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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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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润生知道这个张燕客是何等人,笑道:“国子监对于纳粟的例监生一向宽容,燕客兄若不爱坐监,尽可托病居外,挂个名即可。”

张萼喜道:“原来可以通融,甚好,甚好。”看了一眼大兄张岱,嬉皮笑脸道:“我先坐几天监看看,若忍受不了,我就陡生大病,要出外求医了,只求大兄不要向大父提起。”

张岱白眼道:“这瞒不了的,大父与南京六部官员多有书信往来。”

张萼道:“那我不管,总不能闷死在监中。”

张萼是野马,要张萼循规蹈矩太难了,与其让他与南监学官起冲突,还不如托病出监逍遥自在,反正也不能指望张萼在国子监能学到什么圣贤之道

张原道:“三兄先入监新鲜几日再说,实在不行还是出监的好。”

张岱摇头道:“还未入学,先想到退学,这也算得一桩奇闻了。”

张萼只把大兄这话当作夸奖,哈哈一笑。

兄弟三人别了焦润生、宗翼善,回到浪船上,却听穆真真说王微姑派了人来请三位少爷去幽兰馆,她已回说三位少爷去焦状元处赴宴未回

这时已经是亥末时分,当然没有夤夜去幽兰馆的道理,兄弟三人各自沐浴歇息,张原回到舱室,见穆真真在灯下磨墨,抬头含笑道:“少爷,练字吗”

张原每晚临睡前要写两百字小楷,正好沐浴后待头发晾干,这已成习惯,穆真真知道少爷这习惯,所以便把墨磨好,少爷没写完的墨她就用来写华山碑大字,她要把字练好,以后还要给爹爹写信呢

张原“嗯”了一声,盘腿坐在小案边,提笔临摹王思任老师书写的洛神赋,穆真真跪在他身后用布巾轻轻给他拭干头发,待头发差不多干了就松松的挽个髻,因为张原不喜欢披头散发睡觉

张原全神贯注临摹王老师的小楷,写到入神处,浑然忘我,笔尖在松江谭笺中虽只有微小的点划移动,却有墨字潺潺流丽、凌空飞舞、纵情挥洒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美妙,没练过书法的难以体会。

漏下三鼓,张原将后半篇洛神赋临摹毕,砚里的墨也用光了,转头对穆真真笑道:“你没墨写了,今天不要写了,夜深”

说到这里,张原突然闭了嘴,表情有些奇怪

秦淮河的宴歌弦管在这午夜也已曲倦灯残、星星自散,只有隐隐市声传到耳边,船上很静,张岱、张萼早已睡下,四个船工早起也早睡,这时也已进入梦乡,这船上还没入睡的应该就中张原和穆真真两个人了,往常,来福的鼾声早已在屏风那边撕来扯去了,而今夜,屏风那边悄然无声,武陵和来福都在鸡鸣山下收拾屋舍未归,这舱室只有张原和穆真真两个人

穆真真显然比张原更早意识到这一处境,这时见少爷这么奇怪地看着她,脸瞬时就红了,有些口吃道:“少爷,早些歇息吧,明日是少爷的生日呢,婢子已买了面饼来,明日早起为少爷做长寿面。”

若不是穆真真提起,张原自己都忘了明日六月十九就是他生日了。

第二百六十章 二度梅

同里湖畔的那个风雨之夜,张原与穆真真有了亲密接触,此后在船上的那些夜晚,二人比肩而眠,总少不了有些亲昵举动,只是碍于舱室中人多耳杂,不敢深尝细品那情欲滋味,张原是十七岁血气充盈的身体,堕民少女穆真真也如花枝般鲜艳茁壮,对少爷更是情苗深种

今天是到南京的第四天,今夜这个舱室只有少爷和她两个人,可不知为什么,穆真真非常惊慌,她不是很喜欢少爷吗这一路上她不是一直暗暗期盼着早日到达金陵吗为何今夜与少爷独处时心会跳得这么厉害,只想着缩起来、躲起来是她怕少爷吗还是因为屏风那边没有了来福在打呼噜

张原看着穆真真涨红了的脸和闪烁畏缩的眼神,这种害羞和畏怯非常诱人,让他忍不住就想蓬勃而上

“真真”

“嗯,少爷”

“我洗个手。”

“噢。”

每次练罢书法,手就算没沾上墨痕,也总有些墨气,木盆里的水穆真真方才就备好的,心慌意乱忘了端给少爷洗手了,这时赶紧端上来,低着头敢看少爷。

木盆里的水清凉,因握笔久了而略有些酸胀发热的手浸在水里很舒服,穆真真已取了布巾等着,一直垂眉睫,心“怦怦”乱跳,今夜气氛和往日大不一样啊。

灯芯短了,灯焰变小,舱室里有些昏暗,张原洗了手,十指下垂,指尖滴水,眼睛则是看着面前的穆真真,穆真真在看着他指尖滴水,夜很静,可以清晰地听到水滴滴落水盆那轻轻一响,水滴滴落,穆真真长长的睫毛就闪一下,穆真真的睫毛比一般汉人女子要长要密,这是因为她先祖是葛逻禄人的缘故吗,葛逻禄人生活在葱岭以西,那边寒冷、风沙大,睫毛密长有利于保护眼睛吧,而到穆真真这一辈都不知道过去多少代了,应该没有多少葛逻禄血统了,但穆真真的异族容色还是比较明显,长发微黄,眼瞳染碧,肤白如雪

“少爷手都已经沥干了,还垂在那一动不动,少爷在想什么”

穆真真稍稍抬眼上望,正与张原目光相对,张原微笑着,突然伸手过来捧着她的脸颊,说道:“真真,你脸好烫。”

以穆真真的敏捷,原本是闪得开的,但在少爷面前她变得笨拙了,感觉到少爷手掌微凉,而她的脸却在一瞬间更加灼热起来,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少爷,今夜没有下雨”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没有下雨,天热,她的脸才发烫,还是说没有下雨就不能有亲昵的举动

张原用拇指轻轻揉穆真真双颊颧骨,低声道:“没下雨又何妨,有月光。”转头吹灭了油灯。

六月十八夜的明月升起得晚,已经是午夜,月亮犹未至中天,三橹浪船船头向北,月光从船右篷窗照进来,点着灯时不觉得,这时吹熄了灯,月光就占据了舱室,眼睛稍一适应,就能辨物,张原是近视眼,离得近看得更分明,见穆真真的脸部轮廓在光影明暗下愈发显得有层次,隆起的胸脯、细的腰、交叠跪坐的臀部和大腿,一动不动好似静美的雕塑,再仔细看,那暗夜玫瑰一般的唇轻轻颤动着,似有微弱的娇呻从双唇中漏出

张原正待凑嘴过去攫住那唇,却听这堕民少女含糊道:“少爷,水还没倒呢。”

张原坐直身子,穆真真赶紧将水盆端出去倾倒在河中,“哗”的一声,过了一会儿,穆真真走回来,见少爷已经脱去襕衫,只着短衣裈裤盘腿坐在莞席上,穆真真紧张得不行,回身掩上舱门,迟疑了一下,蹑足走近,跪坐下来道:“少爷,婢子服侍你歇息吧。”

张原道:“真真,脱了褙子,我们说会话。”

穆真真低低地应了一声,脱了褙子和长裙,里面是粗布小衣和仅遮到膝盖的粗布亵裙,穆真真双膝并拢倒向一侧,问道:“少爷要说什么”

张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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