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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幻唐剑殇 > 分节阅读 59

分节阅读 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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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片羽不凌云我二人相视一笑,倒如同许久未见的知己一般。”

林剑澜见他说起林霄羽当日相见时的场景,他父亲的急智、洒脱如同亲见,不禁心潮澎湃,那后两句嵌着霄羽二字,却不知大智的名字是什么。

林剑澜道:“我父亲他离家之前明明言道要去长安考取功名,为何却去了扬州”

大智慨然叹道:“人活一世,却难逢几个知己,见他迅速应答,却难能可贵的合了我这前两句的意境,便知他也是胸怀大志之人,再深谈下去更为投机,他见识不凡,也想做一番事业,却又视功名如粪土一般,便是这点,令我引他为知己。”说到此处,大智似乎有些悲愤,道:“在座的数人,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而今却死的死,散的散了。”

林剑澜听他又提到在场的数人,心中正自暗疑为何下场竟是这般惨然,却听大智接着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林霄羽”

林剑澜不禁骇然大惊,见大智将双眼闭上,神情强自平静,过了许久方又睁开,长嘘一口气,脸上又是一片风平浪静,道:“这是我十数年来的心结,施主,你应该已经看出来老衲第一次见你,便不曾掩饰过恨意,即便日夜参佛,却始终抹不掉这如同刻在心上一般的仇恨。”

林剑澜此刻已经是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想到大智的确几次露出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表情,只怔怔看着大智,见他神情忽悲忽喜道:“这些年来老衲刻意不去想这些往事,越怕碰触,却越是难以忘怀,初见你时,如同亲眼见了林霄羽一般,明知是幻影,还是恨不得将这影像撕成碎片,烧成灰烬。待到此时老衲才得以解脱,恨什么,怨什么,都是无谓,若说还有什么剩下,也不过是一丝留恋。当日的风流云散,皆有各自因缘,他后来去了哪里,是一反初衷谋求尘世富贵,还是怎样,老衲也不再关心了,但父子天性,不可断绝,若施主仍执意寻找,你离这大唐都城不远,倒可托人打探他是否已入朝得了显赫功名。”

林剑澜颤抖道:“我父亲他为何”

大智摇摇头道:“施主不必再问了,你虽有着林霄羽的聪慧,却也能看出你为人敦厚,往事不可追,老衲又何必再将这些过往仇恨加在你的身上,让你背负父辈的羞耻与愧疚这样便如同在报复你一般,此时老衲已经大彻大悟,执意拿起累了自己也苦了别人,汲汲探询不如不再追问,放下便放下了。”

第二十一回

林剑澜再抬眼望去,见大智已是神色空明,嘴唇微合喃喃颂经,不再望向自己,知他再不会透露一句。

他默默转回身去,明知大智不想他为生父的过往之事牵绊自责,却仍是止不住要恨他不肯说个清楚明白,忽听身后那苍老的声音道:“剑为君子之器,施主既以剑为名,谨拒小人之行,莫忘君子之正。”

林剑澜听到这番话略在门口停了一下,才木然将那门打开,见屋外已经是日落时分,只觉得周围空气极为闷热,缠绕着自己到喘不过气来,回想这听来的些许言语,虽未讲的清楚明白,却已是足够了,处处都暗指自己的父亲当年虽胸怀大志,满腹才华,然而走了歪路,做了让人极为愤恨、极为不齿之事,这字字声声都如同钢针般刺在心中。

暮色中慈恩寺鼓声乍响,林剑澜只觉得胸腹中受了重击一般,钝钝的痛楚中又仿佛万箭穿心般的刺痛,身子一歪,便扶着门框缓缓栽了下去,只见悟常一张惊惶的脸闪了闪,咧着嘴喊了些什么,便没了知觉。

朦胧中林剑澜觉得浑身如在火中焚烧一般,隐约见大智也在火中翻滚,双眼满溢着仇恨,两只枯瘦如柴的手带着火向自己扑来,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简直窒息闷热的喘不过气来,忽又觉自己不知为何撞在墙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向下望去,却是雷阚张大了嘴在狂呼,听不见声音,只想向后躲避,周身却已经是一片火海。昏昏沉沉中又觉从额头出涌出一阵冰凉,将他从这炼狱中解救出来,嘴中也如同冒出冰泉,带着些许甜意,那股泉水又流向脖颈处,所到之处似乎火焰都被熄灭。

猛的睁开双眼,却是什么都看不见,一只冰凉柔软的手在额头上轻抚,又觉得一件冰凉的物事抵在嘴唇上,却是一支盛了水的勺子,因林剑澜嘴唇紧闭,只有点滴流入口中,倒有多半沿着嘴角流入了衣领中。

林剑澜沉默了片刻,轻轻动了动,低声道:“阿秀吗”

身旁那人不安的挪了挪,声音中带着喜悦之意道:“林公子,你这回没有认错人了。”说罢又低声啜泣起来。

林剑澜知万秀心中恐怕焦虑万分,叹了一声,道:“阿秀,你莫要哭了,我不是已经醒来了吗都是我让你担心了,本来是我带你出来看病,现在反倒要累你第二次照顾。”

万秀吸了吸鼻子道:“一位老方丈送你回来,他们寺中规矩甚严,我也不能出外打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林剑澜勉力支起身子,觉得没什么力气,想起之前大智所言,心头一阵阵的痛楚,道:“是昙宗方丈么”

万秀道:“别人是这样叫他的,他人很好,见我这副模样,还替我把了把脉,嘱我好好休息。”

走到门边,林剑澜轻轻拉开帘子,见外面天色已经蒙蒙发亮,回头将油灯点燃,见万秀面色憔悴,眼睛周围有些发黑,歉疚道:“难道你竟看护了我一夜么你自来虚弱,这样熬夜怎么受得了”

万秀呆了一下,轻轻用手指在碗边抹来抹去,笑道:“我不碍事。”

林剑澜回身坐下,实在无法开口,但又觉得心中憋闷,直欲把这番遭遇一吐为快,凝思半晌,方道:“阿秀,你知道青叔是我的义父吧”

万秀点了点头,听他又道:“我从未和你提起过我的亲生父母,只因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他在我出生之前便远离了故乡,而我娘为了去寻他,也离开了我和外婆,至今十几年他们都没有音信,生死未卜。而今我在这寺中一个老僧的口中,却听到了我父亲的名字。”

万秀甚是惊异,瞪大了眼睛道:“难怪你那时表情那么古怪,真的很巧啊。”见林剑澜表情却是极为痛苦,顿时紧闭了嘴不再多言。

林剑澜道:“可是,和那老僧一番谈话,原来我父亲他他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阿秀,若是你一直在找寻的亲人,竟是一个令人愤恨不齿之人,你要怎么办”

万秀愕然道:“你父亲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林剑澜摇头道:“大智长老不肯说,可是从他的口气来看,我也知道,我父亲当年做了极为对不住他的事,还牵累了其他很多人。若是你,你还会再找下去么”

万秀默然了一会儿道:“林公子,我不是你,我自小得父母的照料与疼爱,你的感受我始终是无法体会,可我却知道世上没有哪个父母能狠心的抛下自己的孩子,他做什么事情必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你为何不再问问清楚”

林剑澜踌躇了片刻,方苦笑道:“阿秀,我不敢去问,或许我父亲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果真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事到如今,还不如只当他是个早亡的普通农夫,或许更能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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