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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着实有些胆大妄为。改日必得向我可爱的鸾鸾打打小报告,最好能替我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尘渊君,我们快些走罢这地方果真不是人待的”我摇了摇他胳膊。
他勉为其难地应和我:“小苓说得是,我也不愿被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给淹死。”
此时清风迎面拂,粉红樱花趁时落。侧目瞧瞧,很是应景。
“听说个把月后,太子成婚”我问。
“对。他娶的是菩提神之女叶轻轻仙子。”他目光盯着樱花认真回答。
“百花之中,你独选樱花。到底是投太子妃的好,还是投你自己的好呢”我斜眼看去,却见他嘴唇动了动。
然而嘴唇毕竟没动,一双修长的手倒是默默地伸到了我的额头,捋了捋我的发,深情那个款款地将我望着。让我万年不曾拜访的心动突然动得厉害。
曾于大哥断袖情史录中听得过这么一段描写。
道,那深似海的目光投在他的脸上,余光瞥到,那手纤细修长,慢慢地,慢慢地从他的发间,轻盈地落到他的额头,紧接着落到他的鼻梁,他的嘴唇。霎那间天昏地暗,整个人都沉浸在那人的怀抱里,身贴着身,心贴着心
主要我一掠着这个想入非非的情节,就会毫不遮掩地流眼泪。
因为这段情文的背后有一个虐地人心肝儿隐隐作疼的结局。
吻落到脖子,以为便是情投意合,焚身。哪晓得牙尖嘴利的媚妖咬住了他的脖子,呼啦啦扯开一个血口子。鲜血如注,遍地生花。他惨相面容地倒在了血泊中。
回忆完了这段情史录,我蓦地扑在尘渊君的怀里。
大叫不要啊三个字的时候才意识到背后阴风扫,原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虽然从这一层面上可见大哥的文学功底,不过却免不了让人觉得他编写的情史录全是造假。
这堪堪一本美丽小白蛇遇见了法海的金钵钵。
败坏读者的性质和胃口啊。
尘渊君在我这一扑二叫三瞪的招式下说话了。
“说成投叶仙子的喜好也罢,说成投我自己的喜好也罢。”稍稍叹了口气,“不过我所希望的,只是小苓你能多多地看上一眼。这原本是我送你的礼物”
咦这话锋转地,也太快了罢。尘渊君,瞧你长得一本正经的,怎么说起情意绵绵地话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呢
大半个下午都是在尘渊君的府邸喝酒猜拳,因着我运气不好,连输了好几把。
所以酒饮得最多,人也最是迷糊。
乘云回清微的时候,尘渊君执意相送。我也不好否了他的好意。
所以便扶着他胳膊晃悠悠地回去了。
当日我并不清楚宝雀宫里还养着被我调戏的木头。
他喝了十日醉,睡在我的大床上。
七七为我曾经十个月之久的独守空房打抱不平。
每每都想着出口怨气,哪晓得自己品阶不够,很难到得九重天上。所以也很难同品阶较高的尘渊君碰面。
今次他起心送我回来,原是把自己送进七七临时布置的火坑。
端端一位绿衣女,搬了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着。
口气该怎么样,她起初不懂,而后问我。我便大大方方地教给她:“七七,记住。口气要酝酿得好,就必须让对方有想扇你耳光的念头。”
那时,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抬了尖下巴问我:“公主,怎样才可以让人有扇自己耳光的念头”
我当时就给难住了,随随便便道了句:“就是猛力戳人痛处,晓之不以理,动之不以情”
我见七七退过身的时候一直在挠小头,想来那个时候,她便没听明白。
不过彼时她这个模样倒让我颇有些纠结,纠着结着也觉得她这个出怨气的戏份做得很足。
“尘渊君这会儿竟欢喜做了个外人”
我十分感兴趣,这丫头的葫芦里卖的药甚好。
“我不过护送你家公主回来,小精为何说出这么个模棱两可的话来”尘渊君面不改色地瞪着门口的七七。
“呵,尘渊上神。你今晚送公主回来。略略显得自作多情。难道你不晓得十天前公主就已经下嫁他人了”七七嘟嘴插着腰肢说。
“下嫁他人”他语气有些冰。
我把头往尘渊君的胸膛靠了靠,很想听听此时尘渊君的心跳。
“已经下嫁他人”
“哦。驸马正在房间里躺着呢。原本驸马是想等公主一起睡下的。哪晓得多饮了几杯,白日又工作繁忙,是以累地倒下了。”七七指着屋子,嘟着嘴天真地笑。
“不可能。”尘渊君扶着我后肩突然无力地滑下去,良久,他腾出一只手虚空往屋子滑了滑。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他这是在施法验明真相。
验完明了,便晓得那房间里躺着的确实是一个男人,也确实是饮酒沉睡得,而且还真就躺在我的大床上。
关系真的不一般啊。
尘渊君的脸白了,因为是逆光,我只瞧着他的身影似雨中窗台外的芭蕉叶,透过屋中朦朦胧胧的灯晕,将摇摆不定的身姿刻在院内的青石板上,苍凉且孤寂。
“原来是我多情了。”他把我扶到七七的身旁,沉声叮嘱道,“你家公主今日于我府上多喝了几杯,以致醉成这个模样。你多多照顾她”
步下门前青青石阶,袖摆一荡,人颤颤微微地闯进月色中。
两丈之外,托着柄显天长戟的大哥就定在那里。
“没想到你还敢来”大哥目光如炬,全身围了个火圈,“小二欢喜你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嫁你为妻。你却于洞房花烛之夜舍弃她。尘渊,你当真好狠的心。”
我看见尘渊君迎上了大哥姣姣若月的双目:“当年是我对不起小苓,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大哥把他那显天长戟豁豁舞起来,倒转后退,只听一声,割断了尘渊君内罩的云袍。
一截碎步落在地上,星星点点的血渍。
“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同小二往来”大哥显天长戟往大门口方向一指,“出去”
“小苓她我真的”
大哥毕竟没让尘渊君把话说完,我本想前去劝劝,奈何饮酒过甚,两脚真真又麻又软。思了思,最终还是没踏步出去。
喉咙润了润,本打算发出三声住手。
却没料到尘渊君已经识时务地晃出了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