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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思忖着,一边走出门去。
屋外灰雾蒙蒙,阴寒之气不断。
玄女殿建的很大,到处都种着人界和仙界的花草,花海翻涌,绿叶浮动,暗暗飘香,一片繁茂的景象,好像是在画中一样。
一路上没有侍女,没有随从,看似自在,可她知道在暗地里有无数双监视自己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恍惚,有些迷茫,或是感动,妖魔界要种这么多人界仙界的花草一定很困难才是,他到底费了多大的心神只为讨她一笑真是祸水了么
手中轻抚花叶,空气中隐隐花香几乎让人沉醉。
淡淡的花香深入鼻腔,一阵迷蒙,微乱心智,暗叹这花香果然醉人心神,暗自留恋却不知烦扰。
怪不得,他不喜欢花,确实会乱人心神。
云子暮,不知他怎样了。
垂下眼眸,手猛地松开花瓣,任其猝不及防转瞬掉落,她却再无心思细赏。
半朵走到一棵大树下,树荫正好可以将她完完全全地隐藏起来,至少可以躲过暗中无数双监视她的眼睛。
树下清净非常,空气不再甜腻,心情稍好。
她坐在树下沉思着,妖魔界如今被时随风统领起来,六界皆在他的管辖之内,虽然他从不告诉自己政事怎样,但他行事残暴的行径怎瞒得了自己
妖魔界上上下下无人敢反对他,全都惟命是从,天下苍生无一不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血染六界。这些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再照这样下去,六界苍生岂不都更加遭殃。
突然一愣,自己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忧心天下苍生的人了
又释然一笑,云子暮他是这样的仙人,是受他影响吧,垂下眼眸,嘴角的浅笑温柔却又自嘲。
摇摇头不再思考这些问题。
她无意瞥眼,墙角闪去人影,她装作没看到,淡漠置之。
虽然时随风没有明言限制自己的自由,可却封住了她的仙法,又为云子暮解了毒蛊,此刻身上是一点法力都不剩下了。
如今暗中派了一群妖魔时刻跟在她的身后,甩也甩不掉,这跟限制她的自由有何不同
无奈的躺在草地上,身边飘来青草的清香味,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
默默地沉思着,自从重新回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上古神器的踪影,不知是去了哪里,若是那比翼神剑在她身边的话,那岂不就等于多了个帮手,如今她根本想不出一点办法来救仙界,微微叹息一声。
想到时随风她又担忧起来,他刚才无意识中就突然变成那般模样,完全没有一丝感情,好似厉鬼一般,一想到这,她心口又猛然紧缩,浑身凉透。
他说的那个诅咒,会将他变成那样一个毫无感情的魔,这样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糟糕,若不再快些救出仙界众人不知妖魔还会对他们做出些什么。
云子暮她又转神想到了他,神情稍稍恍惚,想到成亲那天他的神情,竟是那么气愤,难道真是对自己有情她不禁有些激动,会是这样么他真的,在乎自己么
再去一次暗室这个念头不断地沉下去又冒出来,反反复复,终是说服自己不再犹豫,还是要亲自见他一面,一定要问出他的心思来
竹屋逼问
急忙带上面纱,跑出玄女殿,一路躲躲闪闪飞奔到魔君殿去,凝眸一看,还好,殿外无人。
她成功地偷偷潜了进去,殿内还是和之前一样空荡无人,流风洒过,有些冰凉,她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向后殿走去。
闪过前殿,无意中隐隐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顿住脚步,探头看去,是时随风。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大殿里,背影孤单凄清,一身红衣刺痛双目。
垂眼,感到有一丝凄凉的冷意,咬咬牙,猛地抽回脚步,转身离开。
重新来到那个密道中
来到青竹小院前,心口突然剧烈紧缩起来,好像在找着另一半,她几乎可以听得到心跳的声音,从那里声声传来,敲击着她的大脑,扯动了她浑身的神经,气血上涌,就在那里。
走进小院里,每一步都极为艰难,远远超过了第一次来这里见他时心中的紧张,浑身没了力气,靠在窗沿上喘着气。
转头透过窗户,她看到云子暮正坐在床沿,手中拿着之前的茶杯呆呆地看着。
他脸上的悲伤和黯然那般明显,目光忽明忽暗,没有了往日的风骨,身影寂寥而沧桑,比上次见到他还要清瘦更加颓靡。
几天不见,如今一看竟是瘦骨嶙峋,衣服下空空荡荡,使得衣衫略显宽大,心口突然一阵抽搐。
空气中的淡淡竹叶香顺势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中,势不可挡,深深沉浸在其中。
半朵小心翼翼地没有惊动他,贪恋地看着,就算他如今只是这般颓丧神态,可是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如初见的那一瞥,惊鸿无双。
云子暮手中握着茶杯,手指上关节泛白分明,指尖无色。轻轻颤抖,几乎快把这茶杯捏碎,但又不忍。
双眼迷惘,愣愣地想着什么,嘴角浮出笑意,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忽而又被瞬间遮掩下去。
竹林轻摆,急躁地扯动着空中的气息。
他似是突然感到什么,皱起眉头,手捂上心口,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半朵猝不及防,与他怔怔地对视着。
他一眼看到她,猛地站起来,身形不稳,手上突然一滑,茶杯摔碎在地上。
俩人默默对望,相隔无话。
静静的,好久,云子暮突然想起什么,嘴角一抽忽而浮起一丝冷笑,移目看着地面,冷冷开口道:“原来是魔君夫人,不知夫人今来到此是有何贵干呢”
半朵一颤,双目瞠圆,瞳孔收紧,紧盯着他,而他却置身事外似的淡漠的看着地面,好像对面真的是个陌生人而已。
对他说话的淡漠态度实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