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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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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出去,就要活着回来”

众人肃然。

“如今出了营地,靠不上校尉,也靠不上那一千兵士,想活着回来就要同仇敌忾:我喊走,就走;我喊停,就停;我喊杀,就给我拼了命去杀谁要是三心二意,可不要怪我的刀不客气”说罢,狠狠将刀顿于地上,将那干实的地面生生砍出深深一道痕。

众人齐声喊:“是”

平日他为人沉稳和善,极少训斥兵士。但刀法刚猛,严格法令,颇能将人震慑。如今,气势盖人,更兼十分的勇猛气概,众兵士为之一振。

训话之后,将队分做五批,他手底的十九兵士,衣裳皆旧,马匹也不甚好,看上去与平常人无异。饶是如此,他还是令所有兵士谨慎前行,不可喧哗。

六月的天,流火一般的热,一路又停歇不得,将人晒得口干舌燥。亏得很快入夜,月明,露气上来,把那热气驱散。

一行人马乘夜而行,迟衡已先行吩咐,不可停下休息。

众人就是累得眼皮支架不起来,也都默然硬撑着。虽说累,每个人也都揣着一颗激越的心,昂扬向前

直至次日未时时分,太阳偏西了,距元州城北不远处,迟衡才让众人集合,炎炎烈日之下寻了一个无人又阴凉的地方,让兵士们睡去,他自己却往前走了几十米。遇见一瓜田,看瓜的老头在支起的草棚睡觉。他摘了一个西瓜,将老头唤醒,做买瓜模样。

老头嘟囔着手下碎银:“你可把我吓着了。听人说城里有剔骨头的恶鬼,睁眼你就站跟前,可不是人吓人,吓死人。”

“恶鬼哪里来的恶鬼”迟衡把西瓜一爆,拿了一块吃将起来。

老人做神秘状:“昨天元州城里出了件大怪事,说有几个客官吃酒吃到半夜,回家时叫恶鬼挖心掏肺了。有几个守兵看见,仗着人多来驱鬼,也叫人剔了骨削了肉,惨得不行。总之死了几十号人,吓疯的不下十数人,城里都不让外传”

“为何有这怪事”迟衡且问且吃。

“我与你说,这是风水不好。去年城修水渠,把一处厉鬼的坟挖开了,看,出事了吧”

看来元州城里又要引起一阵混乱啊。迟衡知道曲央的狠厉,挖肉剔骨的事能干出来,想不到以讹传讹,连风水厉鬼的谣言都传出来了,莫非是曲央散布出去的,手脚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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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看来元州城里又要引起一阵混乱啊。迟衡知道曲央的狠厉,挖肉剔骨的事能干出来。想不到以讹传讹,连风水厉鬼的谣言都传出来了,莫非是曲央散布出去的,手脚也太快了吧

可流言一要引导,二要时间,不是挥刀逼迫就行的,迟衡心怀困惑。

太阳西沉之后地面还如蒸笼一样热。

众人休息够了,精神振奋,暮色降临时接着赶路。此地离北关已是不远了,翻过这座古树参天的大山即到。来不及高兴,忽然一股大风凭空而起,飞沙走石将人吹得惊心动魄。心魂还未安下,大豆般的瓢泼大雨铺天盖地扑将下来,把刚刚还散着热气的众人淋了个透透的。

翻手之间,天空黑如墨泼。

众人辛辛苦苦罩了一两个火把,勉强探得前路,一行人在泥泞中前行。

越是向前,迟衡越是焦虑。

因他们均是初次到元州,二十兵士无一人知路,原是凭着梁千烈的地图和叮嘱行路,天亮犹可,如今天骤然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风刮了几刮,雨浇了几浇,山路崎岖,在山与树中钻来钻去,三转两转,方才还见到元州北关城墙上的灯火,如今竟然一点也不见了。

迷了方向

迟衡暗叫不妙,这胡乱转下去,不要说子时杀入北关,只怕到天亮也摸不到北关的墙。心下虽心急如焚,面上却是一分也没显出。迟衡叫众人先行停下暂行停歇,他自己手握大刀,骑马走在最前头,摸索前路。

一片凄风苦雨中,迟衡沉下心来,且行且听。也是运气来了,还真是听到隐隐的木鱼笃笃声。

莫非这里有庙宇

迟衡循着声音找过去,果真见到暗灯影影绰绰。拍马上前,看见一个小小的破烂茅屋,歪歪斜斜,像是急急忙忙忽然搭起来的一般。迟衡下马,将刀放了,走近小茅屋上前拍门:“有人吗”

应着他的声,木鱼声音停了。

门开了,走出一名男子。风吹得劲急,天色又黑,迟衡顾不及细看男子容貌,双手合十道了一句叨扰:“不知居士可知元州北关是在哪方向”

男子笑了一笑,展眼道:“连我都不认识”

声音清脆,熟悉入骨,迟衡一惊,连忙抬头看去,竟然是钟序。只见钟序一袭素衣,笑意吟吟,双目灼灼,亮比寒剑。

“序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元州”迟衡又惊又喜。

“我被派到元州都半个月了,你万事不关心,当然不知了”钟序不满地说,说罢又笑了笑,“我现在颜王军的小兵一名,奉朗将之命,在此恭候迟衡领头的到来。”

“什么小兵什么朗将”迟衡讶然的问。

二人共骑一匹马,钟序将原委道来。如今驻守元州颜王军的首领是名朗将,位次于大将军。朗将姓颜名鸾,是颜王的六弟,也是梁千烈的好友。今年三月,颜王全家跟着颜王招祸了,朗将颜鸾也被囚禁于家中。

一个月前,颜王得势,朗将颜鸾才脱了囚禁,被派到元州的颜王军,整治一番后,重新攻打元州。朗将初到元州,钟序就被梁千烈派往驻守元州的颜王军内,一是熟知元州的地理形势,二是连横元州朗将一同制敌。

这些,和病秧子曲央说得正好合上。

迟衡前后一贯通,心下对当前局势更加明朗。只是,钟序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里

钟序回答,几日前,军师算准今天狂风,梁家军对元州地势不熟,便派自己前来接应:“要不怎么急死忙活,非让你们昨天就动手了。”

“什么军师能掐会算竟能算准今天月黑风高好杀人”迟衡更好奇了,“你也是去学夜观天象的吗”

钟序笑:“运筹帷幄,可不止有昂首望天呐。”

迟衡一手执缰绳,一手将钟序的腰搂紧:“这么说来,你也帮着谋划怎么夺取元州我就说此次夜袭怎么如此仓促,也不怕出事,原来早就尽在掌握。序子,坐稳一点,摔下去我可不管。”

钟序将他的手一掐:“你摔有本事你摔摔残了我,这辈子你也废了”

迟衡大笑。心头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一松,大战当前也不足为惧。

到了众军士停驻之处,迟衡怕钟序闹着要一起去杀敌,便说:“到了合适的地方,你帮我们看着马匹,一会儿我们撤了,还要指望这个溜得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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