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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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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祭祀天地”

“杀了李广利,还匈奴人平安”

他惊慌地站起来朝外走去,只见人声鼎沸中,巫师披头散发,戴着面具,在人群中翻腾跳跃,口中念着咒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广利一下子变得十分害怕。他想求助于李陵。可此时,李陵还在居延水以北的浚稽山。

他慌乱中奔向自己的坐骑,可刚刚踩上马镫,就被追上来的左大将拉下来,被捆了手脚推到单于面前。

“单于臣对匈奴可是忠贞不贰啊”在被一名士卒踢倒在地之时,李广利绝望地喊道。

可没等他喊出第二声,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羊皮。

巫师闭着双眼,以上天的语气道:

“吾弟子匈奴大单于听宣,降将李广利屡斩匈奴首级,罪孽深重,触怒上天,日月合光,冰雪结凝,阏氏沉疴,只有杀了他,灾星才能隐去,天日才能重现。”

狐鹿姑单于听了不知所措,他哪里知道,这一切卫律和巫师已密谋许久了,日食只是为这个图谋的实施创造了条件。

卫律低声催促道:“大匈奴安危,系于一念,单于不可再犹豫,速做决断吧”

狐鹿姑单于仓皇地环顾周围,左右大将、左右骨都侯一个个金刚怒目,于是他对李广利很脆弱的系念就被斩断了。他在心里为杀人寻找着理由这是上天的意志,寡人奈何不得。他面对东方喊道:“愿李广利的人头能唤回神圣的太阳神”

李广利最后一线希望被彻底粉碎了。心如死灰的他在走向断头台时,忽然对当初的行为有了迟滞的忏悔:“李广利赴死之日,乃匈奴大难降临之际,李广利即便身首异处,也要诅咒匈奴,亡国灭种”

可匈奴人祭拜的声浪淹没了他的声音:“归来吧伟大的太阳神,用李广利的血驱除您身边的黑暗吧”

一群匈奴女人唱起了祈祷的歌谣:

我的太阳神啊

你灿烂的光芒照耀草原

你伟大的圣灵

给了匈奴人不屈的生命

你血染的风采

永远与英雄的单于同行

你高山一样的灵魂

护佑匈奴人与天地同在

进入食甚之时,刘彻正与司马迁在未央宫宣室殿阅读郡国对“轮台罪己诏”的复旨上书。

“中书令对日食在这时发生怎么看呢”当太阳被黑暗完全吞没,长安陷入一片骚动不安的时候,刘彻向在一旁整理奏章的司马迁问道。

司马迁在奏章中看到,霍光在接到皇上的诏书后,已将军务移交给酒泉太守,启程回朝了;而郡国对皇上罢征伐之事表示了拥护和支持,这让他很高兴。他看得太投入,甚至没有听见皇上的问话。

自被处宫刑后,他衰老得很快,耳朵背了,眼睛也花了。在埋头整理书稿的时候,他常常目光呆滞,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感。

“中书令为何心有旁骛连朕的询问都没有听见”

司马迁抬头看了看刘彻,有些尴尬道:“哦臣是为郡国盛赞皇上罢轮台屯田之举而高兴呢”

这一年,作为中书令的他多了一项责任,那就是为皇上解读文书和奏章。当明白皇上的问话后,司马迁道:“此乃日月天象。春秋以来,屡有记载,不足为奇,皇上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可日食在朕身体欠安之刻而至,朕”

“臣记得,皇上早年就曾斥责过天谴之说,为此还放董仲舒出京。”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朕还年轻,可如今”刘彻说着,就把天象与自己前几个月的自责联系起来了,“依卿看,朕这一生”

司马迁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上的问话。

皇上在位五十多年,亲历了多少血雨腥风,又有多少功过得失,他是无法用几句语言去概括的。违心地礼赞和膜拜,显然有违于他的良知;如果仅是批评,皇上会将之与李陵一案联系起来,以为自己对他的处罚耿耿于怀。

刘彻皱了皱眉头,犹疑地看着司马迁道:“爱卿不会嫉恨朕吧”

司马迁很吃惊,皇上的目光看上去虽然很浑浊,但瞳仁的那一点晶亮,仍像狼一样地充满着怀疑,幽深而又可怕。

这是他这样的人眷恋权柄、眷顾生命的独有孤独。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只要站在他的面前,他随时都会将之想象为自己的敌人。因此,相伴他的人头上总是悬着一把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厄运降临。

第五十章 情绝汉宫悲歌终

司马迁正踯躅间,却发现殿外的太阳开始复亮,一线灿烂的光芒投在殿门口。

因为经历了一场黑暗,那光在他的眼里就分外明亮,甚至有些耀眼。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进了大殿,那是包桑,他那老态龙钟的样子就是一面镜子,让司马迁想到了自己的屈辱。

他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把写在自己书里的那些话说给皇上听。好在刘彻也看见了包桑,立即对司马迁道:“日食已经过去,朕也算是落了心。今日就到这里,爱卿也早些回府上歇息吧。”

久在皇上身边,司马迁已熟悉了皇上这话后面的潜台词他有要事与包桑商议,需要他回避。

他从心里庆幸包桑为他解了围,很知趣地把皇上批阅过的奏章整理好,起身向皇上告退。

宣室殿现在就只有刘彻和包桑两人了,他示意包桑坐下,问道:“日食生时,宫内外还算安定吧”

“皇上,两宫卫尉严阵以待,还算安定。”

“这是上天警示朕要快些立嗣呢夫人还好么她用膳了么”

“皇上,膳食送去了,可夫人坚持不用。”

“吩咐下去,好生照看她。”

一想到钩弋,他的心就隐隐作痛。九年了,他从未觉得她这样的陌生。

当年将她带回长安时,他只感到她身上散发的野性。他相信长安的道德文章、亭台楼榭,一定能够雕凿出一个新的钩弋。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已做了母亲的钩弋,一旦固执起来,却让他感到吃惊

从她面壁思过至今已近一年,刘彻一直坚守着两条,一不让她与刘弗陵见面,二是他从此也不再传钩弋进宫。

他不是没有经历难耐的寂寞和痛苦,但他更知道如果没有这种痛,他将永远无法走出割爱的那一步。她毕竟是他喜欢的最后一个女人,她曾排解了他多少寂寞和孤独,让他一次次忘记了老去。要将她从心中抹去,那该要承受多么大的折磨。

即使在分离的日子里,钩弋夫人也会托包桑转达对皇上的牵挂。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日子,刘彻开始问自己是不是对她有些过分其实她是很单纯的,她不过是念及苏文对儿子的关照才生出了违制之举。一天,他终于决定要找个契机,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终于,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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