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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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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见到了容越师父。

容越师父正与庄期对弈。他是一个仙气十足的白须老头,一双长目炯炯有神,将迟衡打量了一番,沉吟片刻,捻须未语,执一白棋手中,迟迟未落。

容越没大没小地趴在师父肩头,带着点撒娇:“师父,你给徒儿看看,元奚炻州有没有大事。”

师父被扰得不行,一盘棋眼看要输了,棋子一推,拿拂尘轻轻一点容越的额头:“最恼痴儿无知,生在紫星台连个星都不会看,有辱家风,早晚把你打出门。”

容越抓住拂尘,满不在乎:“哼您打,您老人家现在就打打我一下,我立刻马不停蹄的滚。”

无赖。

迟衡忍不住发笑。

庄期收拾棋盘,把黑白棋子装好:“无耻,别打扰师父歇息。我给你看,好端端看炻州做什么,十万八千里的。”

容越立刻放了师父将庄期缠住。

师父一拂拂尘,将语未语,飘然而去。

庄期站在高台之上,仰望夜空星华璀璨,半晌说道:“金星流月,纷争正起。权星临驾,将星主执。”

云里雾里,迟衡悄然问容越:“什么意思”

与庄期低语几句之后,容越转而说道:“南边炻州正打战,乱糟糟的,马上就要易主了。有一颗将星非常亮,虽有阴霾在前,但没有大碍,很快就要控制炻州及其周边。”

与当下局势正相符,将星一定是颜鸾了,看来一切都如计划那样。

但不知什么阴霾千万不要受伤才好。一定是攻炻州城的同时受到激烈的反抗所以一波三折,也算是阴霾吧。打战怎可能一帆风顺呢,这样的星相已经是很满意了。

迟衡十分高兴,问庄期哪颗是将星。

庄期指向东南一隅的一颗灼灼发亮的星辰,细看,果然比别的星星都亮三分。迟衡仰望那颗星星许久,脖子都僵了,直到容越打趣:“迟衡,再看下去,我师父就要收你为徒了。”

野云淡,宿鸟归,清气御良宵,迟衡这一觉睡得踏实。

睁眼是星星,闭眼是颜鸾,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真他又梦见了颜鸾,这次的梦十分绮丽,颜鸾俯卧于秋野之上,白的是白蘋,红的是红蓼。一袭薄裳只盖住了腰部以下,肩膀与背部只有清霜倾泻。迟衡口干舌燥,站于颜鸾身旁纠结,见他一动不动,大着胆子摸了一下他的肩膀,凉凉的,肌理柔韧,只摸了一下都叫人面红耳赤。

颜鸾惊醒,回头看他。

迟衡忐忑蹲下来:“朗将,天凉了,我为你盖上衣裳吧”

一双睡眸朦朦胧胧,颜鸾勾起一个迷惑的笑,极为随意地答道:“才打了胜战,浑身都热得冒汗,又黏又腻,你何不为我脱了呢”

63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六十三

迟衡睁开眼。

浓浓的血腥味四溢,他猛然捂住鼻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狂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额头、腹部、手心全是汗,回想那个梦,让人真是迟衡狠狠掐了一下虎口,太郁闷了,好好的怎么就醒了

满手的鼻血,真没出息。

一个梦就喷鼻血了,腹内的那团火烧得哔哔啵啵,迟衡弹了弹许久没有这么硬过的地方,又高兴又郁闷,明明刚才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好吧,别的不敢想,摸一下那段腰也好。

现在梦也醒了,血也流了,肯定是回不到梦里了。

摸了两下,越发硬了,迟衡还要搓揉,忽然想起不是自己的房间,蓦然住手了。左思右想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悄悄起来,走到院子。一弯月牙迟迟,天上那颗最亮的“将星”还荧荧发亮。

真想飞奔去炻州啊,一刻都不想停留

浑身的火还在烧,迟衡拿起大刀顺势抡了起来。清风明月相伴,他将刀法都练完,仍觉得浑身的力气没处使。想起颜鸾点评过的刀法,遂认真地回想,将他说的那些短处,都尝试着换一种招式弥补。

合着清秋的露气,一边琢磨一边练。

越练越娴熟,十分开窍,不知不觉天色大亮,迟衡一招“飞流三千”向虚空一劈,一划,地上落叶震起飞舞,干脆利落,收刀

啪啪啪啪啪

击掌声响起,容越赞叹道:“厉害好厉害的刀法”

迟衡擦了擦额头的汗,出了这一身大汗,浑身舒坦多了,腹内的火不知何时也已平息。迟衡打了清水开始洗漱,容越追在旁边,迫不及待地要和他比试,手里拿着一根青龙戟,跃跃欲试。

“我从不和朋友比。”

容越不乐意了:“比一下怎么啦又不是让你狠命地杀,再说了我也不是草包,哼,你没见识过我的厉害”说着把那青龙戟比划了两下,果然是平地生疾风,很有两下子。

可迟衡只推脱自己下手不知轻重,说什么都不比,任容越在一旁上窜下跳。

容越气呼呼地说:“你这人最没意思了,干什么都要人拽着才答应。钓鱼也是,比试也是,爽爽快快不行啊,又不是要你命”

迟衡笑笑,也不解释了,兀自跑去马厩牵马。

容越更不高兴了,撩起袖子大声地说:“迟衡,比是不比你这人,真没劲在我们紫星台呆几天怎么了,我就不信那什么统领能怎么招”

“不是统领,我得回炻州。”

“炻州你不是矽州的副将吗这一南一西相去几千里,你倒是会找借口啊”容越一手扣住马嚼,一手叉腰质问,怒气冲冲,一副不好好解释就要打人的样子。

迟衡哭笑不得,只得把来龙去脉与容越一说。

跟说书一样,容越听得一愣一愣的,将信将疑:“所以,你要回什么朗将那边去不管罡明城了辛辛苦苦跑这么几千里,就为了替元州解围”

什么叫就解围比什么事都重要。

容越也不拽着迟衡,拖着青龙戟坐在圆石凳上,闷闷不乐。看他变得这么沮丧,迟衡丈二摸不着头脑,虽说自己钓鱼很厉害,但也不至于这么难舍难分吧遂推了他一把,调笑说:“今天陪你钓最后一次鱼,教你点诀窍,保管以后桶满筐满。”

容越拿青龙戟戳着地面:“谁要学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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