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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义先生”
柳尘拱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敬师礼,面对这位书院的老院判,沧澜王给予了他最真挚的问候,在那些没有老山主的岁月里,老院独自支撑着这座山,这湖水,还有这座城
没有人知道,这个貌似耋耋老朽的院判大人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他老人家上一次出手的时候,面对的是剑阁剑主柳惊风,百招过后,两人不分胜负,然而,当柳惊风再次踏上了长安的街,却没有再次于这位老人面前拔过剑
圣尊曾说过,“文守仁,开千世太平武守义,拓万里江山”所以,天玑阁有了,墨守仁和墨守义。
这两位紫荆山的文武泰斗,如同一直存活于老山主的光芒之下,但恰恰在老山主笑傲九州之时,两位恪守仁义之道的老人,竟也能散发出属于自己的余晖如此,这就足够证明了他们的不简单。
“老朽见过大王大王永垂不朽”
守义先生缓缓从石阶上站直了身子,稍稍拱手,他的脸上,如同秋日里盛装绽放的菊。
“守义先生是知道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柳尘再躬身,这一次,他行的是晚辈礼。
“老朽苟活百岁,虽不曾得见剑武二神之风采,但也算是辗转了属于剑圣的那个年代今日终于能和大王见礼总的来说,还是如同山中的同僚所述,大王与剑圣,的确是不太一样呵呵”
“先生说笑了,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本来就是毫不相同的,相比于家祖父,学生确实在风度上弱了太多”
“呵呵呵”守义先生笑容更甚,连带着瞅向柳尘的双眼,也是愈发显得慈和,“大王说笑了,剑圣有剑圣的精彩,您也会有属于您自己的精彩不必妄自菲薄呵呵”
“先生谬赞了”
“没有没有呵呵大王请吧四叔已经在里边儿恭候多时了”
说完,守义先生便让开了身子,紫荆山宗庙的大门已经敞开,没有给柳尘继续发问的机会,老先生笑着笑着,又消失在了这片空旷古旧的山坳里。
皱眉沉吟片刻,柳尘抬脚越过了宗庙的门槛,放轻了脚步,他面色虔诚,缓缓朝里间大堂里走去。
守义先生口中的四叔,应该就是老山主了吧,可是,自己下罪己诏来宗庙忏悔,老山主跑来作甚不会是来陪自己的吧
至于罪己诏,那是沧澜王的第一次,可历史上,也有过很多个皇帝,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颁布罪己诏,依礼来到宗庙之中,绝食十日,向历代先贤请罪但也没有听说过,谁在忏悔的时候还有人陪啊
当宗祠的大门在柳尘身后紧紧闭合,余光环顾四周,柳尘却未能发现老山主的踪迹,不做多想,他走到了供奉圣贤的大堂内,四面八方,三跪九叩,而后跪伏在了圣尊陈丘的牌位之前。
斯人已逝多年,可大堂里的气氛,却是压抑得有些可怕,那一个个代表着无数辉煌的名字上面,一些个若有若无的威压,正悄悄弥漫,看上去很安静的时候,却是无数个或是凄美,或是悲壮的故事在这里交相辉映
“人族圣尊,上古末年鲁国人,五岁启蒙,习诸子百家之长,引天下文章为师,十六岁与乡中亲友赴京赶考,不幸名落孙山沉沦半载之后,在乡友的资助下,他开始游学东陆诸国,每每身处异乡,他都会有新的感悟,然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场面,他更是历历在目,那一年,圣尊最珍惜的老友因苦谏君王无果后,被贬回了老家,沧澜江水奔流向东,也带走了圣尊最温暖的回忆那一天,圣尊陈丘放下了书卷,拿起了封芒”
旁若无人的情况下,柳尘终于可以认认真真的抬头,去看清圣尊牌位上的简史,呵呵,那个曾以为读书可以救人的圣尊,最后却不得不拿起了剑,可当他拯救了苍生之后,又开始大力扶持文宗文武相济,始得国祚万年
第七十六章:夜谈封芒
“如何”
突兀的轻笑,打断了柳尘的沉思,不用回头,那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与他一起跪伏在圣尊的牌位之下,刹那间,天地浩然之气充盈当场,让这庄严肃穆的宗祠也更显蓬勃伟岸。
“老山主,圣尊的这份简史,我虽说有很多字都不认识,但也大致懂了意思”
抬头间,柳尘莞尔一笑,默念沧澜沧澜,以慰人族圣尊在天之灵。
“哦”老山主眨了眨眼睛,抬手一捻白须,笑声更疾道:“大王都懂了哪些意思”
“圣尊年少之时,一直奋发图强,学遍诸子百家,即便不幸落第之后,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治学态度,因为那时候,他始终相信,读书,可以救世自此,他游走东陆,苦苦追求救世之道,然而结局并不如人意乃至于他在人族的第一个端午佳节,拿起了心中的封芒”
“嗯”
“当他拿起了封芒,命运的眷顾开始环绕在他的周身,他的武道,最终拯救了苍生最关键的是,帝国稳固之后,他老人家又开始弘扬文法,我记得当年有说书人提过,高祖年间,九州文风鼎盛,那可是出了不少的文宗大家若不是九圣人的风采冠绝东陆,那个年代,文人的风骨,应当是更加美好一些”
“那大王可知道,圣尊当年为何要先文后武,又文武同归”老山主眼底闪过了一缕精光,柳尘的成长,确实让他感到惊喜。
“所谓的先文后武,又文武同归。不过都是圣尊他老人家的道罢了,他的道,便是救世济民,不论是文道,还是武道,圣尊的修行早已冠绝九州,前无古人他的出发点,就是以明众生为道,锦绣华章可以鼓舞人的灵魂,精妙武技可以锤炼人的体魄,这两样,在圣尊的手里,都是救世的手段”
“是极,这便是圣人的道,能救苍生的,便是他所追求的看似平凡的一生,却是伟大得冠古绝今”老山主直起了腰身,将垂落在地上的儒衫边角细细的捋好,迎着柳尘的微笑,他又侃侃而言道:“大王又知不知晓,为何圣尊最终却是选择了封芒”
“回先生的话,学生对先生方才的所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