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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
心书一向雷打不动,这会儿却是失了方寸,她觉得她二十多年来的沉静从容将要破功,这么多年,她有比这更窘更可怜的境遇,可是只有她一个人,什么她可以承受,可是有人看着她,她受不了很想在床上滚两滚,无奈身下很难受,一着急,心书忽然觉得这样时候她偷偷溜走似乎是个好主意
起来却发现不见自己衣服,想来那衣服也不能穿了,心书扶额走了两圈,还是偷偷开门探头四看,客厅里安静无声,她悄无声息去卫生间,见手纸上方静静放着棉质的姨妈巾,眼前又是一黑。
用冷水拍了脸,最后决定穿着睡衣奔回家,谁知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听钥匙孔一响,她未及反应,门已经被推开,她吓得直接叫出了声,还蹦了一下。
“对不起,没事吧”周佑之也吓了一跳。
心书背对着他低着头,半天说了句:“我要回家”
说完竟一转头就奔向门,手指再次搭上门把手时,手臂被拉住,周佑之轻咳了一声道:“换上衣服再走。”
心书被拉着后退着,只听他说:“衣服应该干了,你等着我去取。”
接下来,心书眼睛再未抬起来,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僵硬着身子接过裙子进卧室换上,脏了的裙子,是谁洗的
换好又僵硬着身子出门,还是垂目不看鼻子以外的东西,刚走至沙发,周佑之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我熬了粥,买了早点,吃过再走。”
不、用
她恶狠狠地想,连回答都不想,谁知一推门却没有推开,周佑之已经走过来,她像个木偶人那样被拉坐在餐桌旁。
“快吃,吃了送你回家。”周佑之声音平静,仿佛再普通不过的情景,说完低头开始喝粥。
一股清香绕在鼻端,心书饥肠辘辘地响了起来。
太过了反而作,心书到底颇为沉静地开始吃早餐。
静静的屋子,只有吃饭的声音。
吃完心书不忘淡淡说了声:“谢谢你。”
又走向门,这回周佑之跟过来开门,她刚舒了口气,却见他也提了公文包跟在身后说:“我送你。”
心书觉得她的耐性快被磨光了,很想炸毛。
可是也只是想想,一直到坐进车里,他发动了车,一边说:“你包里我放的有药这几天别忘了喝,然后每天煮红糖姜水喝,不要见凉”
心书听见脑子里那根线终于不堪重负地断掉,冷声道:“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周佑之疑惑地转头:“啊”
“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凭什么自作主张去你家凭什么自作主张给我”她声音很大,可是实在说不下去了。
周佑之沉默了一下,才说:“你昏迷不醒我不放心一个人。”
然后又说:“不是我,我请了月嫂帮你。”
啊那根断掉的线缓缓归位,心书脸更红了,他那样正人君子的样子,怎么可能做那些事呢她怎么就这样断定
但是这也够窘的了。他总知道是怎么回事,东西总是他买的,姜汤总是他喂她喝的,衣服
一个大男人,想必他也很纠结窘迫吧,不过在佯装镇定。
这样想着,心书又窘又愧,五味杂陈,偷偷看过去,他脸色果然有些尴尬。
到了楼下,心书很快下车,才敢看他一眼,他仍然是白衬衫蓝裤子条纹领结,黑色边框眼镜,周周正正。
“谢谢,再见。”心书扭头就走,几乎算是跑了。
周佑之看着她背影不见了,才摸了一下鼻子,清咳了声,脸色红红地笑了。
、第三章带我走二
进了门,心书总算是长长吁了口气,前两天量大,身下又是难过至极,直接跑卫生间,放姨妈巾的地方竟然是空的,低咒一声,她忽然看见自己腕上的包,他说药在她包里,那么
那包姨妈巾,真的,在里面
心书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连肚子痛胀都忽略了。本身比着昨日就不算痛,只不过不太舒服罢了。就是空调太冷,她穿了长袖长裤,还在外面套了风衣外套,小许叹气:“亲戚又造访你了”
她默然点头,怏怏趴在桌子上。
避着避着,还是免不了单独相对,时雷研究似的看她:“病得这么严重要不要紧”
心书摇头:“就是有些小寒了。”
“你昨天又不接电话”时雷叹气,“心书,你最近总是不接我电话。”
“昨天很不舒服,睡得沉,没有听见。”
时雷冷哼一声:“都说恋爱了的女人都很难懂你不舒服为何不对我说”
“为何对你说”心书垂目道,“说了,领导会批假吗”
“批,你说你需要休息几天。”他在笑着,可是心书知道他在生气,很生气,从早上开始就很生气。小许说是因为她第一次没有给他买早餐。
心书却认真道:“两天后,给一天假吧。”
然后扭身出了门。
接下来的两天,很忙,他们除了公事,几乎算是没有说话。
设计部果然够疯狂,三天便修改好,时雷一向雷厉风行,当夜加班敲定后已经是半夜,吩咐心书第二天准时发定图给日本的大客户。
那天是“两后天”的假。
也正是二十六,是时雷订婚的日子。
心书本下决心睡到饱,可是天刚亮就醒来,脑子里一直回放的是方才的梦境,那个少年站在灯光下,仰头不耐烦道:“快跳下来啊我接着你”
她闭上眼一跳,果然被接住,不过他们一起倒在地上,那声音又说:“你怎么这么沉”她看见一双很长很长的睫毛,和细长的眼睛,还有眼睛里的笑意。就像阳光下的羽毛,轻轻刷过她的脸。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定定看天花板,一直到光线大亮,她也没有动一个姿势。
最后还是黎歌的电话让她坐起来。
“心书,今天我陪你吧。”
“我好容易一天假,要补补睡眠的,你陪我干什么你不是得参加订婚仪式”
“不去我怕看不下去伸手劈了雷子。”
电话那头传来时风的声音:“媳妇,咱得去,怎么说雷子也是我弟,真不去叔叔婶婶会生气。”
“你叔叔向来就是生气的脸,你那个婶婶,她生不生气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