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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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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便拍着满仓,大声召唤,“兄弟们,醒醒,醒醒”

天仍黑,但虚水河的浪花,已然有了几丝亮色,波浪起伏处,似在流淌着朝霞的碎屑,凤凰羽毛一般

陈叫山一众人,在隧洞里等了不多时,三旺、顺娃、大个子先回来了,接着,面瓜、黑蛋回来了,最后,大头和二虎也回来了可众人等来等去,迟迟不见瘦猴、瞎猪、憨狗三人回来

“瘦猴他们咋搞的”陈叫山实在等不住了,一脸焦急,朝东口望望,朝西口看看,一拳砸在隧洞岩壁上,“不想去取湫,也该按时回来集合嘛,这山大林深的,上哪儿找他们去”

“刚开始,他们三个是跟着我们的”大个子一脸愁苦地说,刚开始,瘦猴他们三个,跟着三旺、顺娃、大个子,六个人沿着虚水河一路走,寻找水浅岸近适宜渡河的地方。走了一阵子,瘦猴他们三人,连连骂娘,说找地方睡觉去,三人便和三旺他们分开了

陈叫山便接过话,问三旺,“咋样,有没有适合渡河的地方”

三旺一直将头低着,似乎瘦猴他们失踪不见,是他的责任似的,听见陈叫山问话,方才抬起头来,“这附近水都深不过,我想到了个办法”三旺说,只要过了太极湾,再有不到二十里,便是滴水岩白龙洞了,那些床板带着累赘,不妨做成木船,用绳子顺着,便可渡过虚水河去。

陈叫山听着三旺的话,意念中忽地冒出了那个红灯笼,以及那个木桩子上的“艮”字便没有接话,只是连连地点着头继而,又问大头和二虎,“车马咋整的寻到地方了”

大头回答,“十八坡过来不多远,朝南走,过个大林子,有个山洞,口小,里头倒大,我把车马都赶进去了”二虎便补充说,“那洞挺安全,我还在洞口堆了些石头,给马扔了些草进去,拴死了,车也打了撅子固定,没麻达”陈叫山点点头说,“嗯,回头将某些东西带身上,轻装前行反正也就十来里路了,加把劲,就熬出头了”

“队长,这一带住家户不多”不待陈叫山问,面瓜便主动汇报了起来,“三更半夜的,寻到了那么几户,房前都养狗养鹅,一弄就汪汪嘎嘎地叫,我们就没去敲人家门,先把地方都记住了”黑蛋将话头抢了去,“我说用弹弓,把那些破狗破鹅收拾了,大不了赔些钱,买过来,回头吃了面瓜哥不让打,说山里人靠狗和鹅看家护院哩,看得金贵得很哩”

陈叫山闭着眼睛,脑海中忽闪着那个红灯笼灯笼下方的“艮”字太极湾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那口吊在守桥据点的大铁锅六个守桥人怀里抱着枪,抄着手,睡觉的模样那横七竖八交错着的“之”字形和“八”字形细绳细绳延展处的一个大轮子,四个小轮子以及,索桥底下,那些铁链上被锉下的深深的凹槽宝子在索桥上蹦跳,应着枪声,一跟头栽下汹汹虚水河

兄弟们以为陈叫山睡着了,七庆便推了推陈叫山,“队长,队长,咱现在干啥呀”

陈叫山睁开眼睛,仰着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气流是朝上去的,直将前额的头发,吹仰起来,笑笑,忽而问三旺,“旺,你当时是咋看出索桥有问题的”

三旺似乎还在为瘦猴他们走失的事儿自责,被陈叫山一问,怔了一下,一个激灵,方才说,“就是个感觉吧那桥太紧了,太紧了,紧得假了”三旺说,他们家以前侍弄木耳,每年来家里收木耳的客商很多,那些客商天南海北地谝传,啥都谝,啥都说,三旺就听了不少稀奇。接触人一多,自己反倒话少了,光是听别人说,自己倒成了闷葫芦。有一年,一个客商说,他是南方人,他们那地方建索桥,弄得阵仗可大哩,敬这神,拜那仙,折腾好久呢还说,新桥要紧些,越旧越松,越松越晃荡,越晃荡越就结实了

三旺不大爱说话,一气说了这么多,觉得自己有点显摆邀功的意思了,便住了口,挠挠脑门,继而问,“队长,现在咱干啥”

陈叫山深吸一口气,直将胸膛吸得鼓了起来,“走,咱去访访那些住家户”

第九十八章迷药

陈叫山带领取湫兄弟,由大头、二虎引路,先去了藏匿车马的山洞。

车上的锅盔馍馍,早已硬如石块,掰下一块来,折得手指头生疼,一块大似筛子的锅盔馍馍,很快被兄弟们分完。

陈叫山几口馍咽下,噎得睁大眼睛,伸长脖子说着话,“床板搬出来,被褥、牛皮留下。坛子、皮囊子带着,香蜡裱符带一些,鞭炮带两卷,铁器家伙,都挑称手的,锅盔和肉干带着其余的,统统都先留这儿”众人便解开车上油布,开始归拢整理东西

陈叫山将牛皮口袋里的银元,给兄弟们一人分几块装了,在牛皮口袋里一摸,摸到了方老板送的那块麒麟牌,便将其拴在了裤腰带上。

陈叫山发现,山洞内尽管潮湿阴暗,但上方有一条狭缝,洞内生长着一些杂草,便将马的缰绳放长了些,由其自食自饱。东西归拢整理好以后,重新用油布将车捆包好,用木撅固定结实

出了山洞口,兄弟们又搬来些石头,层层垒砌,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又折了树枝草叶,掩盖其上,乍看去,洞口已然消失。

出了大林子,向东北方向走,有一条羊肠小道,面瓜指着小道说,“顺这条道上去,里面有两户人家”

第一户人家在半坡腰上,三间正房,两间偏厦。房前有一小池塘,水已枯,惟留一池青泥及衰草,屋后是一竹林,竹竿细而高,弯弯搭过来,筛滤了阳光,斑斑驳驳的竹叶影子,便洒在了偏厦一侧的篱笆上。堂屋门虚掩着,门上倒贴的“福”字,絮絮吊吊,门框上的对联,没有字,只左右各画了七个圈圈,横批则是涂了些黑道道。门梁上吊着一竹篮,几棒苞谷装于其间,苞谷的干叶撑着,架到竹篮沿沿上由此判断,这一户人家,在年馑天月,尚算温饱有余,断不至于饿死人

陈叫山一伙人还未来到院子,偏厦火塘边,便冲来三只大白鹅,“嘎嘎嘎”地叫着,翅膀扑闪开,脖子贴着地,疾速地朝篱笆跑来堂屋门便“嘎吱”一声开了,一位黑瘦的汉子,手提着一根柴棒,跨过门槛,凶神恶煞地站在了堂屋门口

黑汉子见着陈叫山一伙人,也不开口问话,就那么站着,眼睛盯着走在最前面的陈叫山,胸膛一起一伏,却终不开口说一个字。

陈叫山推开篱笆门,一只大白鹅便扑了上来,在陈叫山裤子上拧来拧去,陈叫山笑着拍拍白鹅,这白绒绒的家伙,不但不离去,反而唤来两个伙伴,一起来拧陈叫山的腿。

“老哥,我们是路过的,想在你这里讨口水喝”陈叫山略略弯腰,笑着向黑汉子打招呼。黑汉子听了这话,手里的柴棒,慢慢落了下来,眉头也渐渐松开了陈叫山以为汉子肯定会招呼他们进屋坐,从缸里舀水给他们喝岂料,黑汉子却将柴棒一丢,转身进了门,“咣当”将堂屋门关了

“老哥,老哥”陈叫山拍着门环,咣里咣当响,边拍边喊,屋里却啥声音都没有,门闩插着,但就是没人来开门

陈叫山敲了一阵,悻悻地转过身,对兄弟们挥挥手,示意大家走,料定这家人是不会开门了。

七庆走在最后,关篱笆门时,三只大白鹅又来拧七庆,七庆一脚踢过去,踢得白鹅脖子竖起来,与七庆对峙,嘎嘎噶地叫,七庆便骂,“再叫,再叫,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狗日的有啥牛气的,喝碗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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