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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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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做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的,而且环环相扣,从你做过的事就能找出脉络。猜到你顺出来的结果不是最厉害的,纪副使能一件一件顺藤摸瓜,才是厉害。

高帽子少来。

那些事纠结到最后的结果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其实,纪副使,你为什么要去梅花岭冒险呢,完全可以告诉我,我又不是不通情理。

纪策泛起薄笑:我去梅花岭,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而已,我不敢相信。

可你冒了太大的险。

我本是胸有成竹,可惜你的那个人也的确厉害,竟然随机应变到了梅岭也能抢在我的前头,在一两日内就与郑奕军联合部署了攻击计划我低估他的能力,平心而论,我真的没想到他的出手会这么强悍,而且竟然识破了我的部署,把颜翦的援兵挡了一挡。纪策无奈地一笑,虽然我早就和颜翦设下陷阱,还是被他打得不堪一击,那天如果不是你领着精兵过来,乌丽道必然失守,而我当时,也被他逼到了绝处。

虽然颜翦只迟到了一会儿,但那是致命的。

迟衡目光变得阴郁,声音僵冷:我虽然也猜到有军中奸细,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他。纪副使,我其实早该想到,能洞察我们每个人弱点的人,必然是朝夕相处的。

就是在泞州的那一段时间,宇长缨处理的许多事务都让纪策日后很难撼动,纪策才开始怀疑个中奥妙。

纪策道:既往不咎,当下最要紧的是拔出所有他放在泞州的人。

253二五三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迟衡无数次懊悔自责,郑奕在自己身边埋了这么久的毒针,而自己毫无知觉知道结果,所有的前因都显得那么后知后觉,千丝万缕全部纠在一起又如何,终究还在慢一步。

险些又落入万劫不复之中。

当纪策一天一天好了起来这种悔恨才渐渐消淡,迟衡打量着光华重返的纪策笑眯眯地说:“纪副使,能骑马了季弦,启程,去曙州城,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安州没什么好守的,待明天开春积蓄力气再打。”

春风满面,神采奕奕。

石韦悄然和纪策说:“宇长缨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纪策微笑:“不然要他怎么办,再要死要活一次把人抢回来或者再来一次激想不开有人璞玉如初,有人百炼成钢,你要是他,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也会成硬铁板一块。不过,也许只是表面而已,憋到内伤还硬撑也难说。”

是啊,百炼成钢。

有将领拿来几坛柳儿果酒,说难得有迟衡喜欢的东西。迟衡举杯饮了一口,辣到心里头去,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将柳儿果酒浇在了一个人的伤口处,令他痛得撕心裂肺。

若说折磨,迟衡折磨不比他少。

直到纪策回来,迟衡才能冷静地问询调查那些旧事。从狱吏的案卷中,他得知了宇长缨和郑奕本是旧相识,彼时郑奕还是无名小子,也还不叫郑奕,在安州呆过短暂的时间。郑奕大宇长缨八岁,据说他曾教宇长缨习字、手把手教他射箭,宇长缨是如何以仰慕的目光望着正当年少郑奕,迟衡已不得而知。

这就是各为其主而已。

宇长缨的背叛,就像一场大火,灼伤了迟衡的肌肤,迟衡需要耗费一些时日去疗伤。纪策说得对,他已百炼成钢,大火融化钢铁的形状,但冷却后,只是更硬的一块钢铁,淬炼成更利的一把刀或者一柄剑。

宇长缨遗留下的那些“钉子”更棘手,迟衡开始物色各种人选。

其中一人名周阶,为人刚正清白,生性冷酷,是名符其实的一名酷吏,原为泞州的一名典史。泞州知州举荐他时特地说明该人性格冷血,手段残冷,但能力卓著。迟衡与周阶面谈一次,果然如描述那样,是很难得见到的锋利人物。迟衡思索之后,将他任命为通判,专门负责拔除奸细一事。

却说周阶不负迟衡的期望,目光如炬,闪电般的数个举措,当真拔出多个祸害,不止军务和地方官员,连市井之地也都有。每每翻阅案卷,迟衡都冷汗浃背,他没有想到宇长缨的手伸得如此之长之深,难怪纪策每次触及泞州的事,动都动不了。

也难怪迟衡石韦无论怎么部署,出奇战出奇兵都没有,安州一直是僵持的,而且时不时就失守了。

有宇长缨在,能维持住和安州僵持已是艰辛。

倘若当时不是石韦死守边界,或者纪策没有从夷州回来,或者迟衡再给他放一些权力,简直难以想象后来会成为什么样子。他就是搁在枕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能将乾元军断送了,如此一想,怎么能不汗流浃背

迟衡选拔了如周阶等多人为吏,肃清了各州各地风纪逐步回复清明。

以上诸事在此不表。

迟衡心情一畅快,看什么都开了,见相扬总是绕着院子转悠就把他叫进来。

相扬是个率真的性子,进来就绕着石韦转,中午吃饭时腻在石韦旁边口里石将军叫个不停,嘴巴也甜,话唠一个,引得大家都开心。饭还没好,先端上来一盘凉拌黄瓜和一盘凉拌红辣椒,相扬笑嘻嘻地说:“石将军,看我给你摆一个烟雨山水图。”

拿一个白盘子,用筷子挑了一几片黄瓜摆弄一下。

还别说,黄瓜薄片如山,黄瓜弯弯曲曲丝如云如水,很有那么点儿远山静水的意思。相扬见石韦有兴趣越发来了兴致,把那葱丝茄子都拿来,摆成各种各样让石韦猜。亏得相扬想得出来,连老鼠、野兔、鸡禽、营帐、兵器的样子都摆得活灵活现,石韦一猜一个准,纪策和迟衡也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致。

相扬干脆把一片茄子摆在盘中:“石将军猜这是什么”

“葫芦”

还别说这茄子生得中间小,切成片,跟葫芦的形状一模一样。相扬眼珠子一转,鬼主意上来,拿了一个红萝卜摆盘中间,笑得诡异:“这是什么”

“回汀峰。”

相扬怪笑一声把两颗白白的蒜头放在红萝卜根部问:“这样呢”

“回汀峰下的南子星花。”

石韦话音才落顿时哄堂大笑,纪策笑得浑身发颤,迟衡尤其笑得前俯后仰拍着案子说:“季弦啊季弦,你还真是,哈哈哈哈,这玩意儿天天见都能猜错”说罢,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石韦的胯下。

石韦恍然大悟,顿时窘得脖子都红了,相扬早就一溜烟窜一边做着鬼脸笑得得意洋洋。

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几天黄历都是不宜出行,迟衡又呆了几天。

有相扬在,热闹得不行。越得宠,越邀宠,相扬绕着石韦团团转,各种耍宝,逗得纪策也心情大悦。相扬胆子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当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石韦由着他去。

临行前事多,石韦熬夜部署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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