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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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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已忘郎君昔言”说着,屏中影缓缓起身,念道:“今晋祚虽衰,天命未改,吾欲立功河朔,使卿延誉江南。”念罢,冷声道:“而今,温长史锦绣缠身,确乃延誉江南。悲乎,我家郎君却尸骨不知何处,枕野草而眠。温峤,温泰真,汝愧乎”

言语似箭,字字诛心。

温峤满脸涨得通红,浑身不住痉挛,颤声道:“昔年,王敦假传密旨,致使越石亡于段匹夫刀下,得闻此讯,温峤即行上书,奈何,奈何”说着,重重捶腿,泪盈满眶,当他上书时,因司马睿畏惧王敦,且尚需段氏效力,故而,冷然驳回。是故,每每中梦忽起,忆及刘琨,温峤皆会羞痛难耐,却无力申张。如今眼见可雪,却遇诈假,教他如何不悲。

闻听悲声,屏中人慢伏于席,端手于腰,浅浅万福道:“温长吏,机不可失,去不复来。”

温峤眼中神色极其复杂,自幼习圣人诗书,如何作假良久,沉声道:“如今王敦已亡,帝位已异。何不请谢袁等公,仅替刘并州正名尔如此,亦勿需背负”

“此事,蔑儿已待数载,万不容失再则,箭已临弦,不得不发也往昔,郎君可为长吏延誉,如今,长吏当为郎君谋魂归之处也”言罢,屏中人轻轻一叹。

温峤神情蓦然一顿,半晌,问道:“事若毕,汝将何为”

“何为”

屏中人掌着屏风缓缓起身,慢慢走向西窗,黑白二色融于夕阳,眸子微垂,看着碧潭畔探首仰望的袁耽,嘴角情不自禁的一弯,低喃:“蔑儿不知也,人生自古是难,篾儿不负郎君,即负于袁君,何其难也。”喃着喃着,眸中泛泪,轻轻一闭眼,待泪回收,徐徐转身,面对愕然的温峤,深深一个万福:“温长吏勿忧,蔑儿自有去处。”

城南,刁府。

残阳如血练,烧林似煮海。

刁协端坐于林下,眉正而色危,仿若正奉朝于殿,心中则麻乱不堪,时而,思及郗鉴对嫁女之事,置若罔闻。倏而,复又想起桓温所言,一时间,暗觉眉心胀痛难耐,忍不住的揉了揉,瞅了瞅神情淡然的桓温,沉声道:“桓驸马所言之事,刁协已知。然,此事”

“此事乃桓温亲目所睹也”桓温打断刁协,将酒盏重重一搁,激起“碰”的一声响。

刁协心思电转,冷声道:“事关陛下宫闱,不容亵渎。且,此事关乎重大,切切不可轻定”

桓温冷笑道:“宫闱乃何地也若无人外窥襄助,小小侍婢岂可来去自如昔年,刁尚书怒撞大司徒,血谏朱雀桥,何等英豪,实乃名士之楷模,我等难以望背而今,为何却知而不定,莫非乃畏惧成都侯乎”说着,神情懊恼,好似痛心疾首。

“桓驸马”

不提昔年方好,一提昔年为刘隗暗携,刁协顿时怒不可遏,满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一眼桓温,心道:汝乃何人,提兵不前,坐岸观火者也,安敢戏谑于我当即,猛地一甩衣袖,冷然道:“桓驸马知之甚详,理当自诉,何需告知刁某”言罢,按膝而起,喝道:“来人,送客”

“刁尚书莫怒,桓温并非此意”桓温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朝着刁协沉沉一揖:“刁尚书,桓温之心,天日可表也实乃眼见有人窥帝之室,悲怒满怀,是故,言语有所不当,尚望刁尚书莫怪”心中却道:瞻箦乃何人陆氏共一体,谢袁如联襟,若桓温可议,何需求请与汝。思及此地,神情愈发恭敬。

刁协见桓温顺意,心中怒意稍敛,温言道:“桓驸马,此事暂且搁议,若真有其事,刁某定当怒斥于朝。”

“妙哉”

桓温一拍大腿,神采飞扬,举起酒盏奉呈刁协,轻声道:“此事,桓温自知轻重,岂敢妄言。且待来日,奉朝前夜,桓温当请南康殿下,入宫面圣。暨时,尚书复议于朝堂,定可复振纲常”

刁协微微一怔。

半个时辰后,桓温告辞离去,刁协送至前院即止,目送桓温雄阔的背影闪出门外,眉头越锁越紧,继而,慧至心灵,“啪”的一声,拍了一个巴掌,喃喃自语:“然也,然也,陛下极宠此女,若可趁势庭议此事,待得事毕,复再提及后宫无主,当可顺势”转念又一想,眉宇深重,摇了摇头,捋着短须,叹道:“非也,非也,此事关乎陛下大计与豫州安危,断然不可轻言唉,理当静观、静观”既已作决,瞅了眼桓温消失的方向,唾了一口:“竖子,某乃无知小儿乎汝竟敢妄习刘隗”

新月悄起,冷色凝水,洒得水院影影绰绰。

温泰真已然离去,愿为刘妙光佐证其身。袁耽喜不自胜,邀众人醉酒赋月。其间,小谢安背负双手,对月咏了一首别眉赋,深得月色,月魂,月心,引得众人称赞不休。

其后,小谢安偷偷模模躲至一角,将袖中竹简取出,瞅了瞅左右,见无人,徐徐展开,借着月色一观,秀丽的眉紧皱,轻喃:“终风,终风,何人乃终风”喃着,喃着,心中蓦然一明,悄悄瞥了一眼潭边刘浓,殊不知,成都侯此时正在看他。

“哗啦啦”竹简坠地,小谢安尴尬不已。

稍徐,谢奕与褚裒行手谈,刘浓旁观,小谢安叠手叠脚的靠过来,把竹简往刘浓怀里一塞,轻声道:“美鹤,谢安无意得见”

“安石,男儿行事,观者观之,何需愧颜”刘浓淡然一笑,将竹简合于手中,朝袁耽走去。

潭边有修竹成林,袁耽歪歪的靠着青竹,正行放水,目光却看向小楼,恬静而温柔。

刘浓看了一眼小楼晓灯,以竹简轻轻击掌,状似漫不经心的道:“彦道,若刘小娘子并非刘并州之女,君将何如”

“娶之于室,临月描月”袁耽下意识的说着,继而,猛然回神,定定的看着刘浓,颤声道:“瞻,瞻箦,为何言此”说话之间,水势顿竭。

“无它,仅作戏言尔”刘浓眯了眯眼。

袁耽神情一松,璇即,继续放水,目光却愈来愈沉,边放边道:“妙光言其乃刘并州之女,即乃刘并州之女瞻箦,以为然否”言罢,抖了抖双手,将小衣合上,系着腰带看向刘浓,目亮如海。

“然、也。彦道,用情至深”刘浓吐字如针。

“瞻箦,瞻箦”

却与此时,院外传来爽朗的唤声,刘浓神情大喜,渐而,有人顶月而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野寺观画

是夜,寥星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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