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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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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骂,在家里后山给他做了个衣冠冢。

而现在,一切都重来了,明明是好事一件,再见之后,心里却又莫名空落得厉害。

兴许是一切推翻得过了头,让我有些茫然失措。

譬如季云卿他不记得我了,这就很让我无力。他对于不熟稔之人所持之态度,那叫一个凉薄彻骨,架子堪比玉皇大帝亲临,睁着眼都能将人看没了去。也不知当初究竟是怎么同他混熟的,果真是不知者不畏啊。

我趴在桌上,长长叹息一声,刚刚才酝酿酝酿出起势的感伤还来不及收场,房间的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我原以为是阿爹来检查我是否在偷懒,头都没抬,手已经慌张摸到桌边的书页上去,翻开了两本,作势要念念有词的读起来。眼角却瞥见地上逆光投射下来的人影,翩翩修长,微微一愣。

“在哭”声似流水清润。

陛下推门进来,一开口这样状似温柔宽慰的语句,让我还以为他是来治愈我的。殊不知他进门后却再没扫我一眼,将药箱放下,秉承的乃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还没有酝酿出来。”我如实回答,也立马扶着椅背预备起身,打算将我书桌正对的宝座让给陛下。

“坐着别动。”

他这一句不容置否,我看见他提来的药箱,心中也明白了些许,默然僵着身子坐下。

复又想起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兄长呵护之情来得稀罕,每每在他上药时都要刻意龇牙咧嘴的嘶嘶吸上一阵冷气才舒坦。如今已是十年未受这样的恩泽,心里紧张,讪讪得过了头,便要岔开话题:“季云卿不是还在书房等着哥哥么这样将他晾在那不大好吧”

陛下头都没抬,显然不愿搭话:“无碍。”

我只得再次闭嘴。

撩开衣袖,才见手肘也擦破了皮,膝盖更是血流不止,浸湿了衣裳,看得我瞪大了眼。

我有些晕血,尤其晕自己的血,于是场景入目后便引得我一阵头晕目眩,原本不觉太痛的地方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这,这不会留疤吧”

“不会的。”陛下说着,匀了些药膏在指尖,覆上前先看了我一眼:“算上前世,你如今已是二十有五了吧”

我心说好端端的提什么年纪,又默然重复一遍二十有五这个数字,微微坐直身子摆出个矜重的姿态来,点点头:“是。”

陛下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指尖微沉,那冰凉的药膏便覆在了我的伤口之上。

一阵排山倒海的刺痛

且不论十年之前我会如何,便是十年之后,二十有五的我,原本也是会狠狠吸上两口冷气儿的。然则陛下那句莫名的提点在前,我紧绷着、外嫩内老的脸皮抖了抖,愣是没放下这个包袱去龇上回牙,忍了下来,眼眸肃然而认真地看着地面。

瞧着我蓦然肃然庄严起来的脸,陛下垂眸之际唇角微抿,竟是悄然化开一个浅淡的笑。

宁笙面容生得冷清,兼之气度从容清雅,不笑的时候恍似拒人千里之外的凉薄。但其实他的唇角本就生着微翘的弧度,犹若含笑,好看得紧,即便是浅浅笑意点缀,只要落入眼底也便能暖了人的心肝,像是霎时间的春暖花开,灼灼不可方物。

我兀自在这十年难得一见的笑中失神,或又朦胧听得他道。

“我听闻”

说到这,竟顿了顿。

我一敛神,只怕是陛下看出我走神,不想继续说,便匆忙接嘴:“什么”

陛下唇边的笑意消减,明明眉眼之间未作太多变动,刹那间又作冷清的模样,指上未停,一阵冰凉紧接覆上。

我一下没准备,虽没有发出声音,脸上却没绷住,霎时愁眉苦脸起来。

还以为陛下被我这么一打断又一莫名微恼后,是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然则与我共同沉默了一会后,他却又继续开口,“我听闻感情一事缥缈,多者为执念在作祟。季云卿在你十六岁时便走了,情感未能如愿,或是让你存了遗憾与莫名执念,才守了他衣冠冢数年,迟迟不愿放下。”

听到此,我微微一凛,着意沉思。这话,我前世数位闺中密友都同我说过的,只不过絮絮叨叨,没陛下这么精炼直接。

陛下抬头,清润如月的眸定定的凝着我:“如今你二者再见,我却没见你有太多反应,浑不似我想象中的悲切。不知这一面可让你有多少旧情复燃换句话说,你可还爱慕着他”

我瞪大了眼,在陛下灼灼目光中莫名有些怯弱,“这这么复杂的情绪,想来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能理清的。”

“你可以好好理一理。”陛下点点头,语气之中并不若他眸中情绪来得灼然,冷清而从容。

“可这点重要么”我喜不喜欢季云卿都不妨碍什么啊。

陛下哒的将药箱合上,抿着唇左右是不肯回答了,走之前于门口极淡的看我一眼,降了几个音调:“你自个儿掂量。”

我一愣,准备将这一课题当做生命第一要务来思索了。

下午时分,陛下体谅我身怀残疾,特地随着我早一点去学堂,直叫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陛下其实有许多怪癖,挑剔得吓人。他的东西除了指定的几个人,旁人沾都沾不得,身子就更是冰清玉洁,容不得人玷污丝毫了。

我没到上学年龄的那一阵,由于陛下对旁的侍女接受程度不高,基本就是我在给陛下当书童,上学路上跑前跑后,拎拎书包,举举伞。回家了,还得嘚吧嘚吧的布着凳子帮他磨墨,如此云云。

毕竟他从前不怎么搭理我,而我只有这么才能和他多亲近一些。

那一段经历奠定了我日后始终被陛下吃死的基础,实在是自小就习以为常了。

而现如今,我一瘸一拐在路上走,不但一手被陛下牵咳咳,搀扶着,连书包披肩都是陛下帮我拿着的。这待遇规格不可谓不高,我满面春风走得愈发昂扬。

走着走着,陛下忽而发问:“你理清楚了么”

我正瞅着路边一只蹁跹蝴蝶飞过,扶着陛下歪歪扭扭的走,闻言后眸子一定,脑中刹那空白,“啊”

这就好比夫子布置了作业却没说好时间,学生下意识的以为至少须得一个合理的周期来完成课题,殊不知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课堂,夫子便又忽而问了句:“那个谁,你作业写完了没”

真是又紧张又茫然,径直把我给问傻了。

可陛下就算无理,他也是说一不二,绝对正确的。我愣愣将他望着,不知能说点什么才能起死回生。

陛下被我这样瞧着,岿然偏开头去了。

以我所见,他怕是意识到自己的心急,微微窘迫了,揉了揉眉心,“唔,你还可以再想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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