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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俏脸之上,因为换了一双灵动狡黠的眸子而变的格外耀目。
且听她说话口齿清晰,落落大方,这当真是以前那个痴傻的沁王府三小姐
不过众人的惊艳还没有持续几秒,在凤惊澜迈开步子朝着人群中走过来的时候,却破了功。
那右腿仿佛是受了伤,走动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的。
但那双眸子里面还蕴着一丝怒气,正死死的定在云淡风轻的云景身上呢
直到她走到了云景的面前,这才停了下来。
右手大喇喇的撑着摔疼了的后腰,眯了眯水眸:
“云世子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邀请过你了”
凤惊澜此话一说,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连沁王爷也差点一个跟斗摔翻在地上。
谁不知道尊贵的云世子从不屑于参加这些无聊又无趣的宴会。
能够请到云世子莅临,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这个凤惊澜竟然敢如此跟云世子说话
一时间大伙儿那惊悚的目光统统落在了那位如谪仙下凡一般清雅绝尘的少年身上。
只见云景清眸动了动,在看了凤惊澜半响之后,才缓缓躬身上前。
眼看着这张流光溢彩的俊颜越来越近,凤惊澜下意识的想要退开。
无奈腰间却有一股诡异的气流堪堪撑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云景的侧脸仿佛要靠上自己的耳根。
就在众人都以为云世子会亲上凤惊澜的时候,却见他素白的手一抬,从她发髻边上捻下一片落叶。
退开身去的时候,他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声线也是悠然如歌:
“凤三小姐该不会刚才那一下摔失忆了,否则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22你到底是谁
云景清雅淡泊的一句话,却提醒着众人,刚才那一声惨叫就是凤惊澜发出来的。
这样冒冒失失的一个人,会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
凤惊澜俏脸一僵,牙关紧咬,恨不得撕了他脸上那张虚伪的面皮。
什么清雅如神邸,分明就是满肚子的坏水。
“或者,你刚才那一摔,把昨日在洗心舫”
一听到“洗心舫”三个字,凤惊澜登时面色一变。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扑了过去,一把将云景的嘴巴给捂住了。
瞧见了这一幕,暗处两抹黑色的身影动了动。
只是他们的身形还未动,便接受到了一旁商仲凌厉的一记眼刀。
隐在暗处的人露出一双疑惑的眸子:她对主子动粗,为啥不让我们上去
商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明摆着就是主子乐意的好吗,能长点心吗
而凤惊澜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顶上了。
那一双水眸里面透着凶光,面上却又逼不得已的挤出生硬的笑容。
“啊,经过云世子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真记起来了。”
听着她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语,云景非但没有反抗,反倒是凤眸弯弯,一副人均处置的模样。
那样子看在众人的眼中,分明就是凤惊澜趁机占便宜呢
对上那波光潋潋的凤眸,凤惊澜手一松,连退了两步。
“刚才那一跤把我给摔懵了,的确有些记不清楚了。
那能否请云世子告知,小女子请你来干嘛来的”
面上虽然尽量保持着恭敬,但云景分明能够看出来,若自己再逗她,恐怕当真忍不住要暴走了。
今日自己来,可不是这个目的。
点到即止吧
云景优雅的抚了一把衣袖,伸手掸了掸因为凤惊澜的触碰而微微皱起的衣袖。
“今日是你及笄,当然是请我来簪花的。”
轻轻浅浅的说完这话,云景微微偏了脑袋,向沁王爷和六皇子颔首招呼,然后径直朝着大厅里面走了进去。
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天天进出沁王府。
目送云景离开,凤惊澜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昨儿个自己不过是说了他一句罢了,这男人心眼未免太小了吧
不知道及笄对一个成年的少女有多重要吗
非要到这里来砸场子
哼,今天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他道高一尺还是自己魔高一丈。
而就在凤惊澜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准备朝着云景那边追过去的时候,冷不丁却撞上了一汪深邃冰冷的眼眸。
那黑眸里面透着寸寸寒冰,还有一丝疑惑不解。
六皇子阔步走到了凤惊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你,到底是谁”
、23簪花礼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凤惊澜顿住了脚步。
她悠悠的转过身来,面上丝毫不漏。
那双锐利的眸子闪了闪,微垂的长睫让她目光有些虚无。
六皇子楚琛,凤惊澜本尊的未婚夫。
只不过,记忆里面,这位工于心计的六皇子似乎不太喜欢自己这个痴傻的未婚妻。
明眸眨巴了两下,凤惊澜干脆扭头看向了一直就立在六皇子身边的凤倾心。
端的是一脸的天真无邪,“六皇子可真是健忘啊,不过我是谁这件事你最好是问问我大姐,前几日你们在朝凤台诱我下湖找荷花的时候,可把我是谁记得很清楚呢”
此话一出,不管是六皇子,还是凤倾心,甚至还有在场的几个少年小姐均是统一的变了脸色。
谁也没有料到,素来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凤惊澜,竟然会在这个场合旧事重提。
凤惊澜落水的那天,是一年一度的学祭仪式。
国子监里大部分有头有脸的学生都参加了。
而能够登上朝凤台的,也无外乎几个一品大员的儿女,外加一些个儿皇室贵族。
凤惊澜眸光微动,落在了一个脸色煞白的少年面上。
那张肥肉横生的脸上,嘴角还染着一片淤青。
清幽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玉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李承南”。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国子监的学监好像就姓李吧
“当初若是没有你们,惊澜恐怕没命站在这里,让云世子替我簪花了。”
凤惊澜的声线带着三分甜意七分慵懒,可偏偏落在众人的耳里,总觉得有一丝诡异的寒气冒出来。
说完这话,她干脆就伸直了小腰板,一副兴高采烈等着云景替自己簪花的模样,朝着里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