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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荆。”迟衡惊喜交加。
岑破荆更比以前不同,着暗红色战袍,身姿挺拔,胸膛横阔了许多,整个人英气十足,二话不说,一拳狠狠揍在迟衡的胸膛,依旧把迟衡疼得叫苦不迭。
“是兄弟太不够意思了,差点死在夷州东山也不见你来救一下。”
迟衡但笑不说话,见岑破荆的拳头又要飞过来,只一个劲求饶。迟衡也知道他是说笑的,真要是那么困窘他就不会说了。
“有正事,你们来出去叙旧。”梁千烈不客气地把二人撵出去。
且不说二人一见如故,岑破荆避开了所有关于钟序的话题,只给他说了许多战事,把迟衡听得心潮澎湃,仿佛那波澜壮阔的沙场浮现在眼前一般。说着说着岑破荆就抱怨开了:“这次,你说什么都得跟我去夷州东山,到时候战事一开,南下攻炻州,我们就是前锋了,你得和我在一起。”
迟衡笑了:“你一人不是好好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一个人太单薄。再说,你不上战场多可惜,咱们练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点兵点将梁胡子都说了,只要你愿意,上哪里都成,那你必须和我一起啊。”岑破荆霸道地说。
“我想,和朗将在一起。”
岑破荆顿时噤声,无语了半天嘟囔道:“怪不得梁胡子说左昭出的馊点子,把你送出去就是错的,铁定回不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朗将朗将真的那么让你迷我觉着,还远不至于让人神魂颠倒,你被下了汤吧”
迟衡揍了他一拳,笑了:“说什么的,再说我不客气了。”
岑破荆怪怪地瞅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含义不明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总比那样好。”
“什么”
“没什么。不过你得想清楚,跟着梁胡子你很快就能当校尉,攻下炻州还得升;跟着朗将,就不那么好说话了,朗将旁边全是旧部,要在其中崭露头角可不那么轻易。你为何不选择迂回战术:先跟我一起打前锋,到时一起攻下炻州,两军合并,你顶着战功的话就一样了,他旁边的将领没话可说了,你还是能和他一起。”
迟衡摇摇头:“不,不想,变数太多,告别之后会怎么样谁都拿不准。”
岑破荆压低了声音:“你心里拿定主意了”
“对。”
岑破荆拍了拍迟衡的肩膀:“虽然挺舍不得你。不过,你喜欢就好,山水轮流转,指不定我们就转到一起去了。哎呀,我什么时候能遇上喜欢到神魂颠倒的人啊”说着自己都乐了。
二人就在门外坐着聊,聊着聊着蓦然听到桌子哐当一声响,激愤的声音破门而出:“京城京城什么狗屁京城,老子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听那么狗屁诏书了,炻州,大好时机,难道就因为狗皇帝一句话,咱们就停了就因为那些奸臣贼子的谗言和威吓,咱们就怂了你们都留在元州,老子一个人打炻州,三个月拿不下,人头落地。”
正是梁千烈吼出来的声音。
又是一声桌子响,一个武将同样怒不可遏:“光杆一个,当然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在京城全是拖家带口,脖子上都拴着脖子,你说不怂就不怂再说,咱们是王朝之师,你梁千烈想叛了不是”
梁千烈狠狠呸了一声:“王朝给过什么好处,除了一个绊子又一个绊子,还有什么刀是自己打的,粮是自己种的,见过这么坑的王朝之师没王朝是往死里坑咱们啊,朗将,上次打夷州老子就不爽,拉拉扯扯多长时间,还收复河山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又有人反驳了。
总之吵吵闹闹,比激水都嘈杂,听那一声比一声高,眼看都要打起来,迟衡和岑破荆都侧耳听着。
“都给我坐下”
52胸怀都是被委屈撑大的
五十二
“都给我坐下”颜鸾一声怒斥。
顷时,一片静寂。“梁千烈,滚过来段敌,坐回去吵吵闹闹像什么,一个一个就不能坐着说话,就这德行,指望灭谁,就能把自家的墙毁了”
看不到颜鸾的脸,能想象出那气得够呛的样子。
将领们终于安静下来,开始各抒己见,都不扯喉咙喊,声音低了。迟衡和岑破荆倾耳听着,却听不真切,一着急,贴到门边,可没听两句,一个朗朗的声音响起:“岑破荆,你在此处做什么”
岑破荆跳将起来:“啊,纪文书啊,我和迟衡在等右将军。”
迟衡也迅速站直了。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十足的书生打扮,一袭半旧的浅蓝衣裳,面容明净、气质隽雅。
他就是颜鸾的谋士纪策。
纪策手执书卷,漾起笑:“这次相商非同小可,朗将和将军们得到晚上才完,你们可先去元州城转悠转悠,今天是十五元宵,难得一见的万人空巷。”
“好回见”岑破荆一边回答一边拉起迟衡就溜。
市集上果然人多,沿路摆满了花灯,天色未晚,已有好些锦衣女子出来赏灯。二人还真老老实实地穿街走巷,四处溜达。
赏过了百司镇的花灯,再看元州城的,顿时黯然失色,迟衡兴趣寥寥。岑破荆不是好新奇之人,走着就乏了,夜色也笼了一半,二人寻了一个少人的角落坐下。旁边有一老头,正喜滋滋挂花灯,他的花灯皆古老。
蓦然安静下来。
岑破荆性子直率,说话不含糊,脸上的抱怨一览无遗:“你刚才也听到了,跟梁胡子对着拍桌子的叫段敌,是左将军。段敌是跟着颜王的,比朗将资格还老。军功很大,爱瞧不起人,尤其是对咱们夷州总是很鄙弃。”
“为什么”
“将兵带兵作战,挑的不是城池的繁华,而是战略的重要性。夷州地势平坦,不是兵镇要地,易攻也易丢。不像元州城,攻下之后,利害关系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