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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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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干净!她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如果罪名成立,那么哥哥就罪同投敌叛国!不光是他会丧命,年家满门上下,一个都别想活。

“你胡说!”她放下矜持,站起来指着被拉下去的隆科多,然后噗通一声朝四爷跪下,“万岁爷,隆科多这样的人连先帝的遗诏都敢动手脚,更遑论其他。此人嘴里的话最是不可信!”

四爷连头都没抬,给林雨桐在剥无花果。

后妃是林雨桐的事,林雨桐不管不行,再叫她这么不顾脸面的喊叫下去,四爷的面子也没有。当然了,四爷也未必就在乎这劳什子面子。

她只看了碧桃一眼,“年贵妃身体有恙,精神恍惚,不宜见客,送回寝宫,无事就别出来了,安心静养为宜!”

什么叫做没事别出来了。

当年直郡王被先帝说了一声没事别出来了,然后他就在府里圈了十年没踏出过一步。如今皇后又说了这么一句给年氏,这意思……比较委婉,但这还不是圈在宫殿里了,这跟打入冷宫也没差别。

这可是万岁爷曾经宠爱了十年的人,说冷宫就冷宫了?不约而同的都看四爷。

四爷心说这醋坛子对这块年糕都膈应了几辈子了,总觉得要是没有他自己一准得爱上年氏这女人什么的。以他看,这就是闲的。如今自己能说吗?能说是能说,关键是他现在不敢说。不光不敢说,多给那边一个眼神也不行的。要不然这老醋缸子真就倒了!

说什么事什么吧,不放到寝宫不叫出来,以年氏的哭功,她能跪在乾清宫门口几天几夜的嚎,为她哥哥求情。

年氏哭的梨花带雨,挣扎着不跟人下去。四爷头也不抬,只跟他的桐桐说话。

别人离得远听不见说什么,离得近的觉罗氏可都听见了,万岁爷一脸严肃但语气却讨好的很,还带着几分邀功请赏,“你看我这次的表现不错吧?”

觉罗氏将脸扭到一边,老寡妇最见不得这个——

第928章 重返大清(33)三合一

有句话叫做树倒猕猴散,又有句话叫做墙倒众人推。

隆科多此时的境遇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昔日交好的人通通不见了踪影。那些依靠他的巴结他的马上另找了靠山,说起隆科多,一致的露出苦脸,恨不得个个都成了受压迫受剥削又不敢吭声的受害者。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得先为自己想着不是。

这不能怪人家,隆科多靠在牢房的墙上,特别理解的如是想。

可是再怎么大度,心里也是恨的。想着可别叫爷倒腾过这口气来,否则咱们慢慢算这笔帐。那时,再跪下求饶喊祖宗,那也不顶用了。

想了一场,恨了一场,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担心什么?

担心儿子玉柱,担心玉柱他娘四儿。

这母子俩没有自己可怎么整。四儿那就别说了,即便出来了,也少不得受一些皮肉之苦。可这皮肉之苦到底只是暂时的,真正愁的还是以后怎么办?要是自己能出去,这什么都好说,就是贬为庶民,以自己的本事,护着这娘俩也还是做得到的。可就怕……真要有个万一,这娘俩怎么办?四儿她……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别说外面了,就佟家自己人就不能饶了她。玉柱这孩子……好歹是佟家人,族里不可能不管。他此刻又有些庆幸,这孩子跟自己和四儿都不像,长这么大,从来与人为善,没跟任何人红过脸结过仇。但愿这些骗过他的人看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能护上他一分……想着,眼圈就一红鼻子一酸,没想到他佟三爷也有今天。

“三爷!”正想着呢,牢房的门被拍响了,是牢里开始派饭了。

牢里的境况并不算差,一床一桌一椅,床上被褥整齐,床底下有恭桶,当天就有人来清理。身上的一副鞋袜进来之前就得换成牢里准备的衣物。这衣物没别的,上身往身上一套就行,下身穿起来不需要很长的腰带,裤子上带着的都不长,说是为了防止犯人上吊的。总之,就是不该死的想死也死不成的那种。

以前,这牢里的人是不被当人看的,怎么着欺负着都成。如今这些牢头都不敢了,就怕哪个受不老一头给撞死了。死了他们是要跟着受牵连的。

牢头们之前也抱怨,以前还能从这里面弄点油水,但现在皇上一道令下来,没人敢顶风作案。不过也有好处,因为皇上紧跟着又下令了,像是他们这样的衙门里最底层的当差的,以前都用下九流来形容他们的人,皇上说承认他们的身份了。他们现在跟那些官老爷一眼,按月从国家领俸禄了。但同样的,领了俸禄就得守规矩。这个他们可以理解的!给的钱多了,有保障了,关键是走出去收人尊敬了。

因此为了保住饭碗,当差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尽心。

“三爷!”牢头对隆科多表现的很尊敬,“该吃饭了。”

隆科多起身,还真得谢谢皇上这道当时被很多人不理解的圣旨。否则真没有现在这待遇的。

牢头将一菜一饭一汤递进去,“您慢用,回头我来收碗。”

隆科多接过来还算干净的饭菜,就失笑:“知道你们这里关的都是不是无名无姓之辈,不过比放心,爷不会寻死的。不用这么小心!”

牢头赔笑不敢言语,慢慢的退下去。

有句话这位佟三爷还真是说对了,这里不关无名之辈。像是现在的马齐大人,显赫吧。那也是曾经在这里关过的。可是后来怎么样?出去了该高官还高官,该厚禄还厚禄。你说当时要是对人家这个那个的各种刁难,等人家出去了,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能知道。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在这里当差的都机警着呢。那有出去苗头的都不敢得罪,伺候他们跟伺候大爷似的,半点都不敢含糊。没有出去苗头的,那也得分人分时候,有那眼看出不了头了砍头抄家就在眼前,就只等着判决的,这些人你使劲的捞,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当然了,这是以前,先在是真不敢!就是那出不去的,人家以前那也是高官显贵,人家讲究个士可杀不可辱,一个不称心寻死了咋整?砸饭碗呢。

这位佟三爷关在这里,出去出不去的,说不好。有说肯定出不去了,大年初一关进来了,肯定是上面动了真怒了!有的说那倒也未必,毕竟佟家跟皇家的关系那是近的很。皇上的祖母就是佟家的闺女,皇上的养母也是佟家的闺女。这么铁的关系了,怎么会要了人家的命?既然要不了命,那出去了哪怕是贬为庶民,那也是佟家的子孙,捏死他们这些小喽啰也跟玩似得。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

反正不管最后怎么着吧,牢头还是把自己的本分做好,至于以后,占不了便宜也别弄没了差事是真的。

同僚小心的偷抿了一口酒,见牢头出来就问,“还真当爷一样伺候呢。”

敢不吗?

见同僚小心的将酒壶塞过来,他赶紧摆摆手,“我真不好这个。”上面早说了,当差莫喝酒,喝酒莫当差。人家说什么自己做什么,不求功劳至少不出错吧。

同僚也不见怪,知道这是个老实人。将酒壶收了,就马上凑过去低声道:“我跟你说,咱哥俩趁机说不得还能捞一把。”

牢头赶紧摆手,“兄弟,我家里还有爹娘兄弟儿女要养呢。真不敢出差错。”这份差事能叫一家十几口子不至于饿死。哪里敢大意?

同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要这么着,顶天了都是穷命!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道理总该明白吧。”越说他的声音越低,“你整天别只盯着这一亩三分地,外面的事情你也多听听。如今外面可热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如今伺候的那位佟三爷……”说着就嘿嘿笑起来,“那真是众叛亲离了!”

牢头吃了一惊,这事他是真不知道,“怎么的了这是?”没这么办事的!

“亲儿子告他纵容妾室虐待妻子,致使妻子被迫害致死。”

“兄弟告他忤逆,父母皆因他过度纵容妾室管教不听而被气死……”

“庶母告他不尽赡养之责,纵容妾室欺压她们……”

“弟媳妇告他纵容妾室不尊家规礼法,以妾压嫡……”

林雨桐将折子一个个的看一遍将大致的内容说给闭目养神的四爷听,“还真是墙倒众人推……”他扒拉着手里的一大摞折子,都是佟家人送上来的。她看的皱眉,“不过也都不算是瞎说的,隆科多对这个李四儿,真是好的没话说……”就像隆科多的兄弟媳妇等人在状子写的,在隆科多父亲的葬礼上,‘祭葬如例’,迎送皇帝派去处理丧事的内务府官员的,却不是隆科多的夫人,而是她的小妾四儿。都不是笨蛋,还能不明白隆科多此举的意思?很显然,他就是刻意的!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表明、彰显四儿的名分,四儿那时就俨然以命妇自居,履行了"子妇"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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