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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证干吗”
“我自己的不敢用。”
“别人的你就敢用”
“咱们长得比较像。”
“你这是侮辱我。”我沉默了一会儿,愤愤不平地说,“我没你老,脸上也没疤。”
“嗯。”吴飞摸着那条“蚯蚓”,“齐主任恨死我爸了。”
“是不是以前两人处过对象闹崩了”
“不可能,我爸会看上她我偷留了一张他年轻时的相片,又高又帅,英气逼人,和我现在差不多。”
我吃惊地打量了下他,心里像飞进去一只苍蝇,挺腻歪,哪有这么恬不知耻拐着弯儿夸自己的“齐主任到底为什么追捕你”
“传国玉玺,他们以为我会知道。”
“真知道”
“哪能呢,我要是知道还留这儿早跑了。不过它肯定是在这山里藏着。”
“老头儿晓得吗”
“不清楚,别提了,”吴飞一脸愧意,“他晓得也不会说,我做错事了,爷爷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宽恕我。”
“你干了什么”
“偷了他的东西”
按吴飞的说法,在这之前,他是位事业小有成就,身价数百万的玉器店老板,还没有结婚,平时除打牌外别无所好,他手气一直都不错,即使输了也很快就能捞回来,直到碰见齐主任这一伙。
“我怀疑是他们故意给我下的套。”
“嗯。”
“刚开始赢了一笔,后来就输了,越输就越想捞回来,越想捞回来就越输,我的家产全部输光了,我就用我的手指抵押,一根两万。”
“结果呢”
“也输了。”
“你手不好好的吗”
“后来,我又拿出了几件偷来的东西抵押,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什么”
“就那个扳指和僧袍。”
“从这里偷的”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吴飞没往这事上扯,“后来我爸栽泥塘里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妈一直特别恨他,我提一次,她打一次,至死都不肯原谅我爸。我现在怀疑是因为齐主任。她和我爸关系不一般。”
“你刚才不还说你爸看不上她。”
“单恋啊,死缠烂打,男人一般受不了这个。我妈是外科医生,性格很古板,我爸也许是心里寂寞,禁不住别人诱惑。”
“你是指第三者插足”
“也许吧。从他们离婚后,我再没来过这边,去年我妈也死了,死之前有一年都不怎么正常,她一点点衰弱下去,后来去查,说是中毒。”吴飞顿了一下,“我怀疑是被人故意投毒,临死前她让我代她来这里看看。”
“哦。”
“我一直都没来,二十几年都没见了,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后来不是输得倾家荡产了吗我想起来我妈说过,爷爷这边有几件古董,皇帝留下来的,于是我就来了。”吴飞狠抽了一下自己耳光,“假仁假义,我真该死”
“偷走后继续赌”
“没有。”吴飞说,“他们要我交出别的来。”
“传国玉玺”
“对。”
“他们知道那是建文帝遗物”
“我也想不通,所以我怀疑这个齐主任早就下好了套等我来钻。”
“你怎么又夺回来的”
“他们把我关到一个旧仓库里,逼我说出来藏哪儿了,你看到我胳膊了吗就是那个姓史的用三棱刀一点点钻的,后来我趁他们在另一间房子开会时,把绳子磨断,找回东西,跑了。”
“史队长说你伤了他们一个人。”
“又没死。”
“重伤”
“我把他头按到油锅里了。”
“操”
“他们发现我跑了,全追过来,当时是夜里八九点钟,马路上恰好有个支着锅卖油炸臭豆腐的,那人拿着刀冲过来,我没办法。”
“指定毁容了。”
“嗯,他们好几个人,我当时吓蒙了,也不知道按了多大会儿。听说现在那人脑袋像个油葫芦,鼻子毛发都没了,嘴和舌头全烂了,下半辈子只能用吸管喝清米汤了。所以他们后来去报案,我他妈就成了通缉犯。”
深夜开始变得凉爽,一弯月亮挂在黑蓝色的天幕上,四周虫子吟唱,远处连绵的山就剩下模糊的轮廓。
“你认识这小姑娘多久了”
“没多久。”
“她是我叔叔的孩子”
“不是,她这次来也是想弄明白。她比你还惨,一直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你爷爷说是在门口捡的,抚养她到十岁,后来去了成都。”
“好好待人家。”
“不用你提醒。”我打了个哈欠。
“先回屋睡去吧,我自己就行。”
“你困了敲门叫我。”
“没事儿,我们以前执行任务,在草地里两天都趴过,困了就揪眼睫毛,那边的蚊虫才厉害呢,还有毒蜘蛛,比拳头都大。”
吴小冉还没睡,屋里虽然没亮灯,但我进去的时候听到她在哭,抽着鼻子,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怎么了”
“别管我”
“现在安全了。”
“明天呢”
“明天不还没到吗”
“那破东西交出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你爷爷不肯啊。”
“人平平安安多好,再多的钱,也是身外物。”
“都像你这么想,这世界就太平了。”我走过去,掀开布帘,坐在她床上,握住她的手,她小手指在我手心里画着圈儿。
“周寻,我害怕。”
“我也怕。”
“我以为今天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傻瓜。”
“我对你不好。”
“挺好的。”
“不好就是不好。”
“嗯。”
“你当时怎么想的”
“也没多想,这房里不是还有我两万多块钱吗,我要是跑了”还没说完,吴小冉就把手抽回去了。
“生气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可是,狗嘴里吐出象牙来,那黑子”我突然想到黑子今天死了,心里一阵子酸楚。
“它跟了爷爷八年。”
“有感情了。”
“爷爷一定很伤心。”
“别说了,睡吧。”
一夜无事。
天蒙蒙亮,我出来看到吴飞还在门口坐着,他的脸肿得很厉害,憔悴不堪。
“我睡过头了,你去休息吧。”
“方便吗”
“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