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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弦虽是自己仇家,但眼下也是身有官位的人,就算石韦想刻意制造一场意外的争执,但若是打出人命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权衡之下,石韦赶忙上前几步,将疯狂抡拳的熊青黛拉住。
“这老家伙敢打你,让我打死他。”熊青黛怒火难熄,小拳头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却仍不肯罢休。
石韦将她用力拉开,劝道:“教训他已经够了,若是打死了他,咱们还得吃官司呢。”
熊青黛这才作罢,小胸一起一伏的喘着气,愤愤不平的瞪着地上气息奄奄的徐弦。
石韦凑上前去,俯下身子,对地上的徐弦道:“徐大人,是你动手在先,我才反击在后,这可是在场这么多人都看见的,你若是不服的话,尽管去开封府告我便是,我等着你。”
说罢,石韦冷笑一声,拉着潘紫苏二人扬长而去。
那徐弦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半晌,却只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回府的路上,熊青黛一路骂骂咧咧,把那徐弦祖上十八代骂了一遍。
潘紫苏则是紧张兮兮,半晌才从方才的打斗场面中缓过神来。
这时,她便好奇道:“远志,你方才到底与那徐弦说了什么,怎的惹得他竟不顾身份,对你动起手来。”
石韦本是想告诉她真相的,不过转念一想,潘紫苏心地善良,就算她恨那徐常青,也未必会忍心杀死他。
石韦若是说出真相,只会令他徒增伤感而已。
于是石韦便编了个理由,说他骂了徐弦的娘,这才惹得徐弦不顾风度,当场动起了粗。
潘紫苏听得他这解释,不禁噗哧一声笑:“你也真是的,这种无赖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石韦却不以为然道:“对付君子,自然要用君子手段,对付徐弦这种惯会使阴谋诡计的小人,就该用无赖的手段,从我们郎中的角度来说,这叫作对症下药。”
看着石韦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潘紫苏摇头笑叹。
他们一路谈笑,不知不觉便将徐弦那档子不高兴的事抛之脑后,沿途赏了一番灯景,不久便会到了自家府中。
这时樊佩兰、于桂枝她们已然回府,正巴巴的等着他们回来。
一进府门,守在院子里的樊佩兰便迎上前来,问道:“说好了只逛两个时辰,你们怎么才回来”
石韦自然不能说,自己逛到一半,偷跑出去清风楼,跟小周后主仆了一场。
他又怕把斗殴之事说出,会让师娘担心,于是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敷衍了事。
樊佩兰也没起疑心,眼眸示意大堂:“你们回来就好,咱们可有一位贵客,等了你们有一个时辰了。”
“贵客”他二人不约而同道。
樊佩兰表情神秘,笑道:“当然是贵客了,至于是谁,你们见到就知道了。”
石韦与潘紫苏相视一眼,二人便怀着狐疑,一起进入大堂。
当他们看到堂中那边是品茶,边与桂枝等人谈笑风生的青年公子时,两个人的面上同时露出惊喜之色。
“大哥。”潘紫苏欢叫一声,提步便扑了上去。
石韦也跟上前去,拱手笑道:“潘兄,许久未见了。”
眼前那位年轻的公子,正是潘子君。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先下手为强
没错,那人就是潘子君。
当初石韦随军平定南唐时,曾经去潘氏家乡拜见过潘佑,那个时候潘佑不肯出山,却说会令儿子参加今秋的科考,出仕为新朝效力。
潘佑果然没有食言,他的儿子在科考前的一个月,准时的赶到了汴京。
潘家兄妹多年未见,而今再度重逢,兄妹俩自是喜极而泣,那番场面,令樊佩兰等看着都为之动容。
石韦便也不打扰他们,只退在一边,任由他们兄妹二人说话。
大半晌之后,潘家兄妹激动的情绪方始平伏下来。
这时,那潘子君向着拱手一礼,感激道:“石兄,这两年有劳你照顾舍妹了,子君在此多谢了。”
石韦忙道:“潘兄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乃生死之交,照顾紫苏乃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何需言谢。”
潘子君欣然而笑,彼此间的那份朋友之谊,一如往昔。
闲聊几句家常,石韦便问道:“潘兄,你此番来汴京,应该要参加今秋的科考吧。”
潘子君慨叹道:“这个时自然了,家父有命,我不得不从啊。不过大宋人才济济,来参考是一回事,能不能考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潘兄放心,我回头就向二皇子说一声,今秋放榜,我保证你榜上有名。”石韦拍着胸脯打起来保票。
眼下石韦乃有功之臣,赵德昭碰巧又是今秋科举的督考之一,而且按照惯例,大臣事先举荐考生也不违制,那只消赵德昭开一句口,潘子君上榜自然不在话下。
“这依靠石兄的关系上榜,这个只怕有些不太光彩吧。”潘子君倒是犹豫起来。
石韦宽慰道:“有关系不用,那是蠢人才做的事,潘兄的才华我最了解,我食君之禄,自当为朝廷举贤荐能才是。”
石韦先是说了一番冠冕堂皇之词,接着又诡笑道:“况且我如今在朝中,也需要一些亲信的人从旁帮衬,子君你若能中榜,于我也有好处呢。”
石韦也不避讳,直言的道出了自己的私心。
潘子君旋即明白了石韦的用意。
如今她妹子已是石韦的人,而他与石韦既是旧交,又同为江南人氏,可以说潘家的命运和利益,已紧紧的跟石韦联系在一起。
耳听得石韦想让他入朝为官,做其左膀右臂,潘子君岂有拒绝之理。
略一思索,潘子君便欣然道:“既然石兄有此美意,那为弟我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石韦哈哈大笑,拍着潘子君肩道:“这就对了,丁香,快去准备些酒菜,今夜我要与潘兄喝他个一醉方休。”
徐府。
鼻青脸肿的徐弦,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嚎叫不休。
熊青黛看似鲁莽,但心下却还聪明,先前那一通乱打,看似很吓人,但出手却极是讨巧,只令徐弦伤及皮肉,却并未打成他致命的内伤。
饶是如此,但对于徐弦这把年纪来说,一顿皮肉之苦也够他受得了。
正自敷药痛苦时,下人来报,言是晋王殿下驾到。
徐弦急欲起身相迎,还在挣扎之时,赵光义已踏入屋中。
“殿下,下官见过殿下”徐弦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欲要起身拜见。
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