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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艳子脱掉衣服检查,明明开了空调,车内并不冷,可她一直瑟瑟发抖。既然不冷,她为什么会颤抖是害怕,还是恨但这些都过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颜初给艳子扎上了自己用的发绳:“干妈的发绳给你,你看着它就像干妈在你身边一样。”
艳子把自己的发绳也给她:“那我的发绳你也拿去。你看到它就相当于看到我。”
小小的手举着一根蓝色的皮筋,看起来用了很久,上面还断掉了两处,她接过,套在手腕上,说:“那就谢谢艳子啦。”
收拾完毕后,颜初将艳子送去了医院。转身离开时几乎要泪崩,她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多愁善感,昨晚上还在教育艳子不要太在意别离。这么下去以后艳子嫁人该怎么办啊
她出了医院并没有直接去指挥部,而是在医院外面的小巷里,找了个小小的理发店,这种理发店只有一桌一椅,一面镜子一口盆,理发师傅大都是民间的手艺人。这种理发店秀舟也有许多,分布在街区的巷子里,她从没去过。这家店理发师傅是个头发斑白的大爷,问她是洗头还是剪发。她说剪发。
剪到哪
她说:“剪到脖子。”
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大爷手上厚厚的茧,一把剪子把手处也被抓得光滑。留了这么多年的头发就这么剪掉了,她重新回到假小子的模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分外轻松,付了钱,大爷叫住她:“还要找钱。”她说:“不用找了。”
她又回了趟小洋楼收拾出了一个小背包的东西才重新出门。曹抚远对她忽然换发型表示很意外,也没有做任何评价。应颜初的要求将她送到指挥部,颜初说:“你回去吧,不用再来接我了。”
指挥部位于城郊,她要找的李科是副总指挥,就在指挥部里。
颜初拿出不撞南墙心不回的勇气,去问站哨的小哥:“你知道李科在哪吗”
小哥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颜初心道,很好。她当即掏出枪抵在小哥面门:“李科在哪里”
眨眼之间,不知从哪冒出一堆绿青蛙将她围住:“放下武器”
颜初乖乖收了枪,双手举上头顶,一个小兵上前搜刮走了她的枪。接着她认也被拷起来,被带进指挥部里去了。临走时她又看了眼站哨小哥,竟然还是一动不动,有出息,真有本事
无论他们怎么审话,她都回答说要见李科。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大老爷们,不耐烦了直接嚷着要上大刑伺候。颜初满脑袋都是辣椒水夹手指以及容嬷嬷牌扎针,也许是她的恒心和恐惧打动上天,最后大刑还未上,真把李科给叫来了。
昏暗的小房子里只开了一扇窗,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可以看见若有若无的蜘蛛网,还有在空中飘洒的扬尘。颜初逆着光看了会来人,才恍然道:“是你。”
是昨天医院食堂里遇到的怪人。只是昨天他没有穿军装,而现在穿着军装戴着军帽,一脸军人的浩然正气。她不禁想,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贺秉荣的好友还真都有几分他严肃起来的影子。
李科将屋子里的人都使唤了出去,这才坐下来,冷声道:“我也没想到擅闯军营的是你。”
颜初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乱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找你。早知道是你昨天我在医院就抱你大腿不让你走了。”
“呵,”李科摘掉帽子随意搭在桌上,“找我干嘛我记得我不认识你吧。”
“你肯定认识我,”颜初信心十足道 ,“我是贺秉荣的妻子。”
他投来个轻蔑的眼神,淡淡道:“他结婚的时候我又没去,我可不知道她老婆长得什么样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颜初毫不气馁,再接再厉:“你昨天说我是红颜祸水,肯定认识我才会这么诋毁我”
“诋毁你”李科轻视之气更严重,目光变得尖锐恨不得在她身上挖出两个洞来。
颜初被震慑住,她不记得自己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怎么如此仇视她还是说他跟贺秉荣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更不对啊,他根本就不相信她是贺秉荣的老婆。
李科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缓声道:“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什么货色。可惜,我那兄弟一个二个遇人不淑,竟然摊上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他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更是火冒三丈,“我兄弟差点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还记得吗”
颜初似乎被人打了一拳,脸色苍白,她想起来了。
于晓光说,贺秉荣受伤时坚持要打电话,他旁边的男人帮他拨的号码,那个男人叫李科。
他知道她想起来了,反应还不错,他讥笑道:“现在你来找我干什么去找他吗你早干嘛去了,害了我兄弟一次不够,还要害”他忽然止住不说了,颜初先前的气势去了大半,弱弱地给他解释:“那次是误会”
李科还想再说什么,外面一个小兵敲门说:“钟指挥找您有事商量。”
他没好气道:“钟御那小子找老子干嘛”
小兵唯唯诺诺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李科闻言,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让小兵好好看着她,戴上军帽转身出去了。颜初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她脑袋里组织好了语言,等李科再次出现就将这些话说给他听。李科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贺秉荣去哪了的人之一,也是她最大的希望,她不能把他给得罪了。
中午的时候小兵送来饭菜,她本来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想到未来还有无数场仗要打,也强迫自己吃了点。吃过午饭,屋子里的太阳光柱也渐渐变短,她坐得累了,但被拷在审讯椅上又动弹不得。她在座位上动了两下,刚好李科回来了。
李科依旧穿戴整齐规范,刚好看到她的小动作,于是说:“给她解开手铐。”
颜初心里一喜,揉着胳膊站起来,伸伸腿跺跺脚,然后又重新坐下,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但他抬起手制止了她:“你为什么想去找贺秉荣”
她想起卧床不起的贺盛民,想起期待着干爸爸的艳子,还有
她说:“因为他是我的家人。”
他沉默了会,说:“你把你的经历大致给我聊一下吧。”
她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对她来了兴趣,想了想,就大致给他讲了讲,秀舟的经历讲得很简单,反而一路来的事讲得详细。说道最后,她都有些红了眼睛:“我还以为我坚持不下去,可是还是在很多人的帮助下找到了这。虽然他已经不在这了,但我总会找到他。”
他接着她的话,问:“所以你找到了我”
“有人告诉我,你知道他的消息。求求你告诉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李科冷笑了下:“下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