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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团血光,当真如魔神探入世间的一只巨爪一般,诡异可怖、无坚不摧;经过处,一切阻挡之物,尽被撕裂
不过常人呼吸三四十次的工夫,已有近百人被那血光绞为碎块儿。其余兵丁见了这碎尸横飞、血雾弥漫的惨状,无不骇的面无人色、惊慌退逃;为防被那屠人如割腐草的血光赶,逃走时无不竭尽全力,只恨爹娘没给多生出几条腿来,竟连回头一看的胆量都再没有。
陈敬龙见敌人尽散,方收住血刃,停止砍杀;扫目观望,见遍地血肉、一片狼藉,又是得意,又是畅快;放声狂笑,昂首阔步,直入府门。
府门之内,许多身穿银白锦袍的王府侍卫惊慌奔走,见陈敬龙闯入,越发逃得急切,竟没人前阻拦;显是先前都已看到他在府外狠杀,被他凶残手段、超强本领所震慑,自知不敌,不敢迎战。
陈敬龙见避逃侍卫大半是逃往同一方向,心中已然有数;当即紧紧缀住,跟随奔去。
果然,随着那些侍卫奔走片刻,转过几处楼阁轩榭,远远望见一座十余丈方圆、两丈多高的花冈石台。台周,三四百名王府侍卫围绕守护,个个刀剑在手,严阵以待;台,十余名花枝招展的舞姬缩在一角,抱头低泣;一个黄袍人立在台边,凭栏眺望;两名银衣侍卫立在他身后。
众退逃侍卫直往台下侍卫群里奔去,纷纷大叫:“有敌人入府,追过来了;大家小心”与此同时,台黄袍人亦已望见陈敬龙,颤声嚷道:“敌人来了;杀了他,快杀了他”
陈敬龙知那黄袍人必是玄武城主无疑,心中狂喜;大步走向前去,斜扬龙鳞血刃,厉声吼道:“陈家军大将陈敬龙,今夜来此诛除害民狗贼;谁敢拦我,我必杀之”
他这吼声一出,台下众侍卫先是齐齐一愣,随即哄然大哗;乱纷纷嚷道:“陈敬龙他说他是陈敬龙”“啊哟,陈敬龙替商家报仇来了”“不好,陈敬龙威名赫赫,本领定然高强;咱们哪是他的对手”“不要慌;陈敬龙已经死了,这人定是假的,不必怕他”“不,不;他敢一个人杀来,看这气势、胆量,不像是假的”
便在台下侍卫议论的同时,台黄袍人却张口结舌,再不叫嚷,他身后两名银衣侍卫更顾不得身份体统,齐齐跃到栏边,极力观望;就连那十余名舞姬都顾不得再哭,纷纷扬头伸颈,向台下望来;显然,“陈敬龙”三字报出,已令在场者尽皆震撼失神。
五百零六节、擒王斩将
五百零六节、擒王斩将
陈敬龙见众侍卫惊疑不定,心中暗喜;趁众人分神、防御稍松之机,忽地脚下加力,疾扑向前,血刃挥舞如电;顷刻间连斩十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防守,冲登往高台的石阶。
众侍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未能合力围攻;待反应过来,却见敌人已在守御圈后,不由都又惊又急;纷纷呼喝叫嚷,蜂拥追去。
陈敬龙沿石阶而,连跃三跃,已至台顶;扫目一望,见贴身守护黄袍人的两名侍卫踪影全无,显已跃下台去,那黄袍人一腿已跨栏杆,正要翻出下跃;当即疾蹿前,左手揪住其衣领,往回一拖,高高提起,右手血刃横于其颈下,喝道:“敢动一动,便让你脑袋搬家”
那黄袍人眼见利刃在颈,早吓的呆了;瞠目结舌,茫然若痴,从头至脚,僵直如木,果然一动不动。
众侍卫追台来,却见黄袍人已落在陈敬龙手里;立时都惊愕失神、手足无措,竟不敢拥围攻。
陈敬龙见众侍卫不敢轻动,情知所擒之人确是玄武城主无疑,心中大定;扬声喝道:“靖北王已率部攻入城中,陈家军已包围城外,今夜玄武城换主势不可改;我奉劝诸位一句:顽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不想死的,还是趁早想办法替靖北王出力,建些功劳,以求免罪保命”
众侍卫听他这话,更是惊愕莫名;纷纷惊呼:“陈家军就在城外”“陈家军陈家军怎会来此”“啊哟,陈家军到来;难道这人真是陈敬龙不成”
陈敬龙听众人惊呼,冷笑道:“你们不信我话,那也由得你们;但若有肯信我话的,请听我一劝:如今城主府外,已被洪家好手包围,最好别动出府潜逃的念头,免得枉送性命”言毕,纵身跃出栏杆,直落台下。
台下尚有许多未能挤台去的侍卫,但也都听见陈敬龙方才说话,颇受震撼,心思纷乱;见陈敬龙跃下,纷纷避让,呆呆注视,并没一个出手攻击的。陈敬龙旁若无人,昂首大步行去。
走到城主府门口时,恰见洪断山迎面而入;陈敬龙笑道:“哈,想不到您来的这样快”洪断山见了被他提在手中的玄武城主,喜道:“大功告成;好的很”微一停顿,又赞叹道:“我怕你有所闪失,所以引家人沿小巷行走,避过军队阻拦,尽快赶来;却不曾想,你居然毫发无伤,便已得手嘿,了不起;陈敬龙赫赫声名,果然不是侥幸而得”
陈敬龙略谦几句,问道:“洪家好手已分布妥当了么”洪断山应道:“皆已妥当;如今整座城主府尽在监视之中,若有人出府潜逃,绝避不过我洪家人耳目,必受拦截”
陈敬龙笑道:“妙极府内侍卫潜逃无路,唯有擒拿玄武城主家人以求建功保命,省了咱们盲目搜拿的麻烦”稍一寻思,将玄武城主丢去洪断山脚旁,又道:“您把他带去东城门;待我去杀了守军大将,便大事可定,真真正正的大功告成”
洪断山沉吟道:“于重军之中斩其大将,凶险的紧这件事还是由我去干,更为稳妥”
陈敬龙摆手笑道:“冲锋陷阵,不同与江湖打斗;若单独较量,我定然不是洪大侠对手,但若论军兵丛中厮杀来去,洪大侠却未必胜得过我;再说,不显武勇,不足以证我身份,不证我身份,便不足以慑敌胆魄、消敌斗志;咱们想尽降玄武城守军,这凶险事情,便非得由我去干不可”
洪断山寻思一下,知他说的不错,无奈叹道:“既然如此,你千万小心;可为则为,如果力有不逮,当先退避以求自保”话尚未完,却听蹄声如雷,由东而来,迅速接近。
陈敬龙笑道:“定是先前被我赶散的城主府守门兵丁,去通报消息,引来援兵;洪大侠,快带老贼从小巷而走,保其不失;我去杀退来敌”言毕,发足狂奔,去往街,向东迎去。
奔出不过里许,已与所来援军相逢。陈敬龙不理会其兵力多少,直撞前,血刃挥舞,狂劈乱砍,不论是人是马,但凡相遇,一律照杀不误。
援军队伍,前头兵马突遇强袭,纷纷倒地,后方军兵止马不迭,自行冲撞;刹时间,人吼马嘶,一片混乱。
陈敬龙趁其乱势,纵横往来,放手痛杀,沿街缓推向前;所过之处,人马尽被屠戮殆尽。
直到百人马尸横就地,援兵后方队伍乱势方稍止歇;众军兵眼见敌人悍猛异常,势不可挡,不由惊惧,均生避战之心;奈何此时处于街,两侧房屋遮挡,不能散逃,别无它法,只能纷纷拔马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