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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参谋长挥手如赶苍蝇似地说道:“滚滚出去”
虽然师参谋长喊滚,但这个通信兵很感激他的帮忙,心里说了一声谢谢后,马上从指挥部消失了。
师参谋长说道:“师长,您别生气,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些人也就徒有虚名,连自己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精锐,谈什么特工”
旁边的副师长对这支被师长看重的精锐特工也不感冒,听了师参谋长的话,也说道:“中国有句俗话,是骡子是马牵出去遛遛,这些人也就是样子好看,一遛就遛出原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哎,中国人的话怎么就说得这么好呢”
黎安德脖子上青筋直冒,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该死的王八蛋”
如果说不知道黎安德上一句“王八蛋”骂谁,那这一句“该死的王八蛋”更是不知道是谁受骂了。
至少副师长毫无被骂的觉悟,他对师参谋长说道:“参谋长,他们牺牲这么大,没有侦察到一点消息这效果也太差了吧,哎,怎么指挥的”说着,脸上呈现一片讥讽之色。
黎安德脖子上的青筋又开始大冒。
师参谋长夹在两个大佬之间,难受啊:黎安德脖子上有青筋可冒,副师长脸上有讥讽之色可以呈现,参谋长只能在额头上冒冷汗了。
他说道:“目前还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也许他们发现了什么情况,可当他们正报告情况的时候,中队的炮弹打过来了,所以”
副师长哦了一声,很平静地问道:“该死不死的,怎么正好报告的时候就死了”
黎安德怒道:“该死都他玛的该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野鸡岭庄子所在的位置,咬牙切齿地吼道,“命令集中所有炮火,炮击红溪村老子要他们同十倍、百倍的血来偿还”
师参谋长吃惊地看着暴怒的上级,很想劝他冷静下来,但此时的他却说不出口。
副师长却没有这么多顾忌,他大声说道:“不行你这是乱命刚刚和304师约定好天黑前行动,可你又变了。你到底是师长还是山村里的婆娘,怎么随时都可以变我坚决反对而且,我将向上级报告,报告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你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朝令夕改,不但让下面的士兵无所适从,也让我们这些军官无所适从,我会建议上级更换指挥官”
这次黎安德却立场坚定,大声对师参谋长吼道:“立即对红溪村进行炮击全力炮击否则,我以抗命的理由毙了你”
师参谋长犹犹豫豫、委委屈屈地离开了指挥部,前往作战室下命令。
副师长也离开了指挥部,他要写信向上级报告黎安德的错误。
在师部强行命令下,越军346师高速运作起来,无数隐藏起来的大炮开始往炮击阵地拖拽,黑洞洞的炮口都转向红溪村
此时野鸡岭的庄子里一片忙碌,无论是留下断后的还是准备离开的,都忙得很。
除了开路的两辆,其他二十二辆水陆两用坦克上都捆扎了不少的战士,那些女卫生兵和伤员都塞进了车体里。之所以用“塞”这个字,是因为只有这个词才能足以形容车里面的拥挤程度。
对地图异踌悉的柳援朝和刘大卫坐第一辆里,陈垚和朱建军坐第二辆车里,郭拙诚乘坐第三辆车,但他没有塞自己进去,而是和刘向阳等人一起捆扎在车体外。宋军“乘坐”第四辆。几乎后面每一辆坦克上分配了一个狙击手,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沿途可能遇到的越军阻击部队。虽然前面都是险峻的山,可是说是死路,很少有可能有敌人埋伏在前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本来朱建军和刘大卫都坚决要求留下来阻敌,保护二十一辆59式坦克和无数的后勤物质,但被郭拙诚坚决否定。只留下了两个排一个排坦克兵、一个排步兵的士兵,由步兵一连连长蒋力率领。如果按郭拙诚的本意,他连一个连长级别的干部都不愿意留下,就是要气得越军吐血。但考虑到留守士兵的心情,考虑到官兵关系,他忍痛割爱了,只好同意了写血书坚决要求留下来与越军拼死一战的连长蒋力。
郭拙诚朝几个送行的官兵举手敬礼,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怠速运转的发动机突然发出了怒吼,车体外的螺旋桨突然转动,激起一条条白色的激流,坦克慢慢地朝前移动,南面冲来的湖水拍打在它们庞大的车体上,引起了一阵摇晃。但它们依然稳稳地驶向庄子中间的河流大卫、柳援朝乘坐的第一辆坦克迅速离开,三十米后就是陈垚和朱建军乘坐的坦克,这两辆坦克是开路先锋。
在他们之后才是车体外捆绑了士兵的坦克,他们之间的间距小得多,以不到十米的间距一辆接着一辆离开了红溪村,离开了这血与火的战场。
送别了大部队,留下的几个军官立即加入了大挖坑道、大埋地雷的队伍中。
蒋力旁边的一个战士问道:“连长,你说他们能顺利离开吗前面有没有敌人的阵地,有没有越军特工”
蒋力也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谁知道,应该顺利吧。特战队不是寻常部队,能解决当面之敌。我想”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有无数的黑点朝他们扑来。蒋力大喊道:“敌人炮袭隐蔽”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炮弹就在红溪炸响,一时间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一颗重炮正好落在刚修的水坝上,炸起来冲天的泥石和水柱。
看着奔流而下的洪水,蒋力心往下一沉:怎么办
在螺旋桨强劲的推力下,在洪水的冲击下,顺水而走的坦克群进展迅速。在平静的水面,这种坦克的平均速度为每小时十二公里,但现在它们达到了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如果不是河道曲折、狭窄,一路林立的礁石不断,它们的速度还可能加快。
虽然这条河流如果没有水,人在里面很难走,坦克更不可能移动,但小心的越军并没有就此放弃不管,一路上,战士们在岸边看到了无数的地雷、诡雷,它们有的埋在碎石里,有的挂在树干上,有的藏在草丛中
可以想象在淹没的河底下肯定还有不少甚至数量更多的地雷。
“队长越军炮击”队伍后面的陈鹏在对讲机里大喊,“炮火很猛烈里面有105口径的重炮”
很快,大家都听到了轰隆隆的炮声,看到了冲天而上的硝烟,看到了火光中抛去的碎木、泥块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如果他们晚出发五分钟,他们在这一轮炮击中是否能生存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所有人都没有露出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