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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着擦着,石韦忽然说:“可以了赶紧上药吧”
“啊”
“上药吧,药水多了对伤口也不好。”石韦语气还是平静,却别开脸,耳根都烧红了,明明是峻刻的脸,看上去竟然有一丝羞涩。
迟衡疑惑的低头,忽而恍然大悟。
哑然失笑,故意凑到石韦跟前:“石将军是不是很久没开荤了也忒经不起刺激了,多亏是我,要是温香暖玉来上药石将军岂不是要”
石韦终于爆发:“混球爱上不上,不上赶紧走”
迟衡咧嘴一笑慢悠悠地挖了糊糊的药草敷在伤口,动作越不紧不慢,一边抹,一边指肚还在大腿内侧蹭了又蹭。
把石韦逗气了抓起书卷一气拍在他肩膀上。石韦这一动牵扯后背的伤,忍不住龇牙痛呼出声来,那张极俊的脸都痛得扭曲了,全然不像那天那么逞强。
迟衡懊悔不已,赶紧替他把布条绑好。
又为他解开寝衣看背上的伤,因不是敞开着,伤口看上去比腿伤还惊悚,而且布条黏在伤口处,害得硬生生撕开,迟衡撕得于心不忍。好容易把布条撕下来,石韦长呼一口气,索性软软地趴在枕头上,由着迟衡给自己满背满手臂的忙活,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迟衡忙完,发现石韦似乎睡了。
迟衡给他盖了一件薄寝衣,悄悄地出去,告诉郎中不要再去打扰他。
次日,迟衡开始了忙碌。
等待段敌决策的同时,迟衡派人去夷州给梁千烈送了一封信,大抵是叙旧外加描述了此次援助,并隐隐试探他可愿意与自己连横。
迟衡没避人耳目,甚至和池亦悔提了此事。
梁千烈曾是自己的恩师,如今夷州受封振苍的压制也很艰难,而且夷州之东是垒州,救他于水火,同样是为了保垒州的周全。
迟衡知道,这些话很快就会流到段敌的耳朵里。自己已表露足够的诚意,段敌还是这么端着,还不能催促着问。时间不等人,不如自己侧面给他施压,也让段敌知道,不是只有他一条路可走。替他驱赶敌人且分文不收这种好事,他不愿领情自然有人愿意领情。
果然,在迟衡将四支军整合之后。
段敌回复了:同意迟衡酒席之上的协议,允许他们在元州的土地上驰骋,出了元州,占领哪里就各凭本事唯独不能打元州的心思。
迟衡也没逼得太急。
将驱逐元州郑奕大军的战略一部署,便与段敌道别。
段敌听了消息,很是惊讶,半信半疑地说:“你不是要率军攻打元州的郑奕军吗这是要去哪里呢”
迟衡回答得很坦率:“梁将军夷州有难,纪副使命我去看一看。”
“你不攻元州了”
“破荆和容越都有安排,攻城略地他们都是个中翘楚段将军无需担心。对了,段将军,段军近日应当是休养生息不会再有大的动作吧”
“我会先整顿军纪。”
迟衡笑道:“虽然段将军允许我们在元州的土地上攻城略地,但破荆和容越在元州终究还是受限,我向段将军借用两个人,一是可做引导,二,也让段将军放心,我们不会在元州的土地上胡闹”
“哪两人”
“池亦悔和景朔。两军连横最怕心生嫌隙,这两人一文一武,我们乾元军就算做了什么段将军也一清二楚,我离开得也放心。”
段敌微笑:“我思量一下,你讨要的这两人,可都与你关系不差”
迟衡咧嘴一笑:“确实有些私交,但这两人对段将军的忠心耿耿不容置疑,我绝对不可能有别的心思。段将军也可考虑让别的将领或知事过来,只要攻出元州,其他的事都好说”
当夜,段敌召集将领们商议。
说两军连横,现需有人跟随乾元军作为指引及监督。果然有数名将领毛遂自荐,均为迟衡旧日部下,还有数个热血沸腾的年轻将领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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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提段敌挑了景朔及池亦悔等四人,一番安排之后,四人领了一支军待命;而二日后,段敌引着半数军士回元州休养生息,待他重整旗鼓发兵已是两个月后。。
只说乾元军。
各类大项均已安排完毕,虽然还有些小事放不下,迟衡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明日就要出发去夷州了,下一次见就必须是元州之外了方才,岑破荆和容越都打包票立下军令状了,这一次出击,务必让郑奕狠狠长个教训。
战略已定。
迟衡独自点了一盏灯,兀自沉思。就在夜渐渐静下来时,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和兵器碰撞后发出的清脆撞击声,和剧烈摩擦后的呲呲声,以及一阵阵叫好声。
细听一下迟衡笑了,容越这小子,又在耍势
不知道他和谁正比武呢,原以为比试很快就完了,谁知喧哗越来越响亮,迟衡好奇出了营帐,一见之下,他惊了。
七八个兵士围成一圈,平地中间,有两人刀光剑影,快刀快剑连人影都分不清,那一招一式令人眼花缭乱。
持着青龙戟舞得嚯嚯生风的是容越,另一人,是执剑潇洒如行云流水的是燕行。
燕行他忽然回来了
数十来招后,容越的脚步很明显缓了下来,只有招架之力。燕行的剑却越来越快,只见他移步换影脚下连地都不沾,二人在单打独斗上绝对不是一个层次。
眼看长挑一剑,直指容越的心口。
迟衡一惊。
没等喊出声,燕行停了下来,长裳随风,朗声道:“承让”
容越双手握青龙戟,瞅瞅燕行的剑,喘着重气,很不甘心地说:“刚才我分神了,重来一局”
就燕行臻至入化的剑术,和飘渺如鬼影一般的飞行术,重来十局容越也不一定沾上燕行的衣裳,迟衡赶紧上前横在二人中间,对容越说:“这是燕行,你们见过的,怎么说打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