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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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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火车站临街商铺的门口,地上铺着褥子,身上裹着破被子和一件黑色的棉衣。我又冷又饿,全身难受,发了高烧。

勉强抬起头,看到沿着商铺一溜躺满了流浪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是打着地铺,冷冷的天睡在地上。

这时走过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手里捧着热乎乎的一碗方便面,把面放在地上,然后把我扶起来:“稻子,吃点东西。”

我认得他,这是我的同乡好友,和我一起从村里出来打工的好兄弟,他叫李伟。我们兄弟受不了农村的封闭小环境,一起到大城市打工。

我靠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伟啊,我他妈浑身难受。”

“妈的,咱们也是倒霉催的。”李伟说:“刚下火车,连钱包带身份证都让贼给摸了。这帮贼也不开眼,有钱人不偷,偏盯着咱们这样的穷光蛋。稻子啊,你再咬咬牙,这里好人多,我替你讨几片药。”

我勉强喝了两口热汤,全身有了几分暖意,李伟还要喂我,再也吃不动了。木场讨扛。

我摆摆手,示意他帮我躺下,我蜷缩成一团,嘴唇不停地发抖,看着屋檐外宽广的火车站广场,好半天才说道:“伟啊,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

李伟正捧着我没吃的方便面,拿着塑料小勺子,稀里呼噜地吃着,他擦擦汗:“咋了,做啥梦”

我闭着眼睛,脑仁发疼,喃喃说:“我也记不住了,光怪陆离,乱七八糟的。我睡会儿,你别打扰我。”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等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广场上亮起了灯。灯光中能看到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泛着黄色的光。

看着这层雪,我忽然心头漾起一丝异样,就在梦里,很深很深的梦里,我曾经梦见过自己冻死在雪地里。那个梦已经离我很远了,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做的,像是发生在童年。

我怔怔地出神,李伟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李伟道:“稻子,你听。”

广场很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的音乐声,非常悦耳。我听了听,有了精神,咳嗽一声说:“是刘海砍柴。”

声音传来,一个女人唱着:“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哪”一个男人随即唱着:“那我就比不上罗”

我和李伟都笑了。李伟擦擦眼睛说:“刘海砍柴这个花鼓戏在咱们老家特别流行,我记得小时候过年过节,跟着大人们到场院里听戏,这个永远都是压轴曲目。你还记得咱们村里唱这个最好的人吗”

我点点头:“记得,小敏嘛。”

“她嗓子特别好。”李伟说:“唱刘海砍柴特别有味,后来她早我们两三年出来打工,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我有些失神,身上不怎么冷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穿着破衣服,显得极为落魄,一脸胡子。

李伟毕恭毕敬地说:“瘸哥。”

我这才发现这人果真是个瘸子,走路一歪一歪的。瘸哥来到我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扔在我们面前。

李伟愣了:“哥,你这是干啥”

“你们两个小伙子也不容易,刚下车什么什么都丢了,大城市里举目无亲。能住在火车站,大家都是有缘分的,互相帮助应该的。钱不多,是今天我讨的,给小罗买点药,别这么干靠。年轻人就算火力旺身体棒,也不能有病不治,容易落病根。”瘸哥说。

瘸哥扔下钱就走了。

李伟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还是好人多啊。你知道这个瘸哥是干嘛的”

我看他,李伟道:“他白天就在天桥那边讨饭,逢人就磕头,爷爷奶奶好心人的喊着,也不容易。费劲巴拉一天讨出来的钱给咱们吃饭买药,还是好人多。”

“人要记恩。”我艰难地说。

李伟道:“你赶紧休息,我到药房给你买药去。”

吃过药,我昏昏沉沉又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听到纷纷攘攘人群炸了窝,我勉强睁开一道眼缝,看到男男女女流浪汉们往车站东面跑。

有人喊:“快,快去,地头沟那里昨晚死了两个人。”

我一听,心头颤抖,左右看看李伟不在,咬着牙强坐起来,趿拉着鞋裹上棉袄跟着他们跑。被子褥子扔在地上,那些玩意丢不了,收破烂的都不捡。

在火车站东头有个垃圾巷,巷子又脏又臭,遍地污水,巷口堆满了人,翘着脚往里看。别看那么多人,现场却鸦雀无声。

我站在人群后面,勉强看过去,巷子里躺着两个死人,身上盖着衣服。在其中一个死人的前面,蹲着一个男人,他裹着破棉袄,棉花都露出来,看起来极为寒酸。

这个人形象古怪,大冷天居然留着铮明瓦亮的光头,此时他正在做一件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紧紧握着一个死人的手,微微垂目,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做什么。

“他在超度。”旁边一个老头说。

、第二十八章 酒鬼算命

“这是谁啊”我问。

“他你都不认识”说话的是瘸哥,不知什么时候挤到我的身边。

他抽出一根烟递给我,我正要接,他又缩了回去:“你发烧还没好利索,不能抽烟。对喉管不好。这个人是火车站鼎鼎有名的仙儿,我们有事都找他。”

“大仙儿”我一听就乐了。别看我是小地方来的,可火车站什么样太知道了,这里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应有尽有,有小偷有骗子有碰瓷的,更有像瘸哥这样靠讨饭为生的乞丐。骗子也是什么样都有,大仙儿就是其中一门,算命圆梦跳大神,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其实戳穿了就俩字,骗钱。

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瘸哥抽着烟说:“仙儿这个人很怪。是真正的高人,找他帮忙不用掏钱,请他喝两盅酒就行,他也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酒鬼。千杯不醉。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酒鬼。”

“酒鬼特别心善。”旁边一个老头说话,我认得他,这位叫老耿头,今年八十六岁,身体特别棒,比小伙子也不遑多让。他是让儿女赶出来的,房子家产都留给孩子,没人赡养他,老头就出来流浪睡火车站,用他说话,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过一天都赚,哪天蹬腿走了也是福气。

老耿头说,这个酒鬼心很善,自己穷的叮当。但要别人遭了什么灾,他肯定下死力气帮忙。哪怕帮的这个人是个小人。帮完之后根本不领情,他也不在乎。酒鬼常说的一句话,做善事就要施恩不图报,行不行善在我,报不报恩在你,我做到我该做的就行了。

说到这里,老耿头长叹一声:“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真正活明白的没有几个,酒鬼是其中之一。”

这时,人群里一顿喧嚣,警察来了。开来一辆警车,下来一个脑满肠肥的胖警察,分开人群走进去。看了看两具尸体,骂了声晦气,问酒鬼是怎么回事。

酒鬼已经给两个死人做完超度,站起身叹口气:“流浪汉,天冷,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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