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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沉默。
第三次,方晓正准备喊的时候,黑暗中不知某处传来社长熟悉的声音,这一次一反他以往淡定的个性,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和低沉,似乎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不要管我,你们先走。”
简单的八个字,可是我却听出了不一般的意味。
唯一一只打火机在社长那里,而现在这里的空气中满是面粉,黑暗中又有一只凶残的丧尸boss,社长居然让我们不要管他,让我们先走。
他是做好了牺牲的打算了,从他在问我们要打火机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
我双手握拳,也懒得再管自己左肩上的伤口会不会因为而裂开,现在我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社长那个王八蛋自己做英雄。
我挣脱杨叶叶的手,每往前走一步我都觉得自己是踩在棉花上面,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黑暗中我没有方向,只有本能往有声音的地方靠近。
于是我第一个撞到的是方晓,她惊了一声下意识拉了我一把。从她的声音中我知道,这不是社长,于是我又推开她接着往前走。
都说当一个人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他的耳朵会变得异常的灵敏。这一次我听见了两个来自不同方向的声音,一个是野兽低沉的嘶吼,一个是略显粗重的喘气。
我跌跌撞撞地一直走,直到我顺利摸到坚硬的墙壁,我顺着墙壁往其中喘气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翼翼。
妈的,社长你敢自己去死,下辈子就做牛肉,让金月海吃一百年。
也不晓得是不是上天注定社长命不该绝,就算是一片黑暗我也能找到社长。很明显,当我摸到社长肱二头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社长背靠在一面墙上,刻意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你来干什么”
“你想自己逞英雄没门,你还欠老子很多事没解释清楚。”我顺着社长的胳膊往下摸,正好摸到口袋的位置伸进去把打火机给摸了出来。
社长眼下把所有戒备都放在eddy身上,没有发现我的这一举动。
“你们先走,我有办法脱身的。”
“脱你个鬼,你不走我也不走,看谁能耗得了谁。”
我强忍着脑袋的疼痛和即将从胃腹涌上来的呕吐感,在我即将支持不住的情况下,社长才松了口一把拽住我就往铁门边走。我也无暇去想他为什么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能准确找到小铁门的位置。
ei站在铁门边听见我们声音时便伸手把铁门打开,一时间光从门缝里倾泻进来,就像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最黑暗的角落。
门的另一头,是外面的世界。
杨叶叶和方晓依次跨门而出,接着ei也出了门,我听见有脚步声渐渐逼近,社长应该也听见了,所以他扶着我的手略微紧了紧。
“我去点火,你们”
没等社长把这话说完,我率先拔出腰间的,用枪托往社长的后颈一砸。社长被我这么一砸一时间没站稳,吃痛地向前踉跄了几步,我见状伸手一推,正好将重心不稳的社长一把推出门外。
社长还没来得及站定时,ei、杨叶叶和方晓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片刻后他们似乎想到什么,再想过来时我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在我落锁的那一刻,我想,这里不止是给eddy的解脱,也是给我的解脱。
“袁小西,开门”
社长很少连名带姓的喊我,这一次他是真的急了。
可是他急了又怎么样,他有本事踹啊,把这道铁门给踹开啊。
门外各种此起彼伏的声音都在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的脑子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迷糊,已经开始分不清外面的声音是属于谁的了。
我苦笑着勾了勾嘴角,眼前的黑暗让我有些不适应,于是我干脆闭上眼,反正横竖我都是看不见的。
“社长,你要是能听到的话,麻烦你以后见到安娜的时候帮我带句话,”可能是因为隔着口罩的关系,我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格外的沉重。“你替我告诉她,我叫袁小西,她以后可以叫我gorden。”
也许,到现在为止,我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机会再告诉安娜我的名字。
你好,我叫袁小西。
你好,我叫张安娜。
我沿着墙壁慢慢挪到面粉厂的中心去,在我按下那只从社长口袋里偷来的打火机时,火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面粉厂,同时它也照亮了那张与我近在咫尺的异常狰狞的面容。
四面八方而来的灼热烧痛了我的皮肤,那种疼痛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火舌在一瞬间将所有弥漫在空中的面粉颗粒卷起。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有一种蚂蚁叫行军蚁,它们有毒但不致命,可是它们很凶悍每年被它们啃的人就死了不少。可是它们有一点很值得敬畏,每当走到沟壑的时候,它们总会抱作一团然后冲过沟壑,外圈的行军蚁会因此被冲走,可为了被圈在里面的小蚂蚁,没有一只蚂蚁会退缩。”
“有时候如果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牺牲,是为了守护你认为需要活下去的人。”
“你记得千万不要放弃,要努力活下去,才是生命的意义。”
社长,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做到了你口中所说的那种,守护生命的精神了。
我满满闭上眼,最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黑暗,和永久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新年快乐
、chater 1
这世界上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譬如你看见窗外乌云密布以为将要大雨倾盆,可是每等几分钟乌云散去太阳的光照满大地。又譬如你拿到了期末考试的试卷,发现只有59分,正当你悲伤欲绝的时候老师说你有一题批改错误,应该能得60分的。
这种事在所有人的身上都会发生,我也不例外。
我深刻的记得我应该在面粉厂里与eddy同归于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可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的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里。
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发现肩膀处根本没有一点伤,反倒是我的额头好像有点疼痛。我又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