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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过后,又是触及了生命极限的痛苦,仿佛是从灵魂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痛苦,不知是汗水糊了眼,还是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是本能地,向着阴影斩去,本能地向着北方阵法而去。
最后一股执念,支撑着他的脊柱令他站起,令他挡下一切杀伐的攻击,驱使着他保护着背后的人。他知道,他绝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再也站不起来的,便不止是自己还有,身后那样信任自己的那个人。赮毕钵罗无比清楚,最后一丝的希望,他们将之寄托在了彼此身上。
若不是这一丝彼此支撑着的希望,他们早该在被这行尸走肉的浪潮淹没之前,就被绝望的浪涛吞没,然后,再也回不去。
最后想对彼此说的话,彼此互相不知,却仿佛是不约而同的心中默默保存和珍藏的那句话,也一样,会被那样吞没,然后,再也无法对彼此说出,留下永恒的遗憾。
二人默默无言,却在杀伐中,互相支撑着对方。
“赦”赮毕钵罗不知道自己说得到底有多轻,但他知道这一声是有多么微弱,几乎将他喉口为数不多的气息一同喷吐了出去,连同一大口混着肉沫的鲜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口血了,但他知道现在他已经开始乏力了,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倒下。
现在他没有倒下,完全是因为那一股执念。
但似乎,是越来越想睡了呢。
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身后那个人,还平安否。
“恩”身后的人,似是沉默了几秒,令他的心一紧,随即那一声,令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没事就好”赮毕钵罗自言自语地如同蚊鸣般地喃喃自语。
身后的人,亦是放心地扬了扬嘴角,披散下的红发应成德苍白的脸色更为虚弱。她默默地用手捂住了嘴,身体微微颤抖着,指缝间,却不可抑制地留下鲜血来。抬手用带着淡淡血腥,又带着清浅体香的红袖,拂去嘴角与指缝间的鲜血,抬手,又是杀音震荡。
“差不多了。”戮淡漠地看着这一切,随即,红影一闪,衣角的金饰连着绣着金纹的血色衣袂瞬间飘荡而起,血色的诅咒气息缭绕着那淡漠的身姿,便已是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赮毕钵罗砍杀瞬间,猛然感到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与煞气,他本能地将身后的人护住,努力睁开模糊了的眼,眼底却猛然映入一道始料未及的面容
“赦你”惊讶之极,心底的疑惑被强烈的复杂情感所包围。猛然之间,他的目光,却又划过对方的发与衣。
“你不是她不是”赮毕钵罗面色陡然一怒,此人,显然是幕后黑手,却试图用相似的面容来迷惑自己
是,那张面容,的确十分相似,但也不过是相似虽不想承认,但此人确实身形十分修长,比起赦天琴箕可以称作是娇小的身躯,她,大概真的像是一柄剑一般的修长。
也如一柄只用于杀戮的剑一般,危险而冷峻。
面容的确要比赦天琴箕成熟些许,也真正淡漠得多,冷得似是冰川一般,被落下的暗红长发遮住了右眼而不知那右眼是什么样子,但露出的与赦天琴箕不同的红琥珀般的单眸,却看得他心中一惊那就犹如,真正一颗假眼,就像是哪个偷懒的人,将红琥珀当作了瞳,却又是那样逼真,逼真得让他知道,这是一只真正的眼不包括任何冗杂感情的,世界上最淡,也是最寒的眼。
那是一只晶莹的眼,却不可说是清澈。那,像是由血凝结的晶莹琥珀。
于他而言,真正能称作“清澈”而波光粼粼,半含秋水的眼,也只有赦了。
他太清楚眼前的人,与赦天琴箕的区别了。
一个,是看似无情却最是滥情的人儿。
一个,是淡漠寒冷如一柄剑般冰冷锋锐的人形兵器。
有了这样的比对,服饰、发型这些并不重要的事物,也不必为了分辨两者区别而多去注意。
令赮毕钵罗胆战心惊的,是那充斥浓郁如实质的杀气,甚至刺激得他混沌的灵台,都为之惊醒。
那种杀气,赮毕钵罗敢说,他从未见过。哪怕是从性格最为暴戾的鬼方赤命,他都从未见过那样的杀气。那种杀气,甚至已经超越了杀气的范围,从而成为了一种“煞”,甚至这股杀气,都刺得人皮肤生疼。
同样惊醒的,还有赦天琴箕。
周围的失魂者突然退去,死煞之气令她也猛然惊醒。回首,却惊见那对她来说,几乎是惊悚的一幕。
她已习惯了这张不属于自己的面容。突然,又来了一个,如此相似的人。
或者是魔
赮毕钵罗本能地用身体将身后的人护住,同时,他强打着精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无奈,眼中却是万重叠影,令他连看,也难以看清眼前的人的身形轨迹。
“戮。”
突然,几片鲜红的羽落下。一声名号,身后七对鲜红羽翼舒展,妖媚而绝世的面容,带着略带忧虑的笑,不沾凡尘大地而漂浮在空中的身姿,背后的光轮显示出对方高贵的身份神。同样带着魔气的气息,一者是浓郁而诡异的魔气,一者是亦正亦邪,带着丝丝魔气的神的气息。
神的气息,令二人,顿时感到精神略微一震,不至于就这般昏死过去。
眼前那个散发着浓烈杀气的暗红长发的女子,淡淡地看着对方。虽然只是看着,但赮毕钵罗和赦天琴箕心中,却是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感觉这个姑且被称为“戮”的女子,或者是魔,正在等这个神一个说法。
神,不是不能随意进入人间的吗
二人心中虽是疑惑,此时却是不敢多说些什么。赮毕钵罗将赦天琴箕往后抵了抵,让她离二人远一些。他暗中对赦天琴箕,用近乎嘶哑的声音传音:“过一会儿,如果那个人要对你动手,我拖住她,你快走。”
赦天琴箕心中一惊,她清楚,他分明内力已经几乎耗尽。
现在所用的,不过是尽力挤出的一丝内力罢了。
如果要拖住对方,那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