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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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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不满。

当时,韩安国是这样说的:“我等出战闽越,不是为加官晋爵,而是为报效朝廷;不是为一己之私,而是为拯救百姓。谁捧首级进京报捷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南国已平,百姓安居。”这话传到雩都后,王恢也被韩安国的大度所感动,遂书信商定,派卫青送驺郢首级回京。

而战后封赏与期望的落差,助长了王恢求战立功的欲望,这欲望一旦与王恢心存的芥蒂混为一体,就迅速变为一种固执和偏狭。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官阶最高的御史大夫,他有责任为这支军队的安危站出来说话。

“王大人”韩安国理了理美髯,眼睛中充满真诚和温和,“本官深谙大人苦衷,然大人以孤军追击,凶多吉少。本官还望大人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

韩安国还愿同王恢一起承担战役失利的责任,他说道:“此次伏击失利,乃消息走漏之故,非大行力所能及也。回京后,本官将向皇上奏明情由,愿同大人一起承担罪责。”

众人也应道:“御史大夫言之有理,两军作战,瞬息万变,亦非一人之错,在下愿与韩大人一起向皇上陈明缘由。”

但是,韩安国没有从王恢那里获得理智的回应,却从他的眸子里读出了一种冷淡和愠怒。

“依大人所见,倒是在下不为社稷着想,显得气量狭小了大人位居三公,自然不能理解在下对皇上的赤胆忠心。”王恢突然站起,拔剑割下战袍一角,“众位大人不必再说,在下心意已决,若再失利,在下甘愿领罪”说罢,就径直出帐去了。

“这王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据在下所知,他一向熟读兵法,谈起用兵,侃侃然也。为何到了关键时刻竟置大局于不顾呢”公孙贺的目光追着王恢的背影,叹道。

“唉他久在京城,何曾亲历过战阵呢”

“事情紧急,韩大人宜速作决断”

事已至此,大家都希望韩安国能够出来主持局面。韩安国略思片刻后道:“我身为御史大夫,战事失利,自然难辞其咎。然现今之重,在于阻止大行冒险轻进。请公孙将军率部接应大行,不可太远,也不可太近。李广、李息二位将军分次班师,不可退之太急,本官亲自断后。回京后,本官将向朝廷领罪。”

“此役之失,咎在大行,他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与大人何干”公孙贺说道。

李广等人点头赞同公孙贺的话。

韩安国站了起来,向众位将军抱拳致敬,他并没有为自己开脱罪责的意思:“感谢众位大人美意,只是本官身为御史大夫,负有监察之责,岂能诿过他人请从事中郎速拟一道战报,快马送往长安,皇上一定急着知道马邑战情。”

众人离去后,营帐内显得很空落,韩安国的心有些纷乱,从廷议马邑之战到如今的变故,事情脉络清晰,是非曲直,一目了然。但他思考的是,王恢的心浮气躁固然是马邑之役的发轫,但如果没有田蚡的推动,进一步说,如果没有皇上的急于彰显大汉国威的心情,也就不会有此次驱驰千里、王师劳而无功的事情了。而且还有,倘若朝廷大军节制于一主将,那王恢也就不敢执意率部孤军深入了。但是,他该怎样向皇上表达自己的所忧呢

云彩很悠闲地漫步在遥远的天际,太阳孤零零地悬挂在池阳兵营的上空,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从校场的阅兵台眺望远方,田野在这个季节脱去了金色盛装,赤裸裸地暴晒在阳光之下又是一个少雨的年份,渭北高原的每寸土地都在干渴中呻吟。

可这些似乎并不能影响期门军的训练。演武场上的杀声此起彼伏,从队列步法到阵法变化,从马上骑射到兵器格斗,一连几个时辰的演练使这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汗流浃背,疲惫不堪。但只要卫青没有命令,大家就没有人有些许懈怠,他们都十分清楚卫青治军的严格。

终于,有人因受不了酷热而晕倒落马,正在奔驰的骑士们纷纷勒住马头。那个带头勒住马头的年轻什长跳下马来,试图抱起昏厥的骑士,但却被从一旁伸过来的皮鞭有力地拨开了,他抬起头来,就看见队史阴郁的脸。

“起来”

“让我死吧我受不了了”年轻的骑兵抱着头道。

“这点苦都吃不了,没出息,起来”

“起来难道你要吃皮鞭么”

“起来”队史厉声喊道,皮鞭随之重重地抽打在骑士身上,“想死,就死在战场上,趴在这里算什么”

剧烈的疼痛催开骑兵疲倦的眼睛,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只用舌尖舔了舔裂了的嘴唇,挣扎着站了起来。

马队在烈日下重整队列,队史手握战刀,站在最前面。其实,在骑士们的眼中,他并不比他们年长多少,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在平定七国之乱中血洒疆场,如果不是他的母亲因为伤心而撒手人寰,他也许至今还在双亲的庇护下快乐成长。

可生活使他很早就经历了人世沧桑,他也跟着父辈的足迹开始了军旅生涯。当他嘶哑的声音重复着卫青的训词时,背后的深情都化为此刻的严厉和无情。

“我军正在马邑与匈奴大战,我等热血男儿,岂可贪图安逸卫大人不只一次说过,平时多流汗,是为战时少流血你们明白吗”

“明白”

“大声点”

“明白”声音在莽原荡起一阵阵的回音。

“上马”队史的战刀直指前方,马队风驰电掣般地朝目标奔去。

这时,卫青陪同刘彻以及跟随他而来的包桑、汲黯、张敺朝着校场走来了。

数日来,刘彻的心无时不牵挂着马邑前线这毕竟是他登基以来对匈奴第一次大规模出击。战争的胜负,不仅关系到汉匈关系,更是对他能力的一次考验。

由于对战事的关注,他再也无法与卫子夫卿卿我我了,也没有时间去顾及阿娇和窦太主的纠缠不休了,更没有心思去听太后对后宫妃嫔们道德的评判了。

每日早朝后,他询问的就是有没有前方的战报大军是否已到达设伏的地点匈奴军是否被引进了伏击圈而田蚡这些日子也分外地尽职尽责,不时地把那些让他欣慰和振奋的消息送到案头。

但刘彻还是觉得这些战报太空泛,太笼统了他有点等不及了,甚至有时候担心这一仗不能打胜。于是,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把那些不急于处理的奏章搁到一边,邀了汲黯、张敺,轻车简从地来到了池阳军营。只有在这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中,他那颗紧张的心才能安静下来。

刘彻对自己缔造的期门军怀着特殊情感,因为它镌刻着新制受挫的伤痕,也寄托着他对未来汉军战力的希望。因此,一走进池阳军营,那些在大权旁落的日子里,只有靠游猎打发时光的往事便涌上心头。

期门军初创时不过千人,后来,他把万人仪仗补充到军中,再后来,他又把七国之乱中战死的将士子弟招到军中,这些人都由卫青负责训练。今年二月,他又从雍城马场选调了万匹良马装备了这支年轻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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