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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的照,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她推开虚掩的半扇铁门,举着手机走了进去。
霍朗就靠在她刚刚进到的这馆所的墙壁,他眼睁睁的看着笼罩在微弱光影里的阮阮一步步向前,她的身材看起来臃肿极了,走路时,会发出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他觑了觑眼睛,哑着声音对她说道,“我在你左上角45度的方向。”
巫阮阮立马一转身,也顾不及看路,大步的朝他走过去。
“你给我慢点”霍朗看着那光影快速的靠近,骂出了今天晚上最有力度的一句话。
阮阮哪里听得进去,霍朗没有大步迎向她,说明他受伤了,很重,不然他又怎么会走不出去
手机的亮光终于可以呈现出不远处的两个人,虽然什么都看不清,可是阮阮还是觉得他们看起来糟糕极了。
她激动的靠上前,脚尖直接踢在了霍朗的鞋上,一个趔趄扑向前,霍朗猛一收腿,他右手还抱着安茜,只能用受伤的左手去接,疼的他冷汗倏地冒了一身。
阮阮跪在地上抚了抚胸口,还好没摔倒肚子,她紧张的用手机的亮光去照霍朗和安茜,“霍总,你怎么样了安茜这是昏迷了吗”
他单薄的衬衣早已被汗和血濡湿,凝成大片大片黑色的花,头发混着泥土凌乱成一缕一缕,鲜血狰狞着糊满额际。
霍朗都没回答她,他在等着小臂上的剧痛过去,好半天,他突然用哑着的声音吼了她一句,“你又开始作死是不是”
“你才作死呢”她声音柔柔的反抗,让他这一拳重击打在了棉花上,跪在地上脱了两件羽绒服,一件给安茜盖上,另一件迅速的围在霍朗身上。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惊喜过后,他只剩后怕,“巫阮阮,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想再救你了,你听不懂吗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来这里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是能把安茜给我抱出去还是你是医生能来救人你怀孕几个月的你知不知道你和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记得吗一旦发生意外,你除了给我当累赘还能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有多伟大,可以用一只断了的手臂带两个受伤的女人出去你是不是永远学会智商两个字怎么写”
话到最后,他声音嘶哑的几乎成了空音。
阮阮的眼泪在眼圈里滚了两圈,掉下来,她抬手抹掉,想解释很多,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这次换我救你。”
霍朗不再说话了,只是在黑暗里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他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在恋爱时,我们总是觉得对方付出的真心与爱不敌自己的多,我们会莫名的扣上一顶“你不够爱我”的帽子在对方头上,但我们永远不会成为另一个人,永远不会成为对方,又怎么会知道,他付出的,是不是全心全意。
你认为乘风破浪来寻是真爱,她认为三千弱水取一瓢饮是真爱,真爱之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呃”胸腔剧烈的震动,巫阮阮突然打了一个嗝。
霍朗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这是个什么女人
方才一吼,嘴唇裂开,鲜血沁出,沾在唇上。霍朗又疼又想笑,紧绷的唇角抿出一个奇怪的弧度。
“呃”巫阮阮连忙捂住嘴,呃逆的声音还是从指缝中钻出来。
“我们离开这里,这地方太冷,安茜发着高烧。”他挣扎着要起来,就算刚刚还有丝毫的松怠之意,现在也不会有,他要带阮阮离开这。
脱去了厚重却十足保暖的羽绒外套,巫阮阮打了个冷颤。她搓了搓胳膊,她仔细的为安茜裹好羽绒服边角,却一不小心摸到一手粘腻。
她举着手机照了照,霎时脸色发白,安茜流产了
巫阮阮轻咬下唇,给人事不知的安茜拉上羽绒服的拉链。
她想为霍朗套上披在肩上的羽绒服,他却微微避让一下,“拿走,你穿。”
“我不冷。”说完她十分配合当下情景的打了个喷嚏。
“我让你穿上。”他极度霸道的命令。
阮阮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轻轻抬起他受伤的右臂,非常温柔缓慢的却不容抗拒,虽然霍朗一声不吭,但是她觉得还是会很疼,于是柔声说,“没有这一件衣服我不会怎么样,可是你需要热量,我听你那么多次,现在你要听我一次,因为今天我才是英雄。”
绕到霍朗的另一侧,用身体抵住了安茜,然后强硬的抬手帮他套上另一只衣袖,有了一层厚重的羽绒服,身体立刻变得不一样。
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混合着水泥灰的味道,一起钻进了霍朗的鼻尖。
他扶住安茜,强忍着痛,再一次将安茜抱了起来,只是这次更加顺利,因为阮阮在他面前托住了安茜的身体,减少了他很大一部分压力。
他 “嘶”的一声,蹙眉吸气,明显感觉到鲜血从撕裂的伤口中流出,将衬衣与皮肤粘在一起。
“还记得从哪里进来的么”霍朗哑声问道。
巫阮阮连连点头。她走在前面,用手机照路,霍朗的步子略显虚浮,双臂颤的几乎快把安茜扔出去。
“小心脚下。”巫阮阮转头提醒着霍朗,将手机光对准他前方,让他看清路面,下一秒,自己却一不小心踩住一块水泥块,脚下一滑,侧着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阮阮”霍朗惊了一身冷汗,不假思索,果断把安茜往地上一放,再也顾不上,一步跨到阮阮面前,他讨厌事情总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他无法掌控,措手不及。
安茜从一米多高坠落,迷迷糊糊的叫一声,双眸紧闭,在地上蜷起身子,
“摔到肚子没有,肚子疼吗”霍朗紧张的扶着巫阮阮站起身来检查,左臂疼得像在抖筛子。
巫阮阮白着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忍着腰部的疼痛,她把手机光对准自己的手心,“没事就是手被割破了而已,小伤的。”
洁白细嫩的手心嵌进去几块水泥碎屑,几道血痕突兀的横亘在掌心。
霍朗尽量仔细的将碎石砾挑了出来,扯出衬衣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用力压在巫阮阮的手心,斥道:“你小心点别管安茜,专心在前面领路”
阮阮的脸隐在黑暗里,声音温柔,“知道了,霍总。”
再次起身,他抱着安茜亦步亦趋的跟在阮阮身后,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阮阮的背影。
出去的路可比来时要漫长,微弱的手机光不时晃动,巫阮阮一手扶腰,一手举着手机,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步子一瘸一拐。
她强自笑着,生怕霍朗看出她的不适,调侃道:“这路可远了,咱们可能要走一辈子”
“不了,这种破路,我霍朗是不会走一辈子的。”他的声音中有强忍的痛苦,却字字清晰。
我要带着你走上一辈子的路,一定不会让它布满荆棘,就算无法铺满红毯,我也要让你步步平安。
巫阮阮撇撇嘴,“这不在于路好不好,在于谁陪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