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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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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来,“是我娘吗娘,娘”

禾巧在听筒里已经听见了志凯的声音,咬咬嘴唇,一下将电话挂掉了

“来,跟你娘说两句”陈叫山起身,将话筒递向志凯,志凯满心欢喜地接过了,放在耳朵上一听,里面却是“嘟嘟”声

陈叫山明白了禾巧的心思,便摸摸志凯的后脑勺,“好了,去睡吧改天我让人把电话好好拾掇一下”

志凯耷拉着脑袋出去了,芸凤走了进来,与志凯擦肩而过,而后,带上房门,便说,“你哄小孩子干吗呀你就让他跟禾巧说几句话,又怎么了”

陈叫山叹了口气,身子朝沙发后背深深靠去,“是禾巧挂了的”

“唉”芸凤也叹口气,忽说,“禾巧该不会嫌我这个当二娘的,对志凯不够好吧”

陈叫山明白禾巧是怎样的人,便觉得芸凤有些多心了,想辩驳,忽又觉得没必要,“行了,你把志胜写的字拿来我看看”

陈叫山这一句“行了”,在芸凤听来,却有些“懒得与你拌嘴”的意味,芸凤便也坐在了沙发上,“是她非要让志凯来汉口读书的,我从没说过啥呀,怎么”

“也没人说你说过啥呀”陈叫山将报纸“哗啦”一抖,低头看了起来

芸凤一把将报纸打到一旁,“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觉着”

“叮呤呤呤呤”

芸凤的话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芸凤一把抓起电话,“你稍等,我去喊志凯过来”

“是弟媳吧我找叫山”听筒里传来一上海口音的男声

芸凤连忙用手捂紧了话筒,吐了下舌头,用另一手的食指,连续地指电话,“是杜先生”

陈叫山接过电话来,“杜先生,对不住,对不住,芸凤刚才冒失了”

“无妨无妨”杜先生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着,末了,说,“叫山,深夜叨扰,是有件急事要你帮忙”

陈叫山将电话紧紧贴在了耳朵上

“叫山,是这样:前方战事吃紧,军需供应跟不上,人是铁,饭是钢,肚子都凄惶,怎么打胜仗所以,我组织一批军需品,调往北方。现在,别的都不是问题,就是面粉有些缺口”

“杜先生,需要多少面粉”

“呵呵,叫山,你先莫问这个,你能弄多少是多少,多多益善嘛时间紧,就不走船了,用火车运到时候,我以市场平价给你结算”

“杜先生,不瞒你说,我最近正准备去上海,找你商量支援军需的事儿呢国难当头,咱就不提什么平价不平价了,我首批筹集十万斤,钱我看就不必”

“那是最好不过了钱的事情,我们不要抬杠,我晓得,你陈叫山也是有大面子的,我看这样吧:我们二八分担,我担八,你担二”

“杜先生”

“叫山,你认我姓杜的这张薄面,就别再争了时间紧得很,我们早一天送到前线去,就多一点信心嘛”

通完电话,陈叫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兀自喃喃着,“杜先生尽管做烟土买卖,时常让我感到略有不快之处。但杜先生就是杜先生,民族存亡之时,急公好义,大仁感天,实为我们辈之楷模”

陈叫山抬腕看了看手表,便起身朝外走,芸凤急忙喊之,“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情况紧急,分秒必争我要马上找人开会”

第683章不容乐观

在如今的两江航会,黄徳道已经退休,曹保仁依旧是会长,陈叫山和邱大为依旧是副会长。

但所有人都清楚:以陈叫山的声望、人脉、江湖地位,足可稳坐两江航会头把交椅

然而,陈叫山感念曹保仁的提携,从不提及这一茬,仿佛自己永远都是依附于曹保仁麾下一般。

虽为副会长,但航会内部,包括邱大为在内的所有兄弟,称呼曹保仁为会长,也同样称呼陈叫山为会长。

曹保仁也乐得一个消闲,大小事体,有陈叫山一人足可办得妥妥当当,再加上一个邱大为,便更是不用自己再操什么心

“会长,最近面粉可是不好搞”

陈叫山连夜组织航会兄弟,在会议室里开会,探讨军需供应问题。邱大为一听是面粉,便谈了如今的市场情况

曹保仁出于对陈叫山的尊重,本已睡下了,却也起来开会了。

曹保仁一听是跟杜先生有关的事儿,顿感事关重大,许久开会不发言的他,也开了口,“大为,这是牵涉到杜先生面子的问题,难搞咱也得搞啊”

邱大为侧首望了一眼陈叫山,见陈叫山闭着眼睛在抽雪茄,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着“马蹄步”,迟疑了一下,便说,“我晓得,我晓得只是,这时间”

陈叫山听到这里,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吐了一口雪茄,“邱会长,你就给我个准信,到底多久能凑到十万斤”

邱大为面露难色,他知道:陈叫山一般都是直呼他“大为”的,今儿则改为了“邱会长”,显然,陈叫山很急,也有些生气了

陈叫山将雪茄在烟灰缸里一旋,旋灭了,环视会议室里的其余人,“大家都说一说嘛,也让我了解了解情况”

“我知道,这段时间来,我有些身懒,跑得不勤,水路陆路,市场价位,都不是太了解情况”陈叫山笑着起身,亲自从一旁的茶几上,端起了大茶壶,逐个为兄弟们添茶水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自卢沟桥事变以来,陈叫山每日深居简出,而他书房的灯,常常到天亮时分,仍在亮着陈叫山明显瘦了一圈,甚至连胡须也懒得刮了

陈叫山并不是“懒”,而是愤慨、焦虑、纠结、无奈

“仗一打起来,老百姓很多就不卖粮食了”一位舵头兄弟,终于开了口,“有的说下一季庄稼,还不晓得到底能种不能种,有的说万一日本人打过来了,逃难路上,还得备着点儿干粮哩”

“武昌那边有我一些粮栈的朋友,他们倒也算仁厚之人,他们说,若是借,可以,若是要买,就是高价”另一位货场的兄弟说,“有一回我们长风楼喝酒,有个朋友喝大了,就说,万一哪天战事恶化了,就算是金条,也不能直接咬两口啊”

陈叫山为兄弟们添完茶水,重新坐下来,摊开双手,“也就是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大家皆将头低下了,不敢看陈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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