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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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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安越说越觉委屈,越觉委屈吧,泪花就不受控制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

胥邪别说心疼了,心都要碎成包子馅了,连忙把她往怀里揽,“别人招你惹你,让你不好过,你便连本带利讨回来,让他更不好过,讨不回来或是需要帮助只管告诉为夫,为夫替你收拾他们。”敢叫他家安儿难过,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何乐安抽抽噎噎,几次想要说话可话都鲠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给她抚背顺气半响,她才道:“这,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感觉把你扯进来后,便像是我欺负人了。”

胥邪哑然失笑,“心中有善,乐于为善,是你的宗旨,可心中有善,乐于为善,不等于任由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受了欺负还以德报怨,面对那些歹毒的恶意,适当地还击只是自保而已,别人犯你一寸你退一尺,这已经是一种善意了。”

“若别人一再招惹你,你不愿意手下留情了,明明可以给他一个痛快,却偏生要选择以各种手段折磨至死,这才是残忍。”

何乐安想了想又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布满泪花的脸颊蹭了蹭他温暖的胸膛,嘤咛道:“有你真好。”任何忐忑不安都能轻易被抚平被抹去。

上一世,她贪得无厌,什么都想争想抢,最终落得悲惨的下场。

而这一世,她知足常乐,对于拥有的珍贵,只想好好守护好好维系罢了。

清晨,一缕缕细细碎碎的阳光,撒了一地亮闪闪的金线。

一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如出水芙蓉的女子,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她转脸想要唤来守夜的丫鬟打水洗漱,可才侧过身而已,便对上一张惊恐状的死人脸,吓得心都几乎停止跳动了,她抑制不住地惊呼:“啊”

只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似是埋怨又似是愤愤不平,满是不甘的控诉,想起自己曾收买这人去闹事,她便更慌张更惊惶更害怕了,呼声带上宣泄畏怯的哭腔,丫鬟终于闻声而来了,疑问未出口已被床边血淋淋的人头吓白了脸

三月十五那日,怡亲王府的仲孙四出嫁志逸伯府的世子,宴席上,所有人却都在热议东方霓裳受妖邪惊吓大病一场至今未痊愈,为冲喜,已与京中姻亲之家泰宁侯府的世子定下亲事,不日便要送嫁上京了。

因贺氏尚未被邵大舅接回卓逸伯府,现如今是戴氏带邵映雪出来走动,也为被贺氏与邵盈秀弄得一团狼藉的伯府挽回一些些名声,适逢邵映雪已到婚配之龄,问候的人也多了。

只是就算戴氏母女对何乐安没什么偏见,可伯府与侯府的关系已不同以往了,遇上也只有生疏又尴尬的点头招呼罢了,就连老卓逸伯难得出席饮宴,瞧得她也是视而不见的,众人便知伯府与侯府那点微薄的情分,的的确确是不再了。

何乐安如厕出来,绕了一圈花园子,竟记错出口迷了路,犯难地盯着那簇来时也有的粉黄色月季花,但月季花旁边的青石板路变成了鹅暖石道,想往回走,可回头走了一转,又拐了回来,周遭皆是静悄悄的,连个丫鬟婢仆都没有,想等人打救的希望有些渺茫。

“”何乐安开始严肃地思考。若她大声呼叫,会不会很失礼很丢脸,可她还没有纠结出个所以然来时,月季花丛忽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般,在冷清中略显诡怖。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视线一晃就见一条足有女子手臂粗的浅金白色的蛇,从葱绿中爬了出来,似是寻了细微的声响,幽黑的眼珠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何乐安想,她今天其实是不是不适宜出门呢,参个婚宴上个厕所迷了路,迷个路吧,还遇到蛇,这倒霉劲也是没谁了,而对面看起来很有杀伤力的蛇不动,她也不敢动,只求它当她是个死的,绕了路快快爬走。

只是,这蛇也是个任性的,盯着她盯着她,像累了似的,竟闭上眼了,宛如睡去一般。

何乐安一额冷汗如瀑布华丽丽又哗啦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翻江倒海地搜索曾看过的杂书,瞧瞧有没有关于蛇的,尤其是蛇害怕的东西,可她能想到的,只有蛇的三十二种烹饪技法,“”她只能为自己默哀三十二秒了。

苦兮兮地想了又想,何乐安拨下头上的几件小饰物,掂量掂量几许,先拿一样拼尽全力朝远处的墙角扔去,蛇听得惊响猛地睁开眼眸,她又扔了一样,而那蛇追着金光爬动了,她一喜,接连把手中的小饰物扔出去,叫蛇追得更欢时,迅速朝反方向跑走

何乐安头也不敢回,便也看不到一抹鸦青色翩然地从一棵槐花树跃了下来,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而已,那浅金白色的蛇就像得到什么命令似的,朝他爬过去,他却看着何乐安离去的方向。溢出一声轻轻的笑意:“有趣。”

跑得气喘吁吁的何乐安确定蛇没有追来后,便想放慢步调,可急急地转角时,被一堵肉墙所挡,受收不住的冲力所致,她遽然撞上来人后又猛地向后倒去,而可幸的是那人敏捷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几乎跌倒的她,粗鲁地拽了起来,“”

何乐安一张跑红了的小脸儿瞬间被手臂上传来的攥紧骨头似的劲,疼得皱成了一团,那人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唇角嘲弄地一扬道:“你们嘉宁侯府的规矩还真是与众不同,放着前厅的热闹不参与,竟在别人府邸的后院里跑来跑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志逸伯府里有手臂粗的蛇,我迷路了,正好被蛇堵了。”何乐安顺了顺气儿道,“萧七公子寻常得了空闲,有兴致往别人后院里头转悠,我可没这样怪异的习惯。”轻描淡写把他射过来的刺挡住之余还反弹回去。

萧七重重地冷哼道:“那是东方一带回来的宠物,拨了牙齿,不能咬人的。”

“可还是骇人呀。”何乐安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道:“手臂粗的蛇呢。”

萧七窒了窒,对着她便想起那夺了他们萧家首富之位的胥邪。想起胥邪,他就忍不住开启冷嘲热讽的模式,竟都忽略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了,这么一晃神,又记起赏红会那夜,她面对不依不挠的恶意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别扭地低嘲一声,道:

“不是迷路嘛,从这顺着游廊而走,穿过两扇半拱形的石门便能直达前厅。”

“谢了。”何乐安落落大方地道,带起水蓝色的裙摆,轻盈地朝他所指的路走去。

近来春雨频密。淅淅沥沥的,总教人浑身发软不愿出门。

三月底,何老太太在何三叔生辰前,把亲事定下来了,两府你来我往的流程走得很爽快很顺利,嫁娶那日挑的是六月十五,虽不算赶,但也少了些权贵之家该有的庄严,好在这是萧娘子自个提议的,也不存在侯府故意给他们商贾之家下马威的意思。

屋檐雨帘下,几个女孩子坐在窗台边看景品茶吃糕点,谈完自个境况说起城中热事。薛慧语道,“前天吧,东方五上京了,因路途遥远,由她家嫡亲长兄送嫁。”

何乐安多少从胥邪那得知彭小伙是东方霓裳收买的,对于她的事,实在热切不起来,听过便算了,何乐鸢却笑道:“即便是冲喜,她也不亏了,上次才听父亲偶然提起,而今泰宁侯府可是庙堂上陛下眼前的大红人,她嫁的,又是侯府的世子。”

薛慧语虽已与东方霓裳姐妹情不再,但也不是见不得她好,便颌首附和道:“泰宁侯府已去世多年的老夫人是志逸伯府老夫人的嫡亲姐妹,似乎从前泰宁侯府艰难的时候,志逸伯府伸出过援手,所以志逸伯夫人求到京时,泰宁侯夫人许了这门亲事”

闲不住的何乐鸢趁着难得的好天气,非拉着何乐安去逛街,到了繁华热闹的市集里,如脱缰的野马,呈现何乐安拿十头牛去拉都拉不住的架势,不过一会没看好人而已,她便与人在街上吵闹起来了,“哼,这扇子可是本小姐先看上的,你马上立即赶紧儿的松手”

何乐安追过去,只见一约莫十四五岁,模样白净气质纤纤的少年,倔强地与何乐鸢抓住同一把扇子,拧了眉满是嫌弃地道:“是我先拿起来的,你这个恶女放手才是。”

“你”被钉上恶女标签的何乐鸢恼了,唬道:“你信不信我再给你来那么一下”

少年似乎对什么有阴影,顾忌地退了一步,却仍抓住扇子,对张牙舞爪的何乐鸢温软道:“众目睽睽之下,你若敢,我便也对你不客气了。”

何乐鸢毫不惧这软绵绵的威胁,用力地将扇子往自个身边拽,见此少年也使劲拉起来,卖扇子的老板最是担心他家无辜又可怜的扇子,想劝但又不知道怎么劝时,何乐安一把抓住扇子中间的空隙处,笑道:“心头好可不是被你们这样折腾的。”

两明明暗暗都在较量的人,齐齐看向她。

何乐安轻柔地拨开何乐鸢的手又就势握住,朝少年微微一笑道:“上次巡抚府宴席一事。再如何,家妹也不该向你动手,这扇子便当我替她向你赔的礼吧。”话毕,手一扬,已递给老板一锭十两的银子,不待老板找续,牵住满脸不甘的何乐鸢走了。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柔柔地四两拨千斤后离去的身影,只听何乐鸢哼哼唧唧道:“六姐姐干嘛对他那般客气,赔什么礼嘛,巡抚大人可说了,我没错呢。”

“道理是没错,但行为错了。打人终归不对,巡抚大人不愿与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你可不能觉得理所当然了,教别人以为这就是我们侯府的规矩。”何乐安道,“三哥对扇子没什么追求,我们出门一趟,给他带些好吃的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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