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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文上的造诣丝毫不逊色于谢氏最出色的后起之秀,谢公义谢灵运一瞬间,她也产生了类似于王蔓的疑问,流民怎么可能有文才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谢道韫那诧异的眼神先是投向王蔓与小兰,之后毫不掩饰的全给了卫风,她发现卫风的确不能单纯的视为粗人,越女刚柔兼具,他的身上也同样是粗俗与文雅并存。
卫风仿佛也说到了动情处,喘了几大口粗气之后,又道:“你只有活下来,才有报仇的机会,才能拯救千千万万如你般不幸的女子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才可以寻一如意夫郎泛舟于江湖之间,摘藕采菱,岂不快哉你还年轻,将来的路很长,当面对屈辱与痛苦,死亡只是逃避罢了,这是懦弱的选择,勇敢的活着才是坚强的表现,希望你能为了越女的荣誉而活再请你记住,阳光总在风雨后言尽于此,但愿你莫要让我失望”
话音刚落,王道怜突然惊呼道:“快看,她动了,她肯定听到了将军的鼓励”
已陷入重度昏迷的这名女子,除了卫风一开始探察时发出了一声痛呼,之后无论小兰怎么拨弄,都如死了般没任何动静,可这时,她的小手指竟然弯了弯,眼皮跳了两跳,一行清泪缓缓滑落
一瞬间,女子们全都现出了欣喜若狂之色,就连谢道韫都觉得希望大增,把一颗心紧紧提到了嗓子眼
卫风却不敢大意,在现代社会,下体撕裂是个小手术,一般不会让人丧命,甚至都不会有痛苦,而这个时代,除了一根骨针、几把竹镊子和一团羊肠线,身边什么设施都没有,手术的风险极大
再次深吸了口气,使自已心神晋入古井不波的境界,卫风先用手指把喇叭口撑开,找出第二层,缝合上面的创口,随着针线进进出出,这名女子的身体也有了微微颤抖,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但这才刚开始。
接下来,卫风又把第二层向两侧分别缝在了第一层上,这一道工序的痛苦要远大于之前,一针得刺穿两层皮肉,屋里的女子们全都轻掩小口,眼睛瞪的大大的
可是再往后所见,令她们由不得不一阵阵头晕目眩就看到卫风把竹镊伸到裂缝里夹住,又操起一把尖刀,左右一划
那些被卫风动过针的女子下意识的双腿紧紧一夹,仿佛这一刀割在了她们身上,原来,卫风以竹镊挟持破裂的直肠与那处末端,在交界的地方做了个切口,旁达肛部两侧的凹陷区域,然后以竹镊牵拉那处,以尖刀伸入两壁的分界面,钝头朝前,把这两壁小心的分开,向上并向两侧尽量剥离。
以上只是准备工作,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卫风抬头看了看,女子应该被痛醒了,虽然一头一脸都流满了冷汗,但嘴唇紧紧咬住,硬是没发出半声吭,同时那有力的咬合,也显示出她以自已的疲弱身体在与死神作着拼死一搏
卫风有了片刻的迟疑,随即低喝一声:“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挺过去,你就能活命一定要坚持,否则,前面的苦全白受了,还不如早点死了落个干净,我也会尽量快点”说完,卫风再不理会,低下头开始了最后的缝合。
缝合对针法的要求极高,而女人那地方的结构又复杂异常,因此卫风嘴上说要加快速度,可手里比之前明显放慢了许多,往往几个呼吸的工夫才能刺下一针,这其中,需要分层缝合,还要兼顾肌纤维和结缔组织,稍微出点差错,就不仅仅是美观的问题了,还将对日后的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
缝合过程堪称惨无人道,女人全都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尤其是腚眼子里面也需要挨针,她们无不扪心自问,换了自已能承受吗这不仅止于放下羞耻心任由一名男人摆弄连自已都不甚知之的秽处,还在于那可以想像出的剧痛,有些挨了两三针就大呼小叫的女人不由浮现出了一抹赫然,同时也对这名女子起了深深的钦佩
时间缓缓逝去,屋内除了一道道急促的呼吸再无别的声音,卫风埋头穿针引线,神情专注,尤其是手把手接触到秽处会不可避免的污上些黄白之物,但他毫不在意,沾上了就舀点矾石水清洗掉,那骚臭味道更是不对他生出任何影响,渐渐地,女人们的眼眸再次红了起来,如果是至亲之人,她们自认为也能捏着鼻子去伺候,但面对陌生人,没几个能如卫风般满不在乎,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将军对于谢道韫来说,卫风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可落在这些民女眼里,却是高不可攀
这名女子经过小兰的擦洗,现出了真容,五官精致,瓜子脸蛋,颇有几分姿色,只是那破损被切开的下身是多么的恶心丑陋啊根本没人相信卫风会生出不良心思,那么,他为何如此费心费力难道他是菩萨心肠但领军作战,杀人盈野,菩萨心肠岂不是说笑别说女子们,就连谢道韫都很不明白,不由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王蔓。
王蔓略一沉吟,便小声道:“卫郎这人呀,心志坚毅,凡是认准的事绝不会半途而弃,若侄女没有猜错,卫郎自从探试这名女子的鼻息开始,就存了救治的心思,因此不到最后一刻誓不罢休
谢夫人可莫要以为侄女在自夸自卖,至少在侄女心里,建康的高门郎君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卫郎只是缺个身份罢了,他曾向褚府君立下三年内取得士族身份的诺言,谢夫人应该知道,由庶转士,谈何容易侄女虽是着急,可家门已遭了不幸,哎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只能靠他自已了。”
王蔓叹了口气,俏面现出了一抹黯然,谢道韫的心里也是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她已彻底推翻了对卫风的不良印象,心想这人救了自已一族,又有情有义,如此人物,着实难得,而且她也同情王蔓,不帮上一把总是愧疚难安,于是不假思索道:“所谓事在人为,假如有机会的话,我会陪着卫将军去一趟建康,看看能帮他做些什么,但关键还在于他自已。”
这正是王蔓的意图,要知道,太原王氏显于江东共有两支,一支以她父亲王恭为首,姑母为孝武帝皇后,为帝党,另一支以江州刺史、都豫州四郡、辅国将军王愉为首,会稽王妃出于此,为相党,这两支是政治上的死敌,相互攻杀,早已不共戴天卫风想入列士籍,由于自已的原因,王愉一脉必然会百般阻拦,而有谢道韫出面又有不同,至少能影响到陈郡谢氏,再由陈郡谢氏影响到有姻亲关系的琅琊王氏,这对卫风取得士族身份大有帮助,当即欢喜的施礼道:“侄女代卫郎谢过谢夫人了。”
“此时言谢为时太早,去了建康看看情况再说罢。”谢道韫当即侧身让过,虽然她有帮助卫风的心思,但问题是,除了太原王氏的另一支有可能横加阻挠,扬州大中正还把持在吴郡陆氏手中,百年前由陆晔代代相传,直至今日,而吴侨之间素无往来,如果陆氏刁难,即便包括皇族在内的王谢二族与褚爽联手施压都无济于事,人家不吃这一套啊,而朝庭为了保持表面上的团结,也不至于为了卫风去得罪吴姓士族,所以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王蔓很快就明白个中的关节,不由大感头疼,无奈的苦笑道:“正如卫郎所言,天下事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谢夫人有心即可,真入不了士籍也不必强求,最多换一种活法便是”
“嗯”谢道韫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再不开声,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卫风,王蔓也跟了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