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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阙勾住了他的手指:“我要回夷州”
这孩子,脾气怪,每次见了都是一副别扭的劲,都是被谁给教成这样的。迟衡努力睁开眼,长呼了一口气:“给,大哥来杯水”
辛阙一跺脚,跑去拿了一壶水往旁边一顿。
水花被顿得直往外溅。
迟衡撑起身拿起大口大口地喝完,把壶推回去:“去,给你容大哥来一壶”容越醉得深,这会儿四仰八叉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吵醒的意思仙道兑换师。
辛阙炸了:“要喝自己倒去”
迟衡哈哈笑了:“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容大哥多少也算是一方霸主,得了,谅你年轻无知,不计较。你是着急回夷州吗梁将军让你回去的还是不愿意呆在笠县还是见不得你大哥我”
“哼”辛阙冷哼。
庆功宴后是封赏,论功领赏,虽没有封赏军衔,迟衡的偏向很明显。
他倚重两个人:石韦、霍斥。
石韦功不可没,不止统兵作战,更与岑破荆容越一同制定战略,尤其受伤后,不统兵,更是将战略制得天衣无缝。论起来,这三人各有分工,石韦工于战略,容越精于战术,岑破荆在统兵之上出类拔萃。
霍斥更不用多说,迟衡领的五千人是先锋,后边可全靠霍斥支撑。
在笠县,乾元军稍做休憩。
除了乾元军的诸位将领,受了封赏的还有其他人,比如段敌手下的池亦悔和景朔,比如梁千烈派来的辛阙。
迟衡对池亦悔和景朔很是拉拢,多次去找他们俩谈事谈心,说些战事,说乾元军未来如何打算等等,说的是意气奋发。池亦悔性子很直,吐露出很久没有打战打得这么舒畅过的,遗憾的是他手里没有兵,实在是遗憾之极。景朔内敛,只在打战上出主意,其他概不多说。
唯有一次迟衡戏谑道,段敌把他们派来,这么得力,替他人开疆拓土,段敌肯定心里后悔的。景朔回答,良禽择木而栖,段将军也左右不了大势所趋。
迟衡没再追问,他们是否愿意留在乾元军。
水到渠成的事急不得。
唯一让迟衡头疼的是辛阙,因为是梁千烈派来的将领,迟衡管不上,由着他放羊。
而那天以后辛阙就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让他做什么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岑破荆与他熟,逗他比刀,辛阙毫不客气,招招凌厉直把岑破荆都逼得差点败下阵来。辛阙挑着眉得意洋洋地说:“迟大哥,我的刀法怎么样”
这孩子,再一夸,尾巴就翘上天了,迟衡板着脸说:“还行,但带兵作战可不止是单打独斗”
辛阙泄气了,气呼呼拿起刀说:“当初让我练刀的是你,现在又说不行,难伺候”
迟衡忙着整顿乾元军。
无暇顾及。
且说这一天他正忙得四脚朝天,忽然听见一阵喧哗声。师锁崖闯了进来,带着浑身鲜血怒气冲冲地说:“迟将军,有人要造反”
造反谁要逆天了
迟衡一看,竟然又是辛阙,抱着手臂,满不在乎。
原来,师锁崖受迟衡之命整顿军容,乾元军都是服服帖帖的,该练兵的练兵,该练阵的练阵,不畏艰苦。但辛阙的夷州军却是吊儿郎当的,一个一个在太阳下横七竖八嬉闹。虽然是不同的军,但一个看一个的,乾元军兵士难免心中不爽,私下腹诽,手底下也怠慢。
师锁崖见状,跑去说了辛阙几句。
两人都年轻气盛,三两句下来说不到一块儿,噼里啪啦就打了起来。师锁崖念辛阙是客,是援兵,还算克制。但辛阙出手却很重,师锁崖一个不慎就被他破了头。师锁崖要和他拼命,旁边的兵士一看不对劲赶紧来拉架,拉拉扯扯就吵到迟衡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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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迟衡锁紧眉头,看了一下这两人,先让师锁崖去包扎一下,单独留下了辛阙。
“情形是不是如此”
“兵有兵的带法,为什么一定要拼了命的苦练我的兵个个身强体壮,犯不着这么折腾,该打战的时候拼了命去打就是了,又没有延误过军机,师锁崖纯属没事找事”辛阙振振有词。
迟衡压了压气:“梁将军就是这么教你的”自己就是梁千烈带出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个性,平日里怎么嘻哈都行,真正该练兵时梁千烈比谁都严苛,更别说容许出现这种荒谬论调。
果然,辛阙不说话了。
迟衡压住火,将辛阙训了几句,耐心地将军纪军容一条一条说清。
辛阙始终抱着手,一副倔强不服气的样子。
最末了,迟衡冷着脸说:“你是梁将军派来的援兵,我没有权力指使你该怎么做。但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刀好是远远不够的,你能砍十人、百人,砍得过千人万人作为堂堂一个将领,你自己都没有将领的样子,当众斗殴,怎么服众还敢满口胡言,就你们躺地上的懒散样子迟早被你们延误军机”
辛阙还是不吭声。
“我早有命令,无论是你的兵还是池亦悔的兵,乾元军都是不能必须绝对礼让。师锁崖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他敢轻易跟你动手,你还好意思出手”
“你就会偏袒别人看不惯我”
迟衡登时火了:“谁看不惯你了要是服我管,就立刻给师锁崖谢罪,马上练兵你要是不服我管,就立刻给我滚回夷州,乾元军不欠你这点兵”
辛阙涨红了脸,径直吼开了:“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来啊”
岑破荆听见声响进来了,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把辛阙的肩膀一拍:“吼什么吼没大没小的,赶紧给你迟大哥道歉这是泞州地盘,不是夷州,没人罩着你啊”
“我不要人罩”
“走走走,还敢跟你大哥横了”岑破荆给迟衡挤了挤眼睛,将辛阙生生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