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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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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代驾,代驾打了电话过来说就到了,贝贝和他一起出去等。

“没喝多吧”

“没事,要不是怕路上查,我就自己开回去了。”

他们沿着路牙子走,风很大,贝贝穿着长大衣,双手抱着臂,淡淡瞥他一眼,“省省吧你。”

他笑笑,没说话,搂着她的肩走了两步,忽然在她脸上亲了下。

贝贝瞥他一眼,用手背擦了擦。

他停下看看她,又朝着她嘴巴亲过去。

贝贝推开他,“发酒疯了”

他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头发,呼出一口气,慢慢把她抱紧。

“冷了吧脸都冰凉的。”他在她耳朵边喃喃,“没见过你这么重友亲色的女人,新房子怎么不叫我去给你压床,啊”

贝贝觉得好笑,“你以为你是童男还压床”

抱了会儿,程东平牵着她的手往行道树下边走。

在和代驾约好了的路牌下面停下,他往后看看,说,“你这朋友是不错,难怪你成天提她。这姑娘看人的眼光也不差,挺好的。”

贝贝没想到程东平对孙鹏会对味,说,“人是个好人,就是不知道他们以后会过得怎么样。其实我很为陈岩担心。”

“你啊,知不知道咱们祖国有一句老话”

贝贝抬起脸看他。

街灯的光映照在程东平脸上,他收起漫不经心的笑,缓缓说出五个字:“莫欺少年穷。”

“我们现在这社会啊,大家起点差太多了。很多人穷,穷的是家底,不是自己。男人年轻时候穷一点没什么,熬得住,吃得了苦,随便干什么行当,都能混出来的。怕就怕有人破罐子破摔,还没怎么着,就先自己可怜自己。那就完了。但凡社会底层出身的,有几个能做到真正的不卑不亢”

程东平语气随意,“人从一出生,就是不公平的。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老天公平的给了每个人向上爬的机会,得看你自己肯不肯爬。”

冯贝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笑笑,“怎么了,是不是这些话太无聊”

她摇头,“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好。”

程东平笑了一声,刚想对她这可人疼的反映有点表示,手机就震了起来。

陈岩接到贝贝电话,说代驾到了,要先把她们俩送回去。

孙鹏把陈岩送了出来。

程东平在贝贝和陈岩上车后跟孙鹏说,“放心,我把这对姐妹花安全送到家再走。”

孙鹏笑了下,“今天没多吧”

“这才多少,下次聚,好好喝一次。”

孙鹏点头,“随时过来。”

程东平说到做到,一直把这两人送到了楼上,打开空调和灯,看着她们换了拖鞋稳稳当当的坐到沙发上催着他走,他才笑着跟她们说了晚安,匆匆下楼。

贝贝让陈岩先去洗澡,自己走到阳台上,一边和他打着电话一边看着他的车在黑夜里消失。

陈岩洗完澡贴着面膜出来,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贝贝也贴着面膜、裹着浴巾出来了。

新家已经散了几个月的味了,放了十几盆绿萝,但隐隐的还是有一些油漆味。

贝贝敏感地问,“你感觉这个味道重不重能住了吗”

陈岩说,“还好,多少都会有点。”

她们平躺在一张大床上,无意识地看着天花板垂下的吊灯。

过了会儿,贝贝问,“岩岩,你觉得程东平怎么样”

“挺好的。”

“不要敷衍我。”

“没有。”陈岩声音轻懒,“感觉的到,这一回你真是要定下来了。很为你开心。”

贝贝说,“你知道么,我也为自己开心。”

望着有些炫目的灯光,贝贝的语音很轻,“过年的时候,他去我家里吃饭了。”

“后来我爸找我谈了一次话。我爸跟我说,他和我妈从来不指望我嫁的多好。他们对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人家家里买得起什么,我也要买得起。人家能买车了,我就要能买得起车,人家能买房了,我就要能买得起房。只要我以后能跟上社会的大流,他们倆就满意了。”

冯贝贝的父母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她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开的是个小超市,后来做过品牌地板的代理商、开过卖铝水壶的小厂,这几年开始搞汽配。

对文化水平不高的父母,她一直没有太多的崇拜。过完这个年,她恍然明白,他们家的小生意能一帆风顺走到今天,并不是靠运气。

家里做着汽配生意,但直到现在,她爸爸最常用的交通工具都还是电动车,从不像那些发了点财就喘的中年男人一样,在男女关系上乱来。她的妈妈是最普通的中年妇女,一门心思在家庭上,社交很少,唯一的乐趣就是和几个亲戚打小牌。

她一度以为自己和老实本分的父母是两个世界的人,以为自己早已站到了更高的台阶上。一回头才发现,他们的那个世界才是她想要的。

“这次回去,我看我爸妈都有点老了,心里其实酸酸的。以前天天想着离他们越远越好,现在我想,等明年定下来了,还是把他们接到身边一起过好了。”贝贝说,“不过也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还没和他们说呢”

面膜散出阵阵清香,陈岩扫开黏在面膜纸旁边的头发丝。冯贝贝的话,几乎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了她的心上。

她没有说话,却不自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她很少想他,或者说是刻意不去想。

因为一想就会伤心,会哭,久而久之,都有点记不清他的脸了。

在最叛逆的年纪里,她在心底隐秘的恨过他。

恨他生病,恨他让家里背债,甚至有些偏执地恨他们把自己带到这孤独的世上,不养不教。

她深深记得,父亲去世后有一年过生日,家里人给她买了蛋糕。

舅舅一家也都来了,那时候表弟还很小,很闹。菜还没做好,小表弟突然又哭又闹地要吃蛋糕,怎么哄也不行。最后陈岩外婆就提前把蛋糕拆了,切了一块给他。

等到开饭的时候,家里人热热闹闹地给缺了一角的蛋糕插上蜡烛,要她许愿。

烛光幽幽,她双手合十闭上眼,心里什么愿也没有许。

如果当时拂过心间的念头算愿望,那她的愿望是:以后再也不要过生日了。

那一角蛋糕,切掉了一个女孩对这世上所有完美愿景的最初最单纯的向往。

陈岩很早就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的一生,所有的幸福快乐里,永远会缺着一个小小的角。

如今缺憾仍在,但在时间带来的成长中,她早没了恨。

那种恨是自私的,也是幼稚的,只会拽着人往下沉沦。

童年少年的生活是家庭赋予的,她无法改变。但成年后的生活是自己选择的,她只想尽力而为。

如果父亲能够听见,此刻,她很想对他说一声抱歉。

因为那些年里,少年人偏激的怨恨,一定让这位身在天堂的父亲感到了自责与哀伤。

沉寂中,枕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异常突兀。

陈岩缓了一下,摸出来,是孙鹏的短信。

睡了

陈岩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坐起身。贝贝在一旁看看她,“孙鹏啊”

“嗯。我先去洗掉了。”

“你们这热恋期可真长。”贝贝提醒,“护肤的都在台子上,你自己找一下。”

陈岩起身下床,去洗手间里揭掉面膜,回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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