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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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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得像卜楞鼓:“哪能呢,就算你肯,我也不肯呐。这一路走下去,不得把我落个累死。”

我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候,叫花子扶着我站定:“到了,就是这里。”

我左右环顾,这不是一片荒野吗

叫花子得意洋洋:“兄弟,你仔细看看。”然后随手向周围一指。

我现在连个手电也没有,而且体内的鼠毒被寒气封住。只能借着天上的星光,隐隐约约看见有一片阴影,一个连着一个,连成一大片。

不得不说,这片阴影有点熟悉。简直是相当面熟,但是我一时间想不出来它们是什么。

我走过去仔细看。这一看不要紧,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来。是坟

小坟包圆滚滚的,一个挨着一个。像大篦子里的馒头。

我战战兢兢回过头来:“老哥,我可是病人啊,这玩笑开不得。”

但是我回头,身后哪有人影。

“老哥”我轻轻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我,只有一阵风吹过去,发出呜呜得声响。

我站在成片的荒冢之间,说不害怕我自己都不信。

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幽幽的说:“怎么不进家来坐坐啊。”

我蹲在地上,抱着头:“不用了,我内向腼腆,从小认生。”

然后我听见身后一阵响动,刺啦刺啦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爬出来。

随后一只手拍到我肩膀上:“和老哥你还客气什么”

听这个声音,是刚才那叫花子的。

我蹲在地上,连头也不敢回:“老哥,这是你的家”

叫花子声音轻松得很:“是啊,你还没看我的好东西呢。”

我心说,这家伙看来当真不是人呐。这小子大白天就在医院里溜达,看来道行不浅。难道,今天没捡到小孩,所以我把骗过来,凑合吃一顿

我在这乱纷纷的想。叫花子在我身边溜达。嘴里吟唱着什么“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什么“泉台招旧部。”

这些诗念起来,无不鬼气阴森。我蹲在地上,吓得直哆嗦。这时候脑筋偏偏特别好使,这些诗句字字清晰听在耳朵里,跟拿着小凿子刻上去似的。过了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

百忙之中我就感慨啊。早知道这一招这么有效。当年我就拿着课本来坟地里背书。岂不是早就考上北大了

说实话,荒山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一个小鬼把我吓成这样。看起来,人多就是壮胆啊。

那叫花子吟咏了一会,见我蹲在地上不动,伸手过来拉我:“兄弟,咱别在外边站着了。走走走,进去喝一杯。”

我两腿疼的要命,坐倒在地上,脑袋都埋到裤裆里了:“不去,打死也不去。”

叫花子急眼了:“老子扶着你走了这么远,到家门上你不看了,你这不是消遣我吗”

我听这声音不善。心想这是要吃我了吗

叫花子不由分说,拖着我就往一处荒坟走。

这时候他的手劲很大,走得步履匆匆,完全没有刚才那股耐烦性儿了。我看着那片坟圈子。在心里哀叹一声:麻痹的,今天我要是不死,日后万一当上了市长,非把你这些坟全平了不可。

叫花子拖着我围着一座大坟转了个圈,然后我看见坟的背面有个地洞。

叫花子说:“下面就是我家。走走走。”本来他打算先下去领路,想了想,又怕我不肯下来。干脆绕到我身后,趁我正在犹犹豫豫,向里边探头探脑的工夫,一脚把我给蹬下去了。

我翻滚着从洞里跌下去,好容易落了地,全身酸疼,半天爬不起来。

然后扑通一声,叫花子也跳下来了。过了一会,眼前一亮,他点燃了根蜡烛。

我借着亮,打量了这里一番。这里不是很大,地上放着一些破被子,烂塑料袋,以及一些瓶瓶罐罐。在角落里,则停放着一具棺材。棺木朽坏,很多木板已经掉了。

叫花子端着半截蜡烛在这里转悠,闪烁的火光照的他脸上阴晴不定,十分可怕。

我硬着头皮问:“老哥,这棺材是你的啊”

叫花子把灯往个土缝里一插:“你什么眼神这棺材多少年了,我能睡这样的吗那是我老祖宗的。”

我说:“你怎么跟你老祖宗挤一个坟里边你要是想住个宽敞的,我帮你刨坟啊。”

叫花子笑了一声,那嗓音太瘆人了:“咱们家祖祖辈都在这里住着,从来没嫌挤。哎,我说兄弟,你不会把我当成鬼了吧。”

我满脸堆笑:“哪能呢,看你这张脸,阳气多旺”

叫花子满意的点点头:“兄弟你真有见识。来来来,别的不多说了,让你看看我的好东西。”

我硬着头皮凑上去,看叫花子拿着个秃头毛笔在墙上挥毫泼墨。

他一边写一边说:“老哥我满腹经纶,从不让人知道。正所谓,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兄弟你是第一个。来来来,看看老哥这首七言律诗怎么样我跟你说,这满墙都是我的作品。不瞒你说,我是不告诉别人,不然的话,那诺贝尔奖还不一定给谁呢。没办法,我是诗人,不是那急功好利之徒。正所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

我心说,老子瘸着腿跟着你大半夜来这里。在个坟圈子里吓得半死不活。就是为了来这看你的七言律诗麻痹的,抽空一定把你送到范庄治治。

但是,等我一抬头看见墙上那些大字,立马瞠目结舌。

当然,我吃惊并不是因为这叫花子的诗水平有多高,也不是书法多飘逸。而是他这面墙上,糊着一层上好的纸。这些纸已经有点发黄,看起来有年头了。

当然,我也不是收购古董的,犯不上和这些纸较劲。关键是这纸上的画。浓墨重彩,画着一个人首兽身的怪物,正被一群小人打得抱头鼠窜。

这场面太熟悉了。简直就是我日日夜夜梦见的景象啊。而且这绘画的手法,简直和荒山如出一辙。我几乎马上确定,这里说的事和荒山绝对有关。

我看见那幅画下面似乎还有一些小字,可能是注释,虽然是繁体字,但是只要详细辨认,总归能认得几个。

我正费力得看那些字,突然,凭空出现一只大毛笔,黑乎乎的墨水把那些字给盖住了。

我惊愕得抬起头。正看见叫花子在墙上留下几个大字:王天骄题诗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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