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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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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痛哭失声“呜呼贤哉太皇太后,待我有如亲生,萦萦系念于怀,瀚海之恩,海枯石烂,何以忘之;慧哉太皇太后,固我刘氏社稷,辅佐三代君王,功可比天,冬雷夏雪,何以忘之;圣哉太皇太后,持黄老以立国,倡鸿烈以天下,相坐赐酒,教诲谆谆,天涯海角,何以忘之。呜呼国失天柱,吾失至亲,天丧我也。昊昊上苍,何不让安代母一死”

刘安哭着哭着,竟然昏厥在地,不省人事了。刘迁和淮南相都慌了手脚,急忙传来医者,仓皇救治。半晌,刘安才缓过气来。他躺在榻上,仍然流泪不止,对淮南相和刘迁道:“寡人心痛如绞,恐不能赴京城为太皇太后奔丧,就让世子代本王尽孝吧”

接着,他要刘迁从案头拿起一卷竹简,说道:“这是本王为皇上新写的颂德和长安都颂,还有谏不出兵闽越国书,都一并呈送。国葬事急,你等速速准备去吧”说罢闭了双眼,又是两行热泪。

朝廷使者被刘安的悲痛神情深深感动了,不免对淮南王欲步吴楚后尘的传言心生疑窦,心想:像这样一个温文尔雅、文采泱泱的王爷,怎么可能心怀叵测呢看来是有奸人诬陷了。

使者正这样想着,刘安又说话了:“使者大人远道而来,不胜辛苦,寡人本来略备薄酒,想为大人洗尘。然太皇太后驾崩,寡人心痛难忍,就不奉陪大人了。就请国相奉陪吧”

使者安慰道:“王爷如此,太皇太后在天之灵必然安宁,还请王爷节哀。”

不几日,刘迁到达长安。各诸侯国奔丧的藩王或使者一时云集京城,人数之众不亚于十月的朝觐。刘迁秉承刘安的吩咐,并没有立即进宫去朝见皇上,而是暗地先回了淮南王在京城的府邸。

刘迁十分吃惊,当他在王府里看到妹妹刘陵时,怎么也不能将之与四年前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她不仅出脱得如芙蓉般俏丽,目光中也多了京城女人的风情,言语举止都俨然京城皇家公主的做派了。

在这里,兄妹间说话便不像在刘安面前那样拘谨,提起父王接到朝廷丧报时的情景,刘迁便觉得好笑,打趣道:“不就是一个老女人么又是顿足,又是捶胸的。”

“兄长知道什么此正是父王谨慎缜密之处。父王对世事洞若观火,岂能动辄怒形于色。你以为父王真的在哭太皇太后么呵呵,那一切都是做给当今皇上看的。”

“妹妹不提倒罢了,一提这皇帝,为兄就更加大惑不解了,难道他真如此令父王害怕么”刘迁问道。

谈起京都的职官,刘陵了如指掌,谙熟在胸,尤其是对当今皇上的印象,竟然与父王的判断如出一辙。

“父王是对的,这个刘彻万不可小视。太皇太后专权那几年,他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又能及时抓住机遇,逼太皇太后退却,就足以证明他不好对付。你不要看刘彻对父王很是看重,依我观察,他对淮南国十分警惕,连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睛看着的。兄长敢说,你进京不会被朝廷监视”

“照小妹这样说,父王只能寄人篱下了”

“目前只能取悦于上而暗流于下。国葬结束,你得速速离京,不可久留”刘陵的果断让刘迁不知所从,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日,刘迁向皇上呈送了谏不出兵闽越国书等几篇奏书,特别是他的哭祭太皇太后,听得守灵的诸王和大臣们泪如雨下,哀声一片。连刘彻一时都无法判断那些断肠的话语究竟几分是假,几分是真了

第四十章 风雨关河看英杰

一个权倾一时的女人永远地躺在了孝文皇帝身边。

国葬的规模十分盛大,京城和各国的诸王、官员数千人出席了葬礼,这是宗正寺和太仆寺按照刘彻的旨意精心安排的。送葬的队伍从灞陵一直排到长安近郊,白色的荆幡和旗帜搅得周天寒彻,似乎这个六月蒙上了隆冬的惨淡。刘彻借此不但对王朝的承前启后有了一个交代,而且还从内心深处抹去了那段曾经让他郁闷、压抑的岁月。葬礼结束的时候,他回望坐落在白鹿原畔的灞陵,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解脱的轻松。

许昌、石建和石庆因阻拦国葬的行为为刘彻整顿朝纲创造了一个契机,他以“丧事不办”的罪名免去了许昌、庄青翟和石建的职务。

又是秋风飒飒的九月。

刘彻要考虑的是,谁来接替丞相和御史大夫的职务。可是一涉及到这些,他很快又与王娡之间发生了冲突。这一天,王娡召刘彻到长信殿,就丞相一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哀家以为,眼下丞相的最佳人选莫过于田蚡。”

“舅父”刘彻坚决地摇了摇头,“他不合适。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格,他都不能胜任。”

“许昌昏庸,窦婴老迈。皇上看看朝野,还有谁比田蚡更合适的呢田蚡再不好,他也是哀家的兄弟,你的舅父。他总不会与皇上离心离德吧皇上推行新制不就是要以儒立国,以儒治国么田蚡精通儒术,正合皇上的意图,不用他又用谁呢”

“论起儒学,他远不及严助精通。”

“严助只是一介书生,难当宰辅重任。”

“论起人品,他远不及韩安国忠直刚正。”

“可韩安国资历尚浅,还需历练。”

“照母后说来,朝廷内外便只有田蚡一人当之无愧了”刘彻站起来,在大殿里走起来,脚步带起的风吹动了殿内的纱帐。

“虽说历来有内举不避亲的常理,可母后总该推举那些德才兼备者才是,像田蚡这样”

“这些哀家都知道。”王娡制止了刘彻的发泄,她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皇上说的这些都对。可田蚡还有哀家、还有皇上管着呢,他再怎么样,也不敢拂逆皇上的旨意吧”

“当年他做太尉时,母后也是这样说的。”刘彻反驳道。

王娡知道,今天他们怎么说也不会出结果了。于是她婉转地说道:“哀家有些累了,话就说到这儿吧,孰轻孰重,皇上细细想想,自然不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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