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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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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到了周围所立的燕霸天的手下了。

然而筱矝的这一声已是太晚,任飘萍的右脚已是碰到一个战鼓之上,身形再要向左退时,自任飘萍背后突然伸出两只巨灵大掌,掌,是尉光远的掌。原来任飘萍这一退恰好退至尉光远的身前,而尉光远一双贼眼一直在筱矝的身上滴溜打转,此刻见及任飘萍狼狈而退至自己的身前,便想起了之前任飘萍对他脸上的一摸,那一摸让他丢尽颜面,也让他七魄去三魄,眼见报仇泄恨的机会就在手边,恶向胆边生,对着任飘萍的后脑就是连拍七掌。

前有强敌,后有阴险小人,此刻由于急退的右脚突然碰到战鼓身形陡然失去平衡的任飘萍几乎是山穷水尽,与此同时筱矝身形已动,正要纵身去救任飘萍,却见自己四周已是布满引而待发的箭,筱矝心中悲意已起,心中暗道:这本就是一个死局再喊:“任大哥”两行清泪已潸然。

夜色,正浓,苍穹一片黑暗,天上繁星点点。

月亮湖的火光已渐渐黯淡了下去,湖心岛的朱雀亭上却是站着一个人,一身红的似火的长衫在这夜色中像似是要滴血一般,那人眉若剑一般的张扬,一脸的清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那比女孩还长还细还密的眼睫毛下的眼似乎有着一份痛楚,他的脚下正躺着适才还在燕霸天身后听后吩咐的那个瘦高之人。

而在月亮湖西岸沙丘之上也是静立着一个人,发如雪,眉若墨,一脸的悲凄和决绝,自言自语道:“你若此刻死,便是天意,我若奈何”

山穷水尽的任飘萍当然知道若是任凭尉光远的两只巨灵掌拍到他的后脑,只怕自的的脑袋非得开花不可,而燕霸天击向自己前胸的双拳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纵是要死,留着脑袋总比留着身子好吧念及此,任飘萍任飘萍释放封闭在左肩处的飞罗裙的毒,腾出那份功力竟是使得他的身形陡然站立了起来,尉光远的巨灵掌自然落空,而燕霸天的三拳已是应声而至。

燕霸天本似是本无意致任飘萍于死地的,因为当他的三拳结结实实击在任飘萍的身上时,他的满脸竟是惊愕之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任飘萍忽然会把自己的胸膛就这样直白地送给自己。

任飘萍强忍剧烈翻涌至喉头的血,任飘萍在笑,因为他不想筱矝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然后双脚着地的任飘萍终于感到适才双脚离地失去重心而失去的内力的回归,任飘萍推出一掌,已是全力而为的一掌,他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且被毒性侵蚀的这一掌虽已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但也足以让燕云天身受重伤,一刻钟之内绝难移动。

燕霸天于惊愕之际突然见到还在流着血的任飘萍的嘴里的那两颗虎牙,任飘萍竟然还在笑,他忽然想起了李玲秀的那声尖叫:“任飘萍你是个魔鬼”,然后燕霸天看到自己周遭的人和物在迅速地向前跑,燕霸天终于感到了下腹的剧烈的疼痛,也看到了自己嘴里流出的血。

被任飘萍击退至一丈之远的燕霸天一张脸冷峻之极,却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些燕霸天的手下一个个俱是傻了眼站着,就是那鼓手也是一时间忘记了击鼓。筱矝已是忘形狂喜道:“任大哥”

这时,燕霸天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向贺季晨挥手,手作斩杀之势。

几近无声的现场的筱矝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月亮湖,任飘萍便在筱矝声音响起的瞬间直向筱矝方向掠去,可是他看不见筱矝周遭的还在引弓待发的众多弓箭手,但他已听到贺季晨的冷冷的三个字:“哪里走”

任飘萍心知此刻自己只是强提一口气,若是多作任何一刻的停留,只怕真的要去地府见阎王了,是以毫不理会贺季晨,依旧直向筱矝掠去,而未在筱矝周围的那些弓箭手俱是被任飘萍的神勇吓得不知所措,见任飘萍身形到来,不做任何阻止反倒是本能地让开。

筱矝的手已是握住了任飘萍的手,任飘萍也握住了他的眼,任飘萍身形再起,已至空中三尺之高,却是陡然觉得背后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与此同时双腿似是数十根刺扎般疼痛,身形一顿,着地后,任飘萍强行再次掠起,耳边听到贺季晨大笑道:“中了五毒摄魂珠的人还能跑多远,给我追”

筱矝的背已是同时中了九针,身上同时一麻,心知已中毒针,却并不运功护住心脉,笑问道:“任大哥,你没事吧”尽管她心知任飘萍已中毒针,她知道,她当然看得出任飘萍已是几近灯枯油尽,她要飞,她要和任飘萍做人生最后一次飞行。

任飘萍笑,但是不说话,他当然知道筱矝已中毒针,他中毒针的瞬间握着的筱矝的手分明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他知道筱矝还有救,只是他不知道筱矝根本就没护住心脉。

任飘萍的咫尺天涯身法已是施展至极致,尽管比平日要慢很多,但是依旧把贺季晨、尉光远等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筱矝已是望见了沙丘顶部的那个人,那个发如雪,眉如墨的人,她的师傅,千里奔雷,一日奔腾的李奔雷。可是筱矝居然像没看见一样,任飘萍当然看不见了,他们就这样从李奔雷的眼前一掠而过。

李奔雷也像是没看见两人一样,李奔雷在叹息。

因为他已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他还听到筱矝在喊,撕心裂肺地喊:“任大哥”

第五十章 自戕

任飘萍躺在软软的沙地上,觉得从未有过的舒服,他在笑,慢慢地举起手,在空中似是漫无目的地摸着。似乎什么都摸不着,摸着的只是一无所有而又确实存在的空气,任飘萍失望了,他在叹息,叫道:“筱矝”

筱矝就躺在他的身边,并排躺在他的右边,筱矝是故意躺在他身边的,她在等死,可是她也在笑,筱矝已答道:“任大哥,我在”

任飘萍翻身,他已经可以闻到筱矝身上淡淡的香,筱矝伸出手握住任飘萍的左手去摸她自己的脸,自己的眼,还有她此刻已经发黑而颤动的唇。可是任飘萍分明已经感到她脸上的热热的湿意,还有筱矝跳动的愈来愈微弱的脉搏,任飘萍道:“你真傻你可以护住心脉的”

筱矝心道:原来他竟是知道我没有护住心脉的,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懂我的。她在吟任飘萍为她所做的那首减字木兰花:“心桥如虹,雨逝月落终不悔。划破夕阳,坊中幽香随风漫。平生冷暖,今夜桥上遇筱矜。秦淮烟雨”至最后一句已是哽咽不能成句。

任飘萍极力睁大眼,似是想要把筱矝看个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要陪着自己一起去死,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

任飘萍不懂,因为他知道:

自戕一般有两种人,其中一种类型的人多见于极度忧郁、或是极度冷漠、封闭、孤僻、多疑或是极度善于幻想的人,这种人的自杀是利己的。另一种类型的人是极度富于漏点或是对于某种信念或是信仰极度坚定自己意志的人,且这种人都具有极大的勇气,这种人的自杀式利他性的。

任飘萍不懂,筱矝这种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但是任飘萍却懂,筱矝是要为自己而死的,筱矝毕竟是爱他的,难不成自己就是她的信仰她的漏点她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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