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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一起过来,齐齐拱手,弯腰低头,说着服软的话
万青林站立在一旁,十分受用这个场面
胡老爷那句“我胡家船队,遇上陈帮主和万帮主的船队”,于万青林而言:这是将自己与陈叫山并列啊,多么荣光之事
但转念一想,若没有陈叫山,自己的船队在黄金峡遭遇龙摆尾,在鲤鱼湾遭遇独角龙的人马,在这金安城,遭遇吴蛮子,自己能顺顺渡过这一切么
万青林侧首看一眼陈叫山,愈加充满感激与敬重
“胡老爷,这事儿你光嘴上这么一说,恐怕不大妥当吧”万青林此际有些得理不饶人,在他看来,这也是替陈叫山争面子的,“总得有个把凭的东西吧若不然,时间一长,有些人,恐怕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尾巴又就翘到天上去了”
“一定,一定,万帮主说得有理”此情景下,胡老爷但求息事宁人,如何敢有半句辩驳便说,“我回去就写个应赌认输帖子”
“不用”陈叫山将手一扬,“什么应赌认输帖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输赢真就那么重要么”
胡老爷一听这话,原本豁然的心境,忽地又受了堵,不晓得陈叫山还要说出怎样的话来
“胡老爷,今儿在你胡家货栈库房里,我看了那些芝麻,我觉着,好倒也好,可比之我乐州的芝麻,还是差些成色的”
胡老爷是何等聪明之人陈叫山只这淡淡一句,胡老爷便立时明白了过来,“那是,那是,乐州梁州一带,物华天宝,所产物种,皆为上品陈帮主若愿意忍痛割爱,卖些好货给我胡家,让我胡家也沾些乐州梁州人杰地灵之气,胡家实实荣幸之至”
万青林将面子看得重,着意于自己在江湖的地位,对那个那种所谓的“应赌认输帖”,极为看重
而陈叫山,江湖自在心中,江湖任我闯,要那些东西,又有何用倒不如来些实实在在的买卖,更为实惠现实些。
芝麻这等货物,因其本身不重,却极占舱蓬空间,若能早日出货,腾出空间,可为船队重新配重,以及沿途再倒转收货,提供了便利之处
陈叫山将手一挥,兄弟们便将金条抬了回去,从船上又抬下了三十多包芝麻,码放在了码头上。
“胡老爷,你来看,我这芝麻,能值个什么价”陈叫山打开一个芝麻口袋,抓一把芝麻,给胡老爷抵去
此际夜已完全黑了下来,胡老爷眼神也不大好,无法将芝麻看清楚
但胡老爷只在手心里一捻,放在鼻子上一闻,便晓得这芝麻确实不错,比自己库房里的芝麻,品质更好
“这确实是一等一的好芝麻啊”胡老爷小心翼翼地将芝麻,放回到芝麻口袋里,连粘在手掌心的残留芝麻,也轻轻地拍得干干净净,“胡家能收到这么好的芝麻,实为大幸大运啊陈帮主,我看这价格由你来说吧”
“好吧”陈叫山吁一口气,“既然是好货,那就在你们胡家收货之价格上,再加个三成,胡老爷觉得如何”
“好好好”胡老爷连连点头说好。
此时,此势,陈叫山便是把价格再加五成,胡老爷又怎能讨价还价
胡家的收货价格,本就经过胡老爷精心算计,极低极低了,陈叫山只加三成,相当于正常行情。
陈叫山果然是仁义之人,不贪啊
第519章深夜探问
陈叫山领着兄弟们,将芝麻送到了胡家货栈,王掌柜照约定之价,付了大洋
陈叫山对胡老爷说,“胡老爷,摆酒之事,我看就算了。今夜星光灿明,正宜行船,我想今夜便开船前进,以免耽搁了行程”
“哎呀,陈帮主,只一杯薄酒而已”胡老爷极力挽留着,如今之情形,胡老爷已经不为输了赌约之事而揪心,而是觉得:陈叫山武功高强,处理买卖,亦是沉稳老练,且兼仁义,实为可交之朋友另外,陈叫山手上那么多钱,财富之巨,犹见一斑,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难道不是一种借势么
“胡老爷,我住凌江上,你居凌江中,都是江湖人,同吃一江水,日后相互见面之机会,多如繁星,我们来日方长”
陈叫山与胡老爷寒暄几句,便拱手抱拳,转身欲走
“陈帮主”吴蛮子忽地在身后喊着
吴蛮子上前几步,朝陈叫山深深地弯下腰去,“陈帮主”
仅是三字,再无多语
通过陈叫山交卖芝麻,所报价格只加三成之事,吴蛮子心中,忽地充满了对陈叫山的敬服
都是船帮帮主,人家光明磊落,只求本分,不为贪余而自己,心如窄巷,难容大量,根根节节皆要追,方方面面都顾忌
吴蛮子心生愧,而转敬,但是,他又是言语木讷之人,太多客套,无法言传,只得鞠一个躬,如此而已了
“吴帮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胜胜败败,都是惯常”陈叫山冲吴蛮子一拱手,算是还礼,“凌江一水贯云空,相逢一笑泯恩仇,从此后,都是兄弟”
灯火阑珊中,陈叫山大步向前,衣角在夜风中飞扬,长长的影子,拖在金安城的街道上,引得无数目光
解缆,拔桩,点蒿灿灿星光下,船队重又
卢家船队在前,万家船队在后,六十余艘船,顺江而进,星明,风轻,波柔,浪碎
乐州。
高家堡。
在这星光灿烂之夜晚,一队人马出了北山口,过了顺风店,于深夜时分,渐近了高家堡
“禀堡主,保安团的人返回了,正朝我们这边赶”高新权刚接到探报,不敢迟疑犹豫,即刻来向高雄彪禀报。
“嘿”高雄彪正拿着毛笔,描绘那幅世界地图,听了高新权的禀报,淡笑一声,将毛笔缓缓放在笔架上,“多少人”
“五十多个”高新权说,“根据我们探看,跟去的时候人数差不多”
“囫囵着去,囫囵着回,不伤弓来不伤弦,余山奎这算盘打得可够精的啊”高雄彪在灯下描绘地图,略显疲倦,用手指捏了捏睛明穴,吁了一口气,“光吃草,不拉辕,净拉稀屎还不叫唤走,咱去会会他们”
高雄彪和高新权,领着一众乡勇,朝西北方而去
走在路上,高新权说,“堡主,你说,余山奎他们是不是兜了个大圈,压根没打野狼岭,又兜回来了”
“这事儿不大可能”高雄彪凝着眉说,“糟蹋掉几颗子弹,返程的时候,不是还轻省些么”
“堡主,你的意思是,他们胡乱开了几枪,掉头就跑了”高新权问。
“各种可能都有啊”高雄彪言语间充满一种苍茫,“与其猜一路,不如问一句,见到余山奎了,一问,不就晓得了”
“问啥呢”
“除了他余山奎和苟中岳一天尿几回尿,其余的,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