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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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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的“四叔”叫姜炳才,姜家养殖场负责人之一,黑壮青年是姜炳才的儿子,叫姜忠夏。

与姜忠夏打斗的瘦高个叫梁大山,是死去的前任村长梁小山的亲哥,先前插话的精壮汉子是他父亲,叫梁虎。

附和梁虎说话的人叫许力,姜家村与凤山村合并前,是凤山村的村长。

刘明学接到信访干事穆添的电话,立刻去向梁敬宗作汇报,梁敬宗一拍桌子恼怒地说:“日决,小山死了还没跟他们算账,这就要翻天啊”

“乡长,你看这事”刘明学的老婆也是梁家人,在乡里一直紧跟梁敬宗的步伐,这也是他为什么接到观山村人又要械斗的电话,不去找书记汇报,却找乡长的原因。

“你跟何其丰也说说这事,让他找姜庆春,叫姜万才把人领回去。”梁敬宗把刘明学打发走,自己拎起电话传呼梁虎,但是十来个传呼打出去,梁虎愣是没回一个。

梁敬宗气得拎起杯子想砸,何其丰推门走了进来,“庆春打了电话,但万才说他人在县里,不清楚这事。”

“日他先人板板的”梁敬宗骂道,“一群瓜娃子,存心不让劳资踏实。”

梁敬宗心里清楚,姜万才是故意推脱,目的当然是要挟乡里支持姜炳才当村长,最好还同时捎带着把小凤山转给姜家兄弟承包,而梁虎是在为儿子的死跟他呕气。

他不乐意让姜万才得逞,但他也明白,梁家族人要想同时把村长位子和小凤山吞下,也不现实。

更何况,小凤山现在还在雷云谣那个女娃子手里,能不能拿回来都是个问题。

“我回去看看,劳资还不信喽,会治不住这帮沟娃子”梁敬宗抓抓头皮说。

这个当口,他得劝族里人和姜万才联手,把小凤山先拿回来再计较别的。

他的话音才落,刘明学推门跑了进来,“解决了,人都回去了”

“慢慢说,怎么回事”何其丰态度始终很沉稳。

“小穆刚来电话汇报,说是都被孟谨行劝回去了。”刘明学说,“好像先是把姜忠夏和大山制住了,接着又跟虎哥、姜炳才、许力坐山脚紧说了半天,才算都回去了。”

“娃子有一套嘛”梁敬宗大声说,“你打个电话表扬一下,让他尽早把小山的事情弄清楚。”

刘明学答应着去了,何其丰也顺势告辞。

孟谨行刚到观山就立了一功,使何、梁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通过打感情牌的方式让各方熄火,让何其丰觉得这年轻人在工作方法上有一套。

基层工作压力越来越大,桑榆下面各村又盘根错节关系复杂,这些年,从上到下都不注意工作方式,一遇到基层问题、群众矛盾,要么推诿,要么简单粗暴,这似乎已经成了通病。

孟谨行虽然年轻,却懂得文武兼济,的确给了何其丰不小的惊喜。

何其丰在自己办公室出神思考以后要如何培养孟谨行,孟谨行正好也把汇报电话打了过来,简单扼要地说了当时的现场情况,并请书记作进一步的指示。

孟谨行主动向何其丰汇报工作,使他更坚定了培养孟谨行的想法。

“小孟啊,你这次做得非常好”何其丰说,“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头,接下去如何处理小凤山承包的问题,选谁来任观山村的村长,才是真正艰巨的考验。”

“有您和党委的领导,任何考验我都不怕。”孟谨行说。

“好”何其丰很满意孟谨行的态度,“大胆去做,有事直接向我汇报。”

孟谨行放下电话,环视这间被当作村委办公室的瓦屋。

两张瘸腿的办公桌,桌上一盏煤油灯,东面靠墙放着两张行军床,木窗户上蒙着塑料纸,条件要多简陋有多简陋。

这样的环境,让怀着满腔抱负来桑榆的他,不由自主涌起一阵失落。

第005章 升官发财

城市与农村的巨大落差让孟谨行的确感到失落,但这种失落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从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他深知事物的利弊都是因境因时而异,祸福的转换往往就在一线之差。

他一再劝解自己,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有不作为的人,没有人为不了的事。

短短一天内,他虽然在姜、梁、许三人嘴里听到的,多数是对对方的指责,以及对乡村两级干部的抱怨,但也大致了解到观山村目前最棘手的两大问题,是迁坟和村长人选的确定。

但迁坟的根结在哪里,三人都表现得支吾不清,而村长人选三方又都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各不相让。

姜琴芳和姜世峰下午就各自回家去,一直没再露面。

与孟谨行一同住在村委的穆添,对观山村的任何事情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直到晚饭时,孟谨行就着小煤油炉把随身带来的一些卤菜隔水热了,和他一起开了两瓶啤酒,美美地吃了一顿,他才在口腹之欲获得满足的情况下露了点口风。

孟谨行由此得知,小凤山就是众人口中的坟山,目前的承包人是一个叫雷云谣的年轻姑娘,白天不是走东窜西劝人迁坟,就是跑乡里县里寻求政策支持,晚上则一个人住在坟山的茅屋里。

孟谨行打算夜访雷云谣,但穆添突然声称吃坏肚子去不了,而姜琴芳接到传呼回电说家里有客人走不开。

想到雷云谣白天都在外边跑,晚上不去就很难见到她,无奈之下,孟谨行决定独自前往。

白天绿树掩映的小凤山,到了夜晚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孟谨行的手电漫无目的地朝山上晃去,不时能照到一个一个突起的土堆,偶尔有“咕米咕米”的夜猫子叫声响起,听得人浑身起皮。

他没有立即上山,而是在空地上坐下来,用膝盖夹着手电,点了支烟抽着。

一个年轻姑娘,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个人跑到这里承包荒山,住在破茅屋里,守着满山坡的坟头,听着夜猫子的哀嚎,孟谨行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么促使这位姑娘做出如此选择

又是什么原因,她要观山村人迁坟,而观山村各方又都不承认她的承包权

也许,姜梁许三人不愿意告诉他的事情,这位雷姑娘能告诉他

夜上小凤山,听上去不太明智,但孟谨行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上午在空地阻止姜梁两家干架的时候,他看过周围的地形,清楚地见到小凤山西侧有一条很窄的上山路,一条细细的电线就是沿着这条路边的树木一路向上。

孟谨行推断,沿着这条路和电线,即使在夜晚,他也能顺利找到雷云谣的茅屋。

掐了烟,孟谨行看手表指向七点,这个时间上去拜访一位独住的姑娘,应该还不算太失礼。

他举着电筒在山脚西侧找到那条逼窄的小道,一步步往上走去。

走到半途,他便觉得有些不妙,越往上,小道越不成形,渐渐就没路了。

他不得不走一步,将手电举起来照一下细电线的走向,以此来确定自己行进的方向,但速度明显就如龟行一般,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出现的时间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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