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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你目下还年轻，即便有所奇遇，毕竟时日还短，何不再等二十年”

“父亲，我只听说，江河之水，后浪推前浪，时时刻刻争先而上。这是大势所趋。如今全国大比，大势已成，正是我们秦氏一门大展手脚的时候。这一退，恐怕后面就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你没听那苟圣说么他在等着我秦氏一族失去贵族地位，再来落井下石。相信在这罗江郡版图内，有这心思的，恐怕不止一家两家那么简单吧”

这些道理，秦连山不是不懂，也不是没考虑过。但西门大阀，实在是高山仰止一样的存在。他们动一根指头，足以让任何一家寒门瞬间灰飞湮灭。

一想到大阀势力的高高在上，骄傲如秦连山，也是难免斗志消沉。

“父亲，西门大阀，那又如何他们能强得过真武圣地吗在百越国，只要真武圣地没有宣判秦氏一脉灭亡，咱们就有周旋的余地。再者，巴结到西门大阀是一回事，能否请动西门大阀为他们出力又是另一回事。就算西门大阀肯出力，他们能直接上场吗”

当然，有些话秦无双目前还不便说得太直，如果按他本意，即便西门大阀又如何只要成为秦氏一族崛起的阻碍，他就绝不介意一脚踏平

“家族论品，只能以本族嫡系子弟出战。”秦连山这点规则自是很清楚的，忽然目中精光大盛，沉声问道，“无双，袖儿最近，是不是和达奚大少爷走得很近”

秦无双笑道：“父亲，姐姐难得遇到这么一个谈得来的年轻人，这事你也该替她高兴才对。”

秦连山面有忧色：“无双，你毕竟还年轻，不知其中深浅。慢说达奚世家与我寒门秦氏门第悬殊，那达奚鸣本身，已是有婚约在身的。而且他要娶的，乃是西门大阀的千金，这是罗江郡贵族圈都知道的事。如果袖儿在这件事上触怒西门大阀，那更是雪上加霜”

秦无双失笑道：“父亲，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考虑得实在有些多了。左右现在没事，你我父子二人，交流一下如何对付许氏是正经。至于西门大阀，不要太过在意。只要咱们在演武场上能够夺得豪门席位，即便是西门大阀，在大势面前，也难扭转乾坤。贵族席位是皇帝陛下委托真武圣地授予的。与他西门大阀又有什么关系”

他口气越轻松，秦连山心里就越沉重。觉得儿子对局势的把握还是不够细腻，没有认清局势的严重性。

“父亲，豪门争夺战，我打算三战定乾坤。许氏当中，最强的应是族长许三立，然后是两名长老。这三人至少都有真武境四段的实力。至于其他人，顶多真武境三段。父亲，可有兴趣一战”

秦连山道：“四段以下，为父有九成把握可战而胜之。”

这几年，秦连山被易筋经锻筋炼骨，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好，那咱就这么定了。若是对方派出真武境三段高手，父亲迎之。三段以上，孩儿一力击之。这一回，咱们父子联手，给罗江郡的贵族势力好好洗一次牌”

对于儿子的实力，秦连山还是有认识的。见儿子意气风发，情绪上大受鼓舞，正要开口，门外传来秦袖的脚步声。

“无双。”秦袖推开门，满面春风，见父亲也在，赧颜叫道：“爹爹。”

“袖儿，什么事这么开心”

秦袖脸蛋微微一红，手里拿着一张请柬：“爹爹，无双，刚才达奚公子送来一份请贴，邀请咱们去达奚城堡做客。”

秦无双见秦袖一脸笑容，便猜到事情必与达奚鸣有关，却不想达奚世家居然邀请寒门秦氏去做客，这倒是意料之外。

秦连山看完请柬，面色复杂，既感骄傲，又略有些担忧。

“三天后，达奚家二小姐二十岁庆生，邀我寒门秦氏赴宴。”

达奚世家设宴，从未邀请过寒门贵族参加。这次居然邀请寒门秦氏参加，说不荣幸那是假的。

只是一介寒门去参加世家城堡的宴会，这送礼一事，却是相当耗费脑筋。

“爹爹，咱们去吗”秦袖患得患失地问。

秦连山苦笑道：“世家邀请，不去的话，礼数上不合。”

“那就去呗。”秦无双对达奚世家两个传人恰好印象都不坏。

“去是容易，但送什么礼去，却是大学问。袖儿，你也是女孩子家，那达奚家二小姐生日，该当送什么为好”

“父亲，达奚家的小姐过生日，自有人送重礼，咱们意思意思，不要失了礼数便可，不用耗费心思去琢磨这些。”秦无双倒是光棍。

“便是这不失礼数四个字，颇为耗费脑子啊。”秦连山叹道。

“哈哈，父亲如果信得过，这事就交给我和姐姐办吧。”

秦无双倒是觉得没必要太刻意，秦氏一族眼下只是一介寒门，只要在寒门这个位置上送出一份大致相当的礼物，心意和礼数到了，也便够了。太可意追求花哨高档，反给人溜须拍马之嫌。

非常时刻，保持平稳的心态非常重要。

秦袖忙附和道：“无双，咱们这就去街上看看。我知道郡城有一家珠宝行，那里的首饰很漂亮的。”

说着，拉着秦无双便朝外走去。

秦连山看着女儿的背影，一举一动都有亡妻的影子，不由心里一痛，又想起秦袖与达奚鸣之间的事，低低叹息一声，不禁又隐隐的担忧。

三十九

姐弟二人走在街上，走了好几家店，都没选到合适的礼物。秦袖抬头一瞥，见到离那家永盛珠宝行已经不远，忙招呼道：“无双，咱们去那里看看。”

永盛珠宝行，是罗江郡珠宝业的巨擘，也是罗江郡贵族最青睐的地方。

走进大厅，几名店员瞥了二人一眼，上下打量了几下，都是微笑着转头，聊天的继续聊天，做事的继续做事，竟没有人上来招呼。

永盛珠宝行，是靠贵族们撑起的一家珠宝行，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一家贵族都具有在这里消费的能力

这些店员平素待人接物，见识多广，自有她们那一套看人的理论。见二人一身寒门贵族打扮，心下便凉了一截。

区区寒门贵族，能有多大的消费能力

秦袖却没理会这些人眼神里的不屑，秦无双虽然看在心上，却也没有发作。他很清楚这个世界有多现实，这些店员狗眼看人低，丝毫不希奇。如果连这点事都去较真，那成天除了生气没别的事干。

想要改变他人眼光，需得先改变自身地位。

让秦无双郁闷的是，这永盛珠宝行摆在大厅展柜的珠宝首饰，资质太过平庸，送给一般人勉强可以对付，要拿这些东西送到达奚家族府上，达奚家族不嫌弃，他秦无双也觉得丢人。他本人倒是光棍一条，无所谓，关键是姐姐秦袖，女孩子面子薄，那样的场合必然会难堪不已。

“无双，你看这条吊坠怎么样”

“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