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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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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嘲讽了袁梦丽一句之后,才继续工作。

谁又会跟谁一样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情和思绪,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忙活,谁又会在意他人有什么样的变化呢袁梦丽在位置上坐下来,她要卯足了劲儿赚钱,她要和众人一起加班。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东方明珠华丽丽地转变了色彩,整片外滩的灯火开始闪亮跳跃起来。灯光流转,水影交幻,一爿爿建筑物仿佛是插上了太阳之子的翅膀,增添了琉璃的光芒,既湮没在灯火的海洋里,又摇摇曳曳地倒映在江水里。车如流水,流水如歌,歌唱人生,人生一出戏。

迷离的灯光下,白日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又开始游动起来。从黄浦江的源头到入海口,从浦西到浦东,从偏远的郊区到喧哗的市中心,总是会有人在不知疲倦地走动着,蠕动着,奔跑着这是一个以猫头鹰的作息时间作为生物钟的城市。就像一台永远也不会停止运行的不切实际的“永动机”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永远远地运转下去。

宦淑离了办公室,走出摩天大楼,走过金茂大厦,走在滨江大道上,走过一座座遮天蔽日的高架下,她走在赶往地铁站的人行道上,周遭还是一样明亮的灯火和明亮的树木。一个又一个的行人与她擦肩而过,一辆又一辆的豪华轿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一盏又一盏的灯火在她的周围摇曳,一棵又一棵的树木在她的旁边闪烁,她的心脏像压了石块一样的难受,她的步伐像带了镣铐一样的沉重,她沿着绿化带朝前走,她沿着道路上的树木朝前走,路旁的行人一次又一次地把她落在背后,她一次又一次地被遗忘在不显眼的角落。

她走着,她不断地走着,她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要折断了,她觉得自己的鞋子都要磨破了,她觉得她再也没有力气前行了,她觉得她一定是要气虚身亡了。她觉得黑暗之神在吞噬她,她觉得死亡之神在拉扯她,她觉得世间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在嘲讽她,奚落她,它们认为她与之无缘,她不配拥有美好的品质和高尚的德行;她觉得周遭一切邪恶的力量都在淹没她,熏染她,它们诱导她堕落,沉沦,与肮脏无耻的一切同流合污。

她被它们吓坏了,她蓦然停驻了脚步。她在红绿灯前停下来,周围总是点缀着各种颜色的光,总是走动着各种颜色的人。她感觉行走在灯火里的人,也不过是汪洋大海中滚滚红尘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她内心痛楚,思想受束缚,灵魂受折磨。她的心被烈火灼烧,被野兽啃食,被烈日曝晒,被洪水淹没,被这世间所有邪恶肮脏的一切腐蚀吞噬,一阵又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熊熊的火焰自心底喷涌到喉咙,她觉得声音嘶哑,口干舌燥,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似的。

那次杨歆融喝酒后,确切的说,是杨歆融把他的酒全喝进了自己肚子里,然后醉了。他请求她替他驾车,她心里不悦,以为他是寻花问柳醉了后驾车,被警察逮捕拘留了。虽然她并没有对他和他妹妹的行为举止有编派和微词,但是实际上,她心底里还是不赞同他们的,毕竟是一个醉酒的女孩多不光彩

但是那又与她何干残酷的现实鞭挞着她,作为一个浮萍一样的海上漂,她从来都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为了生存,她哪里还有闲心去顾及旁人的潇洒和娱乐

但是她没有闲暇去顾及,没有闲心去消遣,这里所有奢华高贵的一切就都与她无缘了吗她为了生活就拮据得连一分一秒放松娱乐的空闲时间也没有了吗她不穿高跟鞋,就连优雅的步伐和轻盈的体态也都无从模仿了吗她没有华装和丽服,就连崇尚高雅和美丽的心灵也变得面目可憎了吗她拼命地往前冲,却连东方明珠的模样也要忘记了吗她不会忘记的,她只不过是把它埋藏得太深罢了。

她也可以,使高脚杯在她的指尖自在运转,自如流动,她应该是一个巧笑嫣然的摩登女郎。她应该衣着皇冠和华服,成为宴会的焦点,成为众人顶礼膜拜、渴求攀谈的女郎。她的气质和学识绝对会与之相匹配,她的爱慕虚荣绝对会使整场宴会大放异彩。

但是,就如同她名字中的“宦”字一样,受旁人寄托在她身上的高瞻远瞩的理想的影响,她要是抽了一根烟头,饮了一滴红酒,或者是被发现她引导别人抽了一根烟头,饮了一滴酒,就像她曾经对罗亚琳不周全的照顾,得罪了罗书记一样,于她自己,于她的家族,都是莫大的罪过。

她早就预料到她和林振宇的分离是成定局的,但是那又与凛昙何干他依旧继承父母的意愿去处理ears的大小事务,在与自己保持友好关系的同时美国的思想应该不会把亲吻看成是爱的表示吧不过是个稍微亲昵的举动罢了,他还是不断地与一位又一位的豪门小姐们相亲谈对象,带着戏谑玩弄的神态,送自己回来,与自己道别还要求自己的眼睛一只看着东方明珠,一只看着他多么可笑

她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凛昙有过多的依赖和眷恋。光影若是投射在江水当中,呈现了颜色各异的色彩,那也不过是情非得已而已。

她也不愿意承认,凛昙对自己有一丁点儿的眷恋和依赖,江水若是呈现了光影各异的色彩,变得五彩斑斓,那也不过是迎合形势而已。

或许宦淑唯独愿意承认的,就只有今日徐艳婷所说的那些细枝末节了嗬,她倒是一个推波助澜的能手,竟然懂得排除干扰,深入森林的内部去搜寻她的猎物。可究竟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要不是凛昙去参加那么许多的相亲大会,认识那么多的婚姻对象,徐艳婷恐怕也不敢冒这样大的险,深入到丛林的内部来搜寻食物。

说到底,宦淑终究是要责怪凛昙。既然是有了婚姻的对象,为何要与自己走得这样亲近,邀她到滨江大道上用早餐,偕同她一起去参加公司的会议,在会议结束之后又护送她回来,与她道别,在地铁口为她买一束玫瑰花,就像他自己的父亲对母亲所做的那样,还拥抱她,亲吻她,对她说那样动情的话。他从不告诉宦淑,他正在找寻一个成婚的对象,而那个对象,不是宦淑。因为双方的差距太悬殊,他没有向宦淑求婚,也没有向宦淑袒露他的心迹。怎么能够凭借几次愁苦时的安慰,几句不经意间的温存话语,就断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生死相依,死生相恋

宦淑终究是误会了一个人的意思,她只不过是看见童话世界里的两个陌生人。像沐浴在爱河里的一对恋人一样,春天的阳光太温暖,初夏的阳光又不灼人,凛昙总是要用加利福尼亚州上空的太阳一样令人晕眩的微笑看着她,用手臂扶着她走下一节又一节的台阶,用嘴唇亲吻她那被灯光照得羞涩绯红的脸颊,用平淡却又不失温暖的话语与她低低交谈,像一首恍惚中的天籁一样,总是划破辽阔的天际,掠过黄浦江面恍恍惚惚地飘进宦淑的耳朵里来,令人留恋。

又有何值得留恋,不过是一句:“侬好,宦淑小姐。”

凛昙对她道:“在美国的时候,因为自己是个中国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跟在美国生活的女子谈恋爱;回到中国来,又因为自己受过美国的教育,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在中国生活的女子谈恋爱。来来往往兜兜转转的,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世间的女子谈恋爱。”他说这话的时候声调凄然,语气诚恳,宦淑竟然是要相信他,认为他确实是不知道该如何谈恋爱,所以才会在外白渡桥上对自己说那样带着侮辱性质的话语。她有些同情他,尤其是看到那道加利福尼亚州上空的太阳一样令人晕眩的微笑,她竟然是要相信了他,原宥了他。

宦淑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有思想,也没有认知感。不然,为何连那微笑里蕴含的情感,她都要分辨不清楚。是怜爱吗不,更多的是怜悯,就像一位富有的农场主拯救了一位路过农场的将死之人一样,农场主仅仅是给了她一碗解渴的水,一块充饥的面包而已。但是,这位将死之人,竟是认为农场主会收留她,让她天长地久地待在这里,为她提供一个安生立命的避难所,使她勉遭饥饿和冻寒。

她所思所想倒真是天真幼稚。不仅天真幼稚,而且很罗曼蒂克,很乌托邦式,很伊甸园化。

她厌恶旁人无缘无故地添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凛昙竟然把她与蓝岚岚和徐艳婷那一类的女子相提并论她厌恶,她恼怒,不卑不亢、爱慕虚荣怎么能够与小鸟依人、轻佻浮夸相提并论她感性的情感简直要促使她痛哭嚎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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