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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出几分震惊与愤怒,他早就知道自己藏在烽火台下,凭他的功力杀了自己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可是他却迟迟不动,还可以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为什么
孟泽陷入了疑惑之中,她猜不透莫达到底的用意是为什么,然而之前对穆楠的劝阻却成为了无用之功。
在她陷入层层疑虑不得出路时,她听见穆楠清冷毫无波澜的嗓音响起在二楼婉转而悠然的阶梯处:“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一定想要知道这种原因”
孟泽的心突的一下,与穆楠相处了这么久,要是不清楚穆楠真正动怒的样子是什么样子,那么她就不用活了。
越是生气,面上就越冷漠,这就是穆楠动怒的样子,可是为什么
“阿青好歹也算是为你们大晞做了这么多年的军师,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话分明已经说明了,军师与他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穆楠沉默了,倘若军师真的是莫达那方的人,那么他所掌握的关于大晞的事情可就不少了,尤其是北疆的边防图还在他的手里。她眉目深深一拧,心在胸腔里怦怦跳。
“军师阿青,”穆楠转过身来,看着已然转过头来一脸笃定的莫达,“你会杀了他吗”
“你会杀了他吗”穆楠再一次问道,“单将军和我可以固守北疆多年,可是有军师的襄助才得以成功。他害你们北漠死了那么多将士,作为北漠的世子,你难道不生气吗难道不想杀了他为死去的战士报仇吗”
孟泽眼神一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步步紧逼的穆楠。
然而穆楠始终不曾解释,看着莫达的神情深沉似海,企图将莫达整个人都带进她营造的仇恨与愤怒中去。
莫达沉默了许久,他脸上始终保持着清浅风度的笑意,白净俊逸的面容无论在何时何地总会让人给他增添出几分视觉上的优势。
“呵呵”他忽的笑了起来,贵公子似得不知从那处掏出了一个纸扇,正缓缓的扇着细碎的清风,“我怎么舍得杀他,他可是我忠实的仆人,仆人在怎么无理取闹也翻腾不起什么浪,你说是不是呢,少将军”
穆楠不再说了,只是沉默的看着几步之远的莫达,船外刺骨的寒风潜入了房间了,吹的珠帘撞击出清脆的响声,那个白面书生一样的人享受般的眯了眯眼。
回京前军师消失不见踪影,孟泽说她那晚亲眼瞧见军师与莫达在烽火台私会,这只能说军师跟莫达两人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可是具体的关系是什么,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够轻易的判断。
所以她们才会在收到莫达那封关乎军师的邀请时,来到馆。
只是事到如今,真相却越扑朔迷离。
从莫达的嘴里可以知道的就是军师是他的仆人,还是一个不那么顺心的仆人,不然他就不会在那晚明明知道孟泽守在下面而不出手,反而留给了北疆一个关于军师可能是内奸的疑问。这算的上是一个比较另类的惩罚和警告。
可是这些猜测也只能是确保莫达所说的没有半分的虚假的前提下才可以成立的,倘若莫达所说有半数是假的话,那么军师的身份就更加的不好说了。
事到如今,真相是什么已经是不重要了,军师必须死。
作为一个知晓了北疆众多秘密,又跟莫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人,他的下场只有死,只有死才可以守住北疆所有的边防设点秘密。
“是吗”穆楠敛了敛神情,退了退还愣在原地的孟泽,朝着莫达一侧的位子上走去。
“呵呵肯定的啊,相信要是换成了你身边的这位部下,你也会不舍得杀他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穆楠两人,莫达的心情不可谓是不开怀的,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孟泽说道。
穆楠眯了眯眼,扯出了一丝笑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时,袖口处的匕首微微的下滑了一点。
“世子大人说笑了,孟泽可不是我的仆人,她可是我的兄弟。”
莫达睁大了眼,停了摇动纸扇的手,显示出几分惊奇:“兄弟幸好我那晚没有动手,要是杀了他,”莫达皱眉,无视他旁边一脸寒气的穆楠苦恼道,“少将军是不是一定会生气啊”
他分明是威胁
穆楠心里怒意膨胀,袖子的匕首几乎快要伸了出来,最终还是被她收拢进去:“呵呵要真是那样,那北漠和大晞就不可能议和了”她抬头直视着莫达,也学着他笑了起来,“世子大人也带过兵,那么也知道以大晞的兵力,攻入北漠王城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您说对吗”
莫达敛去了笑意,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在穆楠以为他会发怒时却笑了起来。
“哈哈”他笑得畅快,竟时不时的抬手拍在了矮桌上。
孟泽料不准他的意思,在莫达抬起手指着穆楠时,终于忍不住抽出了腰上的银剑。
穆楠没有拦住,便瞧见孟泽拿剑指着笑得打颤的莫达,冷冷道:“休要伤我家公子”
剑也是银色的,剑壁上刻着古老的卷文,与穆楠那个极为相似,只是今日孟泽才取了出来。
“赠与故人的物件竟是”止了笑意的莫达看着有些伤心与落寞,他视线牢牢的定在了抵在他额前三寸处泛着银光的剑刃,像是陷入了缠绵而低沉的回忆里。
那话有些耳熟,穆楠皱着眉终于想起了那原是第一次见莫达是他看见自己的佩剑也是这个摸样说的也是这句话,分毫不差,只是现如今他的表情更为落寞,在撤去了浅薄笑意时的脸更加的真实与失落。
愣住原地的孟泽看向穆楠的眼神里有些莫名其妙,她似乎不太明白莫达为何这样。
“把剑收起来。”穆楠凝眉,对着孟泽道。
孟泽点了点头,还是听了穆楠的话,将剑锋抽回,预备收拢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再看向手中时,那把银剑就不见踪影。
之前本是跪坐在坐垫上的莫达不是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手里拿着的是银剑
孟泽气的睁大了眼睛,握着拳头就想走到莫达的面前理论,可是却被穆楠给挡住了。
“别去,你打不过他。”穆楠摇了摇头低低的说道。
孟泽这才收敛了,虽停息了发起的内力,然而看向莫达的神情依旧是愤怒的。
抢了剑的莫达仔仔细细地将那把剑捧在手里观摩着,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物事一样小心翼翼。
半晌,一度维系的翩翩笑颜又回来了,他看着面色不善的两位,笑着道:“这京都已有数年未来,变化之多不甚枚举,不知少将军可否做在下的向导,领着在下游览这京都胜景”
此举未免不失为一个试探与下计的好机会。
穆楠也笑了笑,回道:“恭敬不如从命。”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一同从馆走出,离去时像是至交好友一样笑意绵绵。
他们没有注意到清晨簇成一团的人群中,一身浅色锦缎的箫昇。
看着穆楠笑着跟莫达告别时,箫昇不曾舒展的眉眼皱的越发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