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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重要角色呢。”
圣达迦奔驰一阵后缓下来,放开马缰任马儿缓缓向前走,自己心里却翻江倒海,不知什么滋味。
他方才感受到的那段能量波动,深沉、阴柔、隐晦,还有一种独特的意味这种能量波动世上只有一个人才拥有:他的父亲、原教宗八位大祭祀之一的休切
他能感受得出,这重波动非是无意识的散发,而是专以传递给他的。
休切在召唤他
休切是他的父亲,可是,在圣达迦的心目中,休切不是他的父亲更好些。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童年是什么样子,正如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父亲常常像看一只野兽一样凝视他时是什么感觉。他总是觉得,在他和他的父亲之间存在着一种永难改变的隔阂,这隔阂甚至在他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
前面出现一弯小河,河水已经冻上了冰茬子,岸边有落尽叶子的疏林,枯黄的野草在夜风里轻吟着。
他跳下马来,将马放开,一个人沿着岸边向西南方踱去。野草唰唰地扫过马靴,甲胄格楞格楞地响着,在这清冷的夜里分外刺耳。
夜风呼啸着卷过面颊,那冷硬的风从全身的毛孔里钻进去,肆无忌惮地刺痛着他的身体。
这却使他感觉到好受些。
然后,他就看见了休切,他的父亲。
休切仿佛是树干多出来的一片影子,从林子里缓缓浮现出来。
他变了如非圣达迦对他的面容确定无疑,眼前的休切真地难以让人相认。他脑后的花白头发尽数变黑,面容细白如玉,仿佛年轻了数十岁。他举手投足间圆转如意,又如持山岳,没有一分多余的动作。双目更加深不可测,如果他不愿意,没有人能从他眼里读出任何感情来。
他并没有圣达迦预想中那样,带有以前铺天盖地的威压和厉气,这种反差使得圣达迦心里空空落落的,想好的说辞都飞到了九天云外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休切直趋向前,在圣达迦身前三尺处停下。
三尺,是一个危险的距离,一个人走两步就三尺,若挥刀,也是最佳的劈砍距离。
圣达迦没有后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然后渐渐平息下来,眼神逐渐清晰,仿佛做了一个决定。
休切凝视着他的儿子,平静的眼神逐渐泛起波澜。他道:“孩子,你还在恨我吗”
圣达迦嘴唇紧抿,眼神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父亲的目光。
休切凝视半晌,叹道:“罢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是不是”他缓缓转身,双手背束,仰望星海苍茫的夜空,道:“从你出生那一天起,我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没有给你一分父爱的温暖你可知是为什么吗”
圣达迦依旧无语。
休切侧转头,道:“因为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如同一道霹雳轰在圣达迦心头。他面上的冷霜终于崩碎,嘎声道:“怎怎么可能”
休切背对着他,目光凄迷地仰望着夜空,道:“我并不怪你的母亲,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还在思念她,她永远是天下间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子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怪她。”
圣达迦艰难道:“那,我的父亲是谁”
休切转身回来,目光如炬:“你并没有父亲你是你母亲在一次禁忌的圣灵祈祷中受的天孕,若非你的出生,你母亲就不会那么早去世,你懂吗”
“天孕不,不可能我怎会没有父亲”圣达迦叫道。
休切道:“你不知道,六百多年以来,像你这样无父而孕的人出现过一万两千余次,这并非什么羞耻的事。事实上,你们就是禁忌之典中记载的守护天使,专为神受难时佑护神而存在”
圣达迦:“神什么神”
休切道:“我们八大祭祀从出生起就只侍奉一位神,一位和这个世界同样亘古长存的神”他目中爆出精芒,“与他相比,所有外来的神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就是来自究极宇宙的黑暗之神摩裘斯,我们的真正始祖”
摩裘斯圣达迦的心中突然闪过一道厉电,仿佛有什么沉睡的记忆要从意识底层苏醒过来。
停顿了片刻,圣达迦缓缓抬起头来,道:“你就是为这个来找我的”
休切道:“达迦,我的孩子,我不会欺骗你,无论怎样我都是看你长大的父辈。而且,”他目光抬起,望向苍茫的山川、大地和无边无沿的天空,“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世界,轮不到那些外来的力量强压在我们头上,奴役我们的身体和思想”
他双手伸开,仿佛在拥抱什么,昂然道:“我爱这一切我也喜欢听你们年轻人的豪言壮语,就算听起来很愚蠢,很幼稚,我却很喜欢。我喜欢那些能真诚呼唤自由,呼唤平等的人,因为那是我所没有的我总有一天会消逝,这个世界属于你们,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给你们。”
圣达迦默默地听着,面色却逐渐平静下来。
休切继续道:“很快,一直在守护着我们的神就要出现了,那时一切都将证明我对你说的。因此,我不会为自己过去做的事辩解。你恨我也没有关系,这些我必须承受但是,当未来的一天你想要保护谁的话,那时候,请你变成他的最强护盾到时,我会以你为荣”
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休切身影一闪,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圣达迦一个人在河岸边发呆。
凝视着画面,明王眼里闪过一道寒芒,他淡淡道:“这个休切,可不是普普通通地来一趟那么简单呢。”
渥瑞尔道:“这个休切想离间圣达迦,您别生气,他不会成功的。”
艾林道:“我倒是好奇,这个休切来这说了这么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离间那么简单吧”
明王淡淡道:“他把一颗魔种撒在圣达迦体内。”他忽然笑了笑,道:“也好,这场戏更好看了。一会儿将有些特别的事出现,你们可别大惊小怪。”
星河转动,月亮逐渐出现在天上。
过了不知有多久,圣达迦长长叹息一声,抖了抖甲胄上的薄霜,转身往回走。马儿打着响鼻,踢踢踏踏地跟在他身后。
他拉过马缰,把头依在战马的鬃毛上,梦呓一般道:“马儿啊,马儿,我竟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我是该信他呢,还是不信你能告诉我吗”
战马当然不会说话。
他又道:“是啊,你怎会知道啊。不过,他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嘛,什么自由,什么平等,我几乎都信了怎么,你也信”
战马打了个响鼻。
“可是,”圣达迦皱着眉头,“这黑暗之神摩裘斯,怎么感觉起来怪怪的,他真的是我们的始祖吗我竟是为他而存在的”
“真是天大的笑话。”圣达迦刚想说这句话,却已经有人替他先说了。
圣达迦骇然抬头,哪里有什么人影
扫顾四周,风吹草动之处,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只有他的战马,睁着一对晶亮的黑瞳看着他。
胸膛中沉睡的鬽苏醒过来,将其灵异的触觉四散开去,搜索一番后也没有发现任何活物。
圣达迦苦笑着摇摇头,道:“马儿啊马儿,你看我的意识都恍惚了。”
“不,你很清醒。”这次声音非常清晰地传来。在圣达迦的眼前,凭空处缓缓吐出一团光晕,明王萧楚那久违的笑容出现在他前面。
明王,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