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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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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圈子的争执而已。

王临不必看书,也不必算数,张口就道:“一万年前”

跟众多神话传说不一样,圣经以诸多旁证偏证确认,伏羲活在一万到两万年前,取个下限,算一万年前吧,嗯,其实很没下限

“伏羲曾封过一国叫东方,嗯,说不定就是这东洲的生番”

之前那附会殷商的学子又来了劲,不过此时大家都没反驳,根据古书记载,伏羲封国无数,其中确实有叫“东方”的方国,但具体情况已不可考,反正都无迹可循,随便怎么说啦。

范四海也来了劲:“既要认生番为一家人,那就不能再称呼人家生番,不若就叫东黎,东迁的九黎之民”

蔡新等人抚掌道好,东黎,不错,既道明根脉,黎又通“离”,也蕴着失落血亲之意。

于是,欧洲人称呼的印第安人,在华夏有了另一个名字:东黎人,而在东洲则简称黎人。

蔡新等人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他们没记起琼州也有黎族,当这称呼形成共识,国中都把印地安人叫黎人后,改也改不过来了,于是琼州的黎族在国内反而被大家称呼为南黎以示区别。而百年之后,还产生了诸多误会,不少“黎人”都当南黎是他们的同族,经常跑过去嘘寒问暖,攀宗附祖,搞得琼州黎族一头雾水。

眼见众人作戏一般地将东洲生番划定为自家亲戚,还是万年前的亲戚,罗五桂压住笑意,不屑地道:“攀亲戚就有用要说亲戚,朝鲜人和日本人该离我们华夏更近吧,结果呢”

范四海就道:“这就是一桩大义嘛,有了这大义,咱们就能跟生番哦,黎人更容易打交道。面对欧罗巴人,也就是黎人所说的白人,咱们也能化黎人为强援。华夏在这东洲,就得靠黎人,这盘棋才能活。”

罗五桂依旧不服:“我倒是听说,他们生番好吧,黎人,自家人都凑不到一起,经常打得头破血流,不同族群还侍奉不同的洋人。咱们忽然跑过来说,咱们是一万年前的亲戚,咱们要联手对敌,人家怕是会笑破肚皮人家几百年前的亲戚都是生死之仇嗨”

话未尽,讥笑众人纸上谈兵的意思却分外清楚。罗五桂的想法就很简单,跟范六溪一样,拳头就是老大,打服了生番,直接让他喊爹爹爷爷,让他为自家效力,何必去立一个莫名其妙的万年亲戚。

蔡新笑了:“老罗啊,咱们只是在帮你们武人少流血,更绝后患,而不是在这事上推开你们武人。”

他看向王临:“为什么要立一个万年亲戚的大义,第一,这是有可能的,当然如你所说,这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但是洋人能靠公教去蛊惑生番,让生番归他们的大义和王化,我们华夏要立足东洲,就必须在这事上有针锋相对之道,这道就在天庙。”

王临点头:“我华夏旧日王化也就是三纲五常,君君臣臣,已非今世寰宇所能广及于外的。而要教化生番,华夏大义目前还只及于血脉,未能如欧人那般,以神鬼之道统括。如果能立下血脉相连的大义,我们天庙就能施以同胞之训,如此,华夏之道广于所有黎人,即便不能尽得东洲,也能与欧人相抗。”

范四海还在感慨:“这终究还只是血脉之道啊,跟我所想要的还差了一截,若是我华夏的天人之伦能跨出血脉外”

蔡新摆手:“总督说得远了,今世还是寰宇争雄拓地之时,能借血脉而行的,就借血脉,他日血脉尽了,自有脱于血脉之道。再说了,我华夏大义,现在不就已脱了汉人之义,升为华夏血脉共义了么”

范四海沉吟片刻,重重点头,觉得自己看得的确太过超前。

这几人在交流感悟,罗五桂却瞪圆了眼,等等,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天庙容下生番天庙不是要有血脉之亲才能结根的么你们你们还玩真的啊

此时罗五桂再也忍不住了,终于高声道:“这太荒唐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卷 第八百一十五章 东洲记:与狼共舞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121020 23:47:29 本章字数:3409

罗五桂的愤怒只是闲气,他不过是下意识地觉得武人成了牺牲品。东洲生番是生番,对武人来说就是单纯的征服之路,而生番成了一万年前的亲戚黎人,华夏武人在东洲流血流汗,最终却只是为了让黎人也入天庙。罗五桂不算是天庙信人,但也觉得那是专属于同胞的圣洁之地。

可他不过是路过,没有插手东洲事务的资格,所以这愤怒来得快也去得快。但当看到三年不见,气质更硬朗更粗旷的范六溪一脸铁青时,愤怒又翻卷了回来。

跟罗五桂相比,范六溪的愤怒更是难以抑制,听到王临说什么一万年前的亲戚,范六溪几乎要咆哮出声,这意味着自家兄弟的性命将成为“归化”生番的祭品。

除了他们俩,还有一个人也很愤怒,那就是狂狼。他数不出一万年,因此他将王临的话理解为“我们是你的祖宗”。

祖宗不管是易洛魁人、苏人,科曼奇人还是阿帕奇人,所有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都视自己为祖宗的一部分,是祖宗的延伸,祖宗神圣不可侵犯

狂狼的名字来自于他的祖宗,这个名字是他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先在大草原时,连续猎杀了好几波威胁族群的野狼所获的荣誉。

对科曼奇人乃至所有“黎人”来说,任何侮辱都比不上“我是你祖宗”一语,即便是委婉而富有技巧的表述,比如“你的祖宗另有其人”。

狂狼咆哮了,他拔出腰间的小斧头,无视对方剧烈反应而围指上来的数十枝火枪,稳稳地用斧锋在手掌上拉出一条伤口,手指沾着血,在额头和颧骨上拉出道道血痕。

“呃我觉得不太对劲。”

即便是仁心满怀的祭祀,王临王老头都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妙。

“他要干什么”

罗五桂和范六溪的怒火也被狂狼的异样驱散了,狂狼正用斧头指住王临。叽里呱啦念叨着什么。

狂狼喊了好半天,没见王临反应,而背后数十族人的目光又都火辣辣地盯住了他,他无奈地暗叹一口气。挥起了斧头,朝已被对方保护起来的长者劈过去。

他是族长,任何对族群整体的侮辱,都得他一个人扛住,反击。他又是个年轻的族长,当他不能以“成功”证明自己时,就必须以“牺牲”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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