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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即鼓着勇气,替她接说下去道:“并且当时我己吃跪在花园里,当天发过誓言,我是决不敢忘记姊姊的大德的,姊姊倘有用得着我的事,我一定鞠躬尽瘁,至死不悔。何况,后来家父家母他们二位老人家,都是承姊姊从大火中救了出来的,更教我不知如何方可报答姊姊呢。”瞧钱素玉时,象似也要说上一大篇的说话,可是还未启得口,忽举起一双美妙的秋波,向着远处望了一望,似乎见到有什么人走了来,生怕给那人撞见了他们在谈话,要有点不好意思的。便只向杨继新淡淡的一笑,即披花拂袖而去。
杨继新低着个头,跟在她的后面,惘惘然的走着,这颗心象失去了一切的主宰,空洞洞的,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念头,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知道。如此的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忽然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不免小小吃上一惊,忙抬起头来一瞧时,他所撞的这个人,却就是他的父亲钟广泰。钟广泰先向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上几眼,然后慈眉善目的向他问道:“你适才在这里不是同钱小姐谈着天么为什么这般的失神落智的”杨继新道:“她在这里浇灌着花,我只和她闲谈了几句
唉,爹爹,你以为我有些失神落智的样子么但我并不觉得怎样,只是精神有些不济罢了。”饶他虽是抵赖得这般的干干净净,然不知不觉间,一张脸已涨得通红起来。钟广泰又向他笑了一笑,说道:“唉,孩子,你不要再瞒着我罢,这一阵子凭着我的冷眼观察,你的心事,我已是完全知道了。而且这位钱小姐,不但是你的恩人,还是我们二老夫妇的恩人,并又和你媳妇儿十分莫逆,好象一刻儿都不能分离的。倘让她孤零零的嫁到了别个人家去,我们果然是放心不下,她也正恐舍不得离开你媳妇。所以如能大家说一说通,共效英皇的故事,永远不再分离开来,那是再好没有的事情呢。你看,这事怎样”杨继新道:“爹爹的这个主张果然不曾说错。只是爹爹你不知道,钱小姐的为人是十分高傲的,孩儿已是娶了媳妇的人,她怎肯嫁与孩儿,做上一个次妻呢”
钟广奉笑道:“这一点也不要紧。你们弟兄本有六人,现在只剩了你一个,原兼祧着好几房,拿着兼祧的名义,再娶上一房媳妇,那是一点不会发生什么困难的问题的。”正说到这里,忽闻綷擦的一响,似有一个人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不知这从树后走出来的是什么人且待第一百三十七回再说。
第一百三十七回 避篡夺剀切一封书 怜孤单凄清两行泪
话说杨继新父子俩正在谈着体己的说话,忽闻得有一綷擦的声响,象似有什么人从树林子中走了出来,不禁都怔上了一怔,忙向着这种声响所传来的方向,举起眼来一看时,方知这走来的并不是别人,却是蒋琼姑。这倒使他们父于俩,都觉得其窘无比了。因为,这且是不久便要公开的一个问题,然而你倘然是爽爽快快的正式向着蒋琼姑提出,这是不关紧要的。如今在未正式提出以前,如果已给她窃听了去,那是多么的来得难为情。而在杨继新这方说起来,较之他的父亲,更有上一种说不出的窘。
原来他们伉俪间,本是十分恩爱的。照理,他父亲适才所提议的那一番话,倘然是出于一种误会的,他应该立刻切实的辩明。谁知,他虽没有什么赞成的麦示,面也没有一句话来辩明,蒋琼姑当然已把这一番情形瞧了去了。这明明表示出,他对于钱素玉确是有点几意思的,而也就是爱情不专一的一个明证,这不是很有点对他的妻子蒋琼姑不住么因之,他一见蒋琼姑走了来,一张脸都涨得通红起来。蒋琼姑却大方得很,象似一点不以为意的,在向二人打上了个招呼以后,只闲闲的说道:“我因着无聊,到这园中来玩玩。公公向你所说的那番话,我己在无意中听了来了。我们姊妹一向是很要好的,我本来也有上这一个直思,只是不便出之与口。如今公公既也是这般的说,那是再好没有,我当然是十分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