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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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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急功近利呢

“臣以为,还是召集各部王爷和大臣们到单于庭商议之后再定。”

“唉你也听他们的看看那些王爷们,一个个脑满肠肥,一提起汉军就浑身打颤,还指望他们为国雪耻吗”伊稚斜忿忿道。

左屠耆王道:“不管怎样,单于都该让臣下知道战与不战的利害”

其实,汉军要在漠北打仗的消息,赵信知道的并不比左屠耆王晚。他毫不怀疑这种可能性,经过河西之役,战争的主动权已由匈奴这边转到了汉朝那边,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因此,在五天后的单于庭议事会上,当其他人要求打仗的呼声喊得震天响的时候,赵信坐在一个角落一直沉默不语。这很快就引起了右大将呼韩昆莫的注意。

“自次王怎么不说话呢有何破敌的良策,为何不陈奏单于呢”

赵信依旧低着头,只管喝着奶茶。

但是,呼韩昆莫的话却把大家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是啊是啊自次王在汉多年,总该对汉军的虚实有些了解才是。”

“自次王为何沉默不语呢莫非也是畏惧了么”

“哈哈哈”单于庭里弥漫着讥讽的大笑,赵信脸上一阵阵发烧。

尽管单于把亲妹妹嫁给了他,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人们眼中的轻蔑和冷漠。

匈奴人对投降变节的人向来是视为异类的。

六年了,只要太阳从东方升起,他就注定要经受这种被瞧不起的折磨。

只有在夜里,拥着可西萨仁入梦的时候,他的心才会获得一份安稳的栖息地。

可现实是严酷的,他可以对别人的蔑视置之不理,但他不能不回答单于的问话。

“单于,臣正在思虑这话该怎么说才好呢”

“你有话就说,犹豫什么你不说出来,寡人又怎会知道自次王的想法呢”伊稚斜佯装大度道。

赵信站起来走到穹庐中央,看了看众位大臣道:“各位以为如果开战,我军胜算的把握有几成”

看着大臣们愕然不语,赵信接着又把第二个问题说了出来:“敢问诸位王爷和将军,目前对于匈奴人来说,是守土重要呢,还是进攻重要呢”

“你这话就等于没说当然是守土重要了,可不进攻又如何拒敌于家园之外呢”左屠耆王反问道。

“问得好。”赵信踱着缓慢的步子又道,“在长安时,臣曾熟读过孙子兵法,那里面说,能自保方可言胜敌。依臣看来,我军与汉军决战的时机已去,为今之计,当以自保为要”

伊稚斜打断了赵信的话道:“你就说该如何应对吧。”

赵信环顾了周围一双双盯着的眼睛,仍然心存踯躅,吸了几口气,一副要说的样子,临了又咽了回去。

伊稚斜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自次王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你要急死寡人么”

左右屠耆王和左右骨都侯也都动了气,纷纷埋怨赵信故弄玄虚,蛊惑人心。

没办法,到了这个分上,赵信不得不把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单于。臣闻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既要保存自己,又要战胜敌人,就必须内修政治,邦交谨慎,确保法纪。而自保之法不仅是打仗,也可开邦交啊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重开和亲之议乃自保之上策。如此一来,汉军断无出兵理由,而我军也可蓄积力量,以图重新崛起。”

这话一出口,立即在大臣之间引起轩然大波。眼看左右屠耆王、左右大将“刷”的抽出腰间的战刀。呼韩昆莫更是横眉冷对,用明晃晃的刀尖挑着赵信的领口,冷笑道:“本将倒要剖开你的心看看,到底是黑是红,为何帮汉人说话”

这原本就是赵信预料中的结果。他紧闭双眼,五内下沉,等待着单于的判决。他没有为自己的言语而后悔,只是如果今天一定要死,那没能够见上可西萨仁一面就是他惟一的遗憾了。

他平静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多希望此时伊稚斜能理智地思考他的谏言,做出明智的选择。

单于庭里静极了,人们的喘息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出节奏。冥冥中,赵信听到了死神走近的脚步声,他的血在凝固,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臣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伊稚斜,他紧紧地揪着粗壮的胡须,看着阳光一缕缕地在天窗上悄悄地移动。

老实说,赵信关于重开和亲的谏言,让他的思想在一瞬间出现了停滞。隆虑阏氏死了才刚刚几年,和亲这个词对他来说好像恍若隔世,太久远了。

他知道刘彻与隆虑阏氏的感情。在这笔债还没有偿还,而汉军处于优势的情况下,重开和亲之议是多么的不现实。

隆虑阏氏自刎之后,娶汉朝女人做阏氏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望。他一想起军臣单于与隆虑阏氏在一起的情景,就妒火中烧。

他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看见像隆虑阏氏那样美丽的女人走进草原了。可这个赵信,偏在这个时候提出重开和亲之议,他内心很清楚,现在谈和亲,无异于投降。

他也清楚,留下赵信,也会为今后留下一条后路。

伊稚斜的习惯是,在做出重大决定之前,总要不断地摸摸挂在耳朵上的巨大耳环,如果反复在耳环上摩挲,那就证明他是举棋不定。

决定命运的举动出现了伊稚斜的手离开了银碗,移到了胸前。大臣们有的屏住呼吸,有的喜形于色,有的翘首以望,赵信虽然闭着眼睛,他有一种预感,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

“赵信乱我军心,本当斩首,寡人姑念其初犯,从轻发落,令其闭门思过。”

伊稚斜站了起来,野狼般的眼睛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大臣们,浓重的鼻音在穹庐内荡起嗡嗡的回声:

“各位王爷、将军从来没有主动把头伸进狼口中的羊,匈奴人没有拿祖土送给别人的习惯。漠北是我大匈奴单于庭所在地,是祭祀太阳神的圣土,是我们世代生息的地方,怎能拱手送给汉人呢我们先后丢了河南、河西和漠南,这都是寡人的错。寡人愧对列祖列宗,今天当着众卿的面,寡人断发代首,向列祖列宗谢罪向太阳神谢罪”他说完就“嗖”的一下割下一缕长发。

“这次汉军来攻,我匈奴军民务必严阵以待,同仇敌忾。若再言和,就跟此发一样。”伊稚斜率先冲出穹庐,面东而跪,“伟大的太阳神,保佑匈奴人战胜汉人吧”

单于的话在诸王和将军们心中掀起一阵飓风,他们凭着一腔热血,当着太阳割下自己的长发,从心底发出怒吼:

“誓与单于共生死”

当主战的情绪在匈奴的大臣间蔓延的时候,赵信再也不提和亲的想法。

赵信并没有改变对决战前途的忧虑,他回到穹庐,已冷汗淋漓,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了。

“夫君这是怎么了”

美丽的可西萨仁支走了身边的女奴,将赵信紧紧抱在怀里。

“夫君说话呀夫君”可西萨仁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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