看,五个青年壮汉一脚踢开大门,从外面走进来。
其中四个小青年穿得光鲜亮丽,名牌衬衫,不系扣子,头发染得乱七八糟,脸上彪横凶悍,一副小流氓打扮。
另一个男人却显得很特别,不象同伴那样轻浮跳脱,年纪略大,估计二十七八岁,这么热天,居然穿着密不透风的中山装,却毫不冒汗,戴着一副设计豪华、质地超群的卡洛夫眼镜,显得气质优雅,文质彬彬。
刚才都是他那四位同伴发出的吵闹声,他始终一言不发。
我注意他们一下,并不在意,估计与我无关。然而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便可能在美国的得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这是著名的蝴蝶效应理论。有些人看似无关,但往往会牵连到一起,关键是哪件事充当振动翅膀的蝴蝶。
走在最前面的浪荡青年哈哈笑道:“郝老板生意不错嘛”
原来老师傅不是普通咖啡师,而是店主。我能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但他敢怒不敢言,亲迎出来道:“呦七哥来啦这都托七哥您的福啊”
七哥笑道:“我若有福,就不会出来跑腿。我们三爷不知去哪里玩了,一天没见人影。老大有事要他办,找不到人,只好赶鸭子上架,我出来混场面。你见没见到我们红帮三爷”
我心里一颤。他们竟是红帮的人,来干什么
老师傅摇头道:“匡三爷好久没来了。”
七哥嘀咕道:“这老小子跑哪儿去了”
四周几位客人赶紧起身结帐走了,不想招惹黑帮。服务小姐拿着钱,背对几个小子,眼里直冒火花,气得不轻。
旁边一个小子嘻笑道:“大哥,这是高雅地方,不行大声说话。看您那大嗓门,还乱吐脏字,把客人都吓跑了。”但他说话声就挺大,毫无觉悟。另俩小子顿时哄笑。
七哥一巴掌扇他脑袋上,骂道:“操你个狗皮膏药,管起你老子来了老子在哪里都这样。人家老板都没说话。你该干吗干吗去,知道啥是高雅吗”
那小子揉揉脑袋,嬉皮笑脸道:“是是您知道”
老师傅赔笑道:“没关系。没有几个客人。七哥几位今天想喝咖啡”
七哥笑了:“你看咱哥几个是那种自讨苦吃的高雅人吗”
老师傅哭笑不得道:“那七哥是”
七哥冷笑道:“你老郝装什么幽啊拿钱啊”
老师傅赔笑道:“时间还没到,我没记错啊”
七哥不耐烦道:“谁说你记错了提前不行啊咱哥几个今天正好有事过来,顺便一起办,省得多跑一趟。你这生意好,快给钱吧”
我明白了。原来遇到收保护费的了。
老师傅为难道:“这生意不怎么好。您看这都没多少人”
七哥打断道:“屁话你糊弄我们啊到底给不给钱再不给砸店啦”
老师傅赶紧道:“给马上给阿筠,拿钱来”
服务小姐从柜台后拿来一沓钱,没交到老师傅手上,便被七哥一把抢去,顺势抓住她的小手,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皮光肉滑,怪不得五哥着迷呢”
服务小姐大怒,不敢发作,手腕一抖,竟将小手从小青年紧攥的手里脱开,怒哼一声,转身跑到一边去了。小青年要追,老师傅赶紧拦住:“七哥这是干什么太不象话。您要钱,我给,但胡来不行。”
七哥冷笑道:“老家伙,横起来了我是看得起你女儿,一般人我还不玩呢你敢反抗”
我这才知道服务小姐竟是老师傅的女儿。
老师傅必然胸中狂怒,再老实的人受不了这份窝囊,但他仍在忍:“咱们事先说好,我给钱,你们不能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