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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亲密就想歪了。”
颜鸾是如此的正色。
迟衡头顶压着的黑云顷刻之间消失了,换成了晴空万里,还有两排白鹤飞过,无比神清气爽。他咧嘴一笑:“朗将,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朗将,怎么今天才介绍这个温知事啊,早点说我和破荆也有个准备。再说,为什么是段将军那边的人,我们跟他们的人之前才打过一架。”好吧,背隐隐作痛。这不光彩,但话得说明白。
颜鸾皱眉:“还好意思说,害得我讨要人时没一个敢来的,都以为你们凶神恶煞,就这一个胆子大的。”
温云白胆子大
明明看着很腼腆好不好
段敌将领多年,军中极有体系,提拔出的武职和文职均很是均匀。而梁千烈,选拔出的武将一个个出类拔萃,但文职基本跟不上,这必须得承认。
迟衡倒没有什么介怀的,向着温云白努力地温和一笑,以洗“凶神恶煞”的面目。
温云白亦笑。
竟然还笑不露齿,实在太没有男子气概了。迟衡想,不似习武的各有秉性,军中任文职的人大体相似,都一派斯斯文文的样子纪策除外,他的第一眼也是尔雅至极,熟了之后本性全露当然,心眼多是无一例外的。
迟衡转向颜鸾恋恋不舍:“朗将,我们走了,你等着马到成功的好消息吧,凯旋之后,要记得把我招回来啊。”
颜鸾忍俊不禁:“尽惦记什么呀”
迟衡只看他,目不转睛。
颜鸾笑道:“别开心得太早,到了武知你就会知道,绝对不是哗啦一声带兵冲锋陷阵,要做的事情多了,遇上的困难,更多”
叮咛了几句。
迟衡后面的没太记得,他只是专注而贪婪地看着颜鸾,一刻也不想挪开视线。
一路征尘,山水遥遥,岑破荆和迟衡快马飞驰,日夜兼程,数日后到达武知县边界。时值八月中下旬,秋露渐重,武知县的景色倒是隐逸,远望青山白水,烟浪空蒙。官道上,亭台休憩之所虽简单,亦有雅趣。
傍晚,天色还是明亮。
别人犹可。
唯独温云白沉默寡言,迟衡悄悄拽过岑破荆:“你看他一个人站在水边,像不像要跳河的好歹是咱的军师,你得问问去。”军中文职,都是谋士。
岑破荆斜眼:“你怎么不去”
“我已经有朗将了,勾三搭四不好,万一出事你又得怪我。”迟衡大大方方地说,“容越也不合适,什么事都别让他沾上,沾上就倒霉。再说,你是都统,你是老大。”
好么,别无二选。
岑破荆掂了掂衣服,牵马过去,朗朗地说:“温知事,这里景致真是不错啊,迟衡说你想跳河,我来问问,红尘十丈有啥想不开的。”
晕。
你还直说啊,迟衡一个小石头砸过去,正中岑破荆的脚后跟,岑破荆一跳三尺高。温云白回头腼腆一笑:“似我家乡景致,所以失神,见笑了。”
“知事哪里人夷州的吧,跟迟衡一样么”
“垒州人。”
呃,这次还打回他老家去了,岑破荆磨了磨牙,绞尽脑汁:“还挺近的,垒州有什么好物产呢”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搭起话来,好在温云白性情极是温厚,没冷场。
容越也牵着马去河里喝水,瞅见迟衡发愣。
河边那两人热火朝天,容越稀奇道:“迟衡,你一人蹲这里干什么”
“看人。”
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女子提着食盒往田埂走去,应该给夫婿送饭去的。容越更稀奇了:“背影看着还行,不知道正脸怎么样,欸,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滚,我就随口一答。”
“就说嘛,人变不说,连雄雌都变了实在叫人惊叹。你走时没和朗将说说你的心事别回去,他都娶妻生子,你就悲催了”
迟衡揪起眉毛:“叫我怎么说啊”
连段敌那边的人也知道自己想“巴结”朗将,就剩下朗将自己不知道了。这种事,坦坦荡荡的,就挺好,反正别人说什么也不用去在乎。
“直接说呗,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容越大大咧咧。
呵,直接说的结果一定是拉倒。
容越的馊主意。
迟衡不接话,容越指着温云白说:“原来军队里也可以带不会打战的人啊。”
“当然,有些人脑子好使。”其实坏点子大部分都是由这些不拿刀枪的人出出来的。嗯,这才叫杀人不见血,最阴损最恶毒。
容越喜道:“那我师兄也可以啊。”
庄期
“他喜欢琢磨那些阴谋诡计”
“他能看天相,刮风下雨之类的,打战时候不是正需要吗不过,战场血腥,他肯定不会来的。”容越喃喃,勾起了一抹思念。
迟衡笑:“你师兄来了,一千人护着都不够,他不食人间烟火,咱得当成神供起来。”
容越不满:“你这话说得,你对他有成见”
确实有成见,看到那么飘逸的一个人,却活在乱世之中,心里就说不出滋味。像紫星台这种地方和庄期这种人,就该在盛世,被用香火被人供起来,零落在尘世之间,难免宝石蒙尘。
睡觉时,岑破荆将温云白拉过来:“知事,多跟我们说说话,说些你们那边的事也行,诶,比如说说池亦悔,打过那架之后他老实了没还那么嚣张吗”
温云白嘴角一翘。
岑破荆兴致勃勃铺床,拍拍被子说:“知事睡这里。别的地方都不行,容越爱踹人,迟衡爱抱人,我睡觉最规矩,平躺就到天亮。”
容越倒是很自觉,用他四仰八叉的睡姿证明了一切。
迟衡牙痒痒:“谁爱抱人我抱过你啊”
岑破荆打哈哈说:“醉的人从不说醉,你自己当然不知道了。反正知事睡我边上,你们几个大老粗一边去。”
说着笑着闹着。
少不了在床上滚了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