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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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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时承信扒了他的冠带把他轰出村子,县里学舍都不敢吱一声。若是承信郎再直接去学谕大人那里告一状狗才,他的举人身份身份能保住吗”

时穿看都不看小石头,对那小孩没啥可说的。

他望向旁边的方家子侄,平静的说:“我听说方家在城中也有一名学舍生,这么说,方家也算书香门第了怎么如此不懂道理本官虽然品级低,但与县尉也是同级,与学谕大人也算是同僚,他花钱买来的举人身份,如果不想把钱打了水漂,赶紧,过来拜见本官

哼,本官奉命整顿乡间团练,像他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正想盘问一番,去,呼他来,本官要问话。”

方家对时穿的突然翻脸愣了一下,啊,时大郎向日对乡亲都是笑眯眯的,怎么哦,忘了忘了,崔姑娘门前那座巨型花石还摆在那里呐,眼前这位时大郎可不是善茬方家几名子侄彼此望了一眼,陡然间打了个寒颤,赶紧一转身狼狈的跑去通报东海来的小石头也在其中。

施衙内冲着方氏的背影跳脚大笑:“好啊好啊,真是一群农夫怪不得凡是举人,中举后要游学一段时间,他们说这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原来不去走一走,那群读书读傻了的人全是呆子好啊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惟独没有人情世故,看了一两个举人受尊重,以为凡是举人就敢喝斥地方官”

时穿目视着小石头跟随方氏子侄回到方云身边,只见俩伙人交谈几句,远处的方云陡然大怒,甩着袖子谩骂了些什么,一扭头往村中走,几名方家子侄紧随其后劝解着哈,那位方举人终究不敢与官斗,装了一下后,立刻顺应众人的劝解,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冲这里走来。

双方走近了,时穿上下打量着这位举人老爷,尤其注意到对方的手指方云的手指指甲很红润,但指甲缝中隐藏一点点黑色,似乎是泥土的污垢。时穿顺着对方手指向上打量,手腕粗壮,手掌有老茧此人身上的衣物倒是很华丽,上好的锦缎做成的衣服很新。不过,锦缎这玩意做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皱,真正耕读传家的人很注意仪表,他们会在衣角上佩带一些玉饰,以此压住裙角、拉展绸缎的皱褶。

方老爷身上也带着玉器,而且叮呤当啷的,比一般人还多,可惜都不得。似乎他生恐玉器丢失或者磕碎,因此,所有的配玉都直接栓在裤腰带上,结果,锦缎衣服上的皱褶依旧皱着,方老爷似乎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妥。

方老爷头戴一顶举人的幞头,这是一种四方形帽子,扣在头上,用一根发簪别上。帽子正中是一块椭圆形,或者四方形佩玉方举人帽子上那块佩玉还镶着金边,嗯,玉质挺不错的。

镶金边的玉,时穿有点笑喷了他目光又扫荡方举人手上拿的折扇上,这是一柄金丝楠木做扇骨,浅青色素绢做扇面的上等绸扇,扇面上,一边画着一幅樱花,另一面写着“学而时习之”五个大字。

扇子上的书法挺好,绘画也不错,可惜拿扇子的姿势有点不对这年头读书人捏扇子,讲究风雅,扇起来讲究含蓄与含而不露,具体动作就是:手腕悬空不动,扇子小幅轻摇,幅度像一只停在枝头的蜻蜓扇动翅膀。

但方举人挥扇子的动作,活像一位挥动蒲扇的老农民,势大力猛,每一下都把劲头用足了。

啊哈,读书人拿扇子,不是为了扇风点火,那是为了风雅,谁像这位,生怕扇子在手中浪费了。

时穿快速的打量完对方,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从方举人留在地面的脚印上一掠而过这位方举人穿了一双鞋底绣花的丝履,地面上,鞋底中央部位凹陷出一个淡淡的莲花。

方举人鞠躬了半天,见时穿只是打量,没有招呼他起身的意思,他神态有点恼怒,且有点尴尬,正想把腰稍稍直一下,说几句硬气的话,但时穿紧接着一瞪眼,方举人身上那股浸透在骨子里的卑微立刻泛上来,他重新低下腰,谄媚地笑着,拱手:“大人,在下这里有礼了。”

时穿轻轻摇头:“你不应该说在下,应该说:学生有礼了。”

方举人一阵慌乱,马上重复说:“学生有礼了。”

时穿点头:“这才对,这才是举人的自谦拿学籍文书来,你是举人身份,在本县落籍,就不仅要县里出文书,学舍里也要出一份转籍文书。”

方云一阵慌乱,急道:“学生来得匆忙,未带齐相关文书。”

时穿傲慢的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那就不对了,如今四乡混乱,不办齐这些文书,一个举人,嗯,真举人,想暂时借住亲戚家,倒也没什么,但要在本县置产、落籍,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时穿背着手,转过去面向工地:“我记得朝廷有律令,购买房产需要邻居的许可;在乡中起土建屋,也需要乡邻赞同。我听方氏子侄刚才说话的口气,你似乎要建房子盖作坊,我身为邻居,怎么没人问过我的意思”

“建屋上梁,先问邻居”这是大宋朝的法律,也是宗亲社会的习俗。虽然,乡间某些老地主可以仗着权势,不顾旁人的看法先强行建屋,但你要真想使坏也有对付办法等对方把房子建的差不多了,直接去官府告一状,说他事先未经过自己的许可,建成的屋子对自己的“阳光权”啦,什么的,造成了侵害,那么,在官司没有解决之前,对方就必须停下建设工程。

官府是什么地方,油锅里有一个铜板,衙役会连锅一块端走。你家有能力建房子,那算是有钱人啊,等着,我老家的房梁正指望你呢类似的官司打上一两年也是常事,但不会超过三年,因为大宋官员三年一届,临走的时候,官员必定把本地的油水捞足,该断的案子都断了,以便“清清白白”上路。

一套房子建三年,等它建成了,也成老房子了。平民百姓谁经得起这种折腾所以施衙内一听时穿这话,禁不住挑起大拇指:“大郎还是心善我说,方举人,说你呢,大郎提前给你打招呼,那是看在街坊邻居的情面上给你留个人情,否则,等你建一半再开口,你花出去的钱,购买的建筑材料都要白瞎在地上了,任凭风吹雨大了。”

这确实是一份人情,方举人虽然很不情愿,但不得不低声拜谢时穿:“学生一时疏忽了,大人放心,我马上前往县里办落籍手续,回头一定请街坊邻居吃酒。”

方举人羞愧难堪,更加待不下去了,他本来想在亲戚面前摆个谱,结果让别人摆成了谱,而且最后别人还放了他一马,让他欠下个人情,这方员外胡乱拱了拱手,低头告辞。

小石头马上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向时穿重重的磕一头,时穿稍稍一愣,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致谢小石头的意思是:他叩这个头是再还恩,从此他与时穿恩义两清。

叩完头,小石头依旧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尾随方老爷而去。

衙内身份摆在那里,对于小石头这样的下人毫不在乎,他眯着眼睛,盯着方举人远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长卿,你说,这位举人老爷识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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