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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三爷又嘱咐道:“你可别跑开啊,一会儿你二狗叔就来了。”
“知道啦”于懿脆生生地答道,坐在小板凳上一副乖巧模样。
闵三爷便佝偻着背慢慢走了。等他走远,于懿赶紧跑到宗祠里面。地上横放着一只竹编的大猪笼,猪笼里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却是个女人。
女人名叫秀云,她的丈夫叫闵大安,嫌弃秀云并和她妹妹秀水有了奸情,但按着族规不能无故休妻,秀云又非常贤惠能干,闵大安找不到任何理由休了她。他思来想去,竟想出了一个十分恶毒的法子。
闵大安在赶集时搭识了一个地痞,雇他扮成卖货郎来到罗上村。地痞强行对秀云动手动脚之际,闵大安突然带着村民出现“捉奸”,地痞翻窗逃跑,留下百口莫辩的秀云。
秀云被村人捆起来送到宗祠,明天就要被浸猪笼,活活淹死。
这猪笼是用削薄的篾条捆扎起来的,收头的地方一样用篾条扎着,于懿绕了一整圈也没找到能解开的地方,索性走到秀云身后她视线不及的地方,直接用切割器把猪笼割开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大口子,再用小刀割断捆绑她双腕的麻绳。
秀云的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身上也被捆得密密匝匝的连翻身也翻不了,只能瞪大了双眸,惊讶地拼命摇着头,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于懿见她似乎想说什么,便先取出塞在她口中的布团。
秀云喘了口气后,急切地说道:“菱儿,你做什么啊赶快回去,三叔知道了他不打死你啊。”
于懿不解道:“秀云婶,我来救你啊。”
秀云摇摇头,喃喃道:“你别救我,你也救不了我”
于懿不理她,转回她身后,继续割开她身上一道又一道的麻绳。秀云着急却没办法:“快别割了,我不会自己跑了的,要是跑了,那我受的冤就洗不清了”
于懿其实很理解秀云,因为她自己在初入教坊时,也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即使她想方设法最后总算能避免接客,但那种自己已经不清白了的感觉时时萦绕心头。她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撑下来的,或许是那种不甘心的感觉,或许是那一份恨意
但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渐渐开始觉得,在教坊时的经历也不全然是不堪回首的,甚至也不全是坏事。
她轻轻地问:“秀云婶,你真的想死吗”
稚嫩女童天真的问话让秀云呆住了。
你真的想死吗
不,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啊
于懿已经割开了秀云身上的绳索,又去割捆住她双腿的绳索,一面说着:“秀云婶你要是明天死了的话,村里的人都会说你是活该。”
秀云双手虽然得到了自由,但被捆得久了,双臂又麻又痛,一动就疼得钻心,再听到闵菱的这番话,不禁泪如泉涌:“菱儿啊,我没有偷汉子我真的没有。”
于懿已经利索地割开她足踝间的麻绳,这就收起小刀,站起身道:“我知道。我听见大安叔和秀水姑说话了,他说那个卖货郎是他花钱找来的,就是为了害你。”
秀云顿时如遭雷击,她呆了一会儿,顾不得全身的麻疼,拼命地从猪笼的破口里往外爬。于懿见她爬得艰难,上前拉着她,助她钻出了猪笼。
秀云刚钻出来,还站不起来,一手就死死地攥住闵菱细瘦的胳膊,盯着她追问:“菱儿啊,你听没听错啊他真的这样说”
于懿点点头:“真的。刚才大安叔和秀水姑偷偷跑去林子里说话,那会儿刚下了雨,我在林子里找蘑菇,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闵菱那对纯真的眸子,秀云相信了,她一细想,又追问道:“那你秀水姑怎么说”
“她,她”
秀云见闵菱吞吞吐吐,心中不祥预感更为强烈,那两个人好好的跑去林子里说话干什么颤声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后来大安叔就抱住她了,羞羞啊”为了让秀云对闵大安彻底死心,于懿必须要告诉她真相。
秀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自己的妹妹和丈夫通奸,一起设计来害自己,自己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于懿见状急忙摇摇秀云,从包袱里取出竹筒,喂她喝了些水:“秀云婶,秀云婶,你不能晕啊,赶紧跑吧,一会儿二狗叔就来换班了。”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塞给秀云,“这里面是吃的,秀云婶你带上吧。”
秀云接过小布包和竹筒,含泪哽咽道:“菱儿啊,秀云婶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说完她匆匆逃离了闵氏宗祠。
于懿看着秀云,直到她的身影隐入远处的树丛间,这才回头向着罗上村的方向望了望。这会儿闵二狗还没来换班,她便把刚才割断的粗麻绳拆成几股细麻绳,把过大的布鞋在双脚上系紧,随后便不紧不慢地往宗祠后面走去。
、后宫之主10
拜娜妮咬牙道:“知道了,我会改的。”
林乔又笑道:“幸好你才编了十几只我就发现了,还不算晚,但是之后你可要抓紧才行了呀。”
拜娜妮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一甩裙摆,离开了拼命压抑怒火,快要燃烧起来的褐发少女。
一个小时后,拜娜妮命女仆送来了新的吉祥鸟样子,说是请她看看这样的式样是否可以。林乔拿在手里看了看,随手把吉祥鸟放在一旁说道:“就照这样子编下去吧。”
女仆把她的话带回。
法蒂憋着气,直到女仆退出房间并关上门后才小声而气愤地说道:“她太过分了既然看好了式样为什么不还给我们,到时候一定会说随手放在哪里找不到了,那一个就等于白编了。”
拜娜妮这时反而平静下来了,她淡淡说道:“反正我本就没准备替她编九百九十九只。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姐姐的事与她有关,甚至很可能就是她的阴谋。”
法蒂赞同地点点头:“肯定是的,她嫉妒心这么强,你才进宫没几天,只是王子殿下少许宠爱你几分,她就百般刁难,也不想想是她自己怀了孕王子殿下才不去找她的。那时候艾妮塞姐姐几乎就要当上第二个王妃了,她一定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所以”
拜娜妮脸上浮起烦恼之色:“可是要怎么证明就是她做的呢我们连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更别提证据了。”
法蒂也没法子,她比拜娜妮更晚进宫,认识的人比她还少,两人又都是普通平民家庭长大的女孩,关于计策谋虑之类的,她比拜娜妮更没方向。
拜娜妮喃喃道:“要是能找个人问问就好了。”可是这宫里不知哪个就会是王妃的眼线,万一问到了王妃的人,那不是成了自己送上门去找死吗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也没有结果,最终结论是现在只有抓住伊德的心,让他对拜娜妮越来越着迷,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讨论告一段落,法蒂就把房门打开,拿了些煮好的棕榈叶进来给拜娜妮编制。毕竟始终关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