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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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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歇,阿弟便不打扰了。”说着,向郗昙使了使眼色。

“然也,不打扰,不敢打扰”

郗昙面上唰地一红,局促难安,不敢看阿姐,当即与郗愔一前一后,匆匆而去。

两人转出小院,郗昙惊容未散,瞥了一眼身后,回头叹道:“好险,好险,险些便触怒阿姐。不过,世人常言,江左美鹤擅音、擅赋、擅辩,今日恰逢于此,理当与他会上一会。阿兄,稍后与我掠阵”说着,捋了捋袖子,从中摸出一柄雪毛麈。

郗愔拍了拍阿弟的肩,笑道:“音赋于辩,非我之意,身为男儿,当踞马持刀矣。上蔡刘殄虏,纵渡匪岭,阵斩谢浮、郭默,力压汝南、汝阴诸堡,人杰也,英豪尔,不得不会”

“然也”

郗昙挥了挥麈,亦不知想到甚,疾疾看了一眼后院,压低着声音:“阿兄,阿父暗中常言,王氏郎君何如,除却一支凸笔,概莫能若瞻箦如今看来,江左美鹤确乃盛名英杰,惜乎,阿姐”

“休得胡言”

郗愔一声低斥,拉起郗昙飞奔,眼角余光却悄然看见院门口,有一缕绛红。

刘浓身着月色宽袍,跪坐于席,目光淡然,微微按膝。红筱跪坐于他身后,用细齿梳顺毕那乌黑的头发,而后,以窄巾麻利的一系,持着青冠,缓缓叩于其首,把青玉簪横穿,挪步到刘浓面前,理出窄巾顺于耳后,轻轻一拉,系于颔下。

她的手极巧,不重不滞,如行云流水。束冠已毕,退后一步,细细凝视,浅笑道:“小郎君,婢子已有许未替小郎君束冠,竟然渐生荒疏,不知,尚可否”

“甚好。”

刘浓按膝而起,挥了挥袖,但觉袍袖生风,飘飘欲仙,却让人聊生不适,稍一沉吟,走到案侧,抓起楚殇,挂在腰上。徐踏两步,嗯轻重合适。淡然一笑,阔步出室,直行郗鉴军营。

将将出营,骆隆在营门口抛胡桃,见了刘浓的装束,阴阳怪气地道:“人如骄玉磨,珠联而生辉。啧啧啧,暇难掩玉尔,刘郎君果乃美男子是也。却不知,刘郎君拜访故人,乃是持以何礼”

刘浓按剑徐走,头亦不回地道:“莫论持以何礼,与汝无干刘浓昔日之言,汝且谨记。莫论何人,欲谋刘浓”一顿,慢慢回首,逼视骆隆,淡然道:“且拭脖,再问。”言罢,一挥宽袖,踏屐而往。

“拭脖”

骆隆眯着眼睛,看着楚殇掖袍,隐觉寒意阵阵,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而后,把手伸到面前,竟好似看见血丝,撸了撸嘴,猛地一甩手。“朴噜噜”揣于袖囊中的胡桃飞出。

刘浓闻其声,脚步却不停,来到郗鉴营门,从怀中掏出一枚拜帖递给军士。军士仿似早被知会,未予通禀,当即便引刘浓入营。穿过外围军营,一眼便见有两人迎面而来。

刘浓目不斜视,按剑徐行。

“来者可是,华亭美鹤,刘郎君”

眼见即将擦身而过,那两人却齐齐顿住脚步,着甲者拱了拱手,着衫者淡淡一揖。

“正是。”

刘浓侧身,淡然作揖,而他早将这俩人辩出,昔年曾于吴郡见过一面,必乃郗鉴子侄。

第两百七十五章郗公情厚

郗昙眉飞色扬,朝着刘浓再度一揖,朗声道:“郗昙见过刘郎君,常闻人言,江左美鹤具清徽之音,乃正始之音复振于江表尔。郗昙自幼修书,时有迷惑怀存,今日道逢于途,不知刘郎君可否予以指正。”摆了摆手中麈。

刘浓剑眉轻扬,看着跃跃欲试的郗昙,心中却不愿久滞,便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郗郎君赤心言诚,刘浓本不应拒,奈何时已不早,尚需拜见令尊,莫若改日。”言罢,绕过郗昙,大步而去。

“且慢”

郗昙一声轻喝,却见刘浓脚步不止,心中一急,涨红着脸,高声喝道:“敢问刘郎君,君子,当以何为贵”

声音极大,传至院墙,墨蓝丝履恰行于此,当即闻声而止,缩于墙后,悄然窃闻。

刘浓未回头,朗声笑道:“君子,怀德居上,处恶于下,行道于上善,驰道于自然。君子以何贵,贵在知已存彼,贵在合德行已,贵在气曰浩然。”

郗昙面上愈来愈红,扬着雪毛麈跟着追,边追边叫:“圣人有言:大知闲闲,小知间间,闻君之言,非炎非詹,安能知乎”

刘浓按着楚殇,踩着木屐,阔步疾走,淡声道:“不知不言,知者自知。”

“嗯”

郗昙脚步猛然一顿,面红如坨,以麈击掌,原地打转,苦苦思索。倏尔,眼睛蓦然一亮,好似已有所得,挥起雪麈,正欲再言。

“阿弟,且慢”

郗愔穿着步履,行得极快,三步并作两步跃过郗昙,朝着刘浓后背,扬声道:“刘殄虏,故为兵之事,在于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此谓巧能成事者也然否”

“然也”刘浓高声回道。

郗愔眉梢一拔,叉着腰,哈哈笑道:“若是如此,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于狐疑。又作何解”

闻言,刘浓慢慢回过头,瞥了瞥郗愔,沉声道:“柔能制刚,弱能胜强;正以辅奇,以奇制胜。此弱,此奇,乃战之弱奇,非象之弱奇。郗郎君日后必将率军逐敌,需知正奇之间,本无界定也读兵书万卷,当知兵之要义也,莫忘其中”言罢,淡淡一揖,卷起袍袖,快步踏入坎内。

“兵之要义,莫忘其中”

“不知不言”

兄弟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继而齐齐作叹:“人杰也”、“盛名非虚也”

墙后,一身绛红的小女郎,眸子一眨,端着手,转身疾走。身后的小婢垂眉敛目,默然紧随。

刘浓穿过两排对向屋舍,直行朝南正室,待至阶下,见正室之帘遮掩,门口守着两婢,便肃然静候。

自他阔步行来,门口两婢的目光便如涟漪流盼,绕着他转来转去,竟忘记了通禀,好半晌,一婢方才回过神来,掩嘴制住呼声,巧步而下,朝着刘浓万福,另一婢侧身向帘,轻声道:“回禀夫人,刘郎君已至。”

室内,一婢帘卷,姚氏踏出来,未料刘浓竟来得这般快,神情微惊,随后张口欲唤,却不知该如何称呼,面色变来变去,好生尴尬。

刘浓目不斜视,朝着阶上,沉沉一揖:“刘浓,见过尊长。”

“嗯,嗯刘,刘郎君勿需多礼,暂且稍后,夫君随后便至。”姚氏面染红晕,暗觉站也不是,候也不是,只得引着几婢款款离去,边走边拿眼角瞄画刘浓,暗赞:真真一个美郎君,两载不见,神秀依旧,即使玉面染暇,却更增俊澈也唉,璇儿

刘浓孤立于阶,一手挽于胸前,一手按着腰剑,目光淡然。心中却在合计鲖阳之事,此事已致书祖逖,并且呈奏建康,若按晋律,理当由祖逖再行任命,但北地非同江南,且自己与祖逖仅为从客,非同僚属。此间关窃极是微妙,便若昔日兖州,一州三刺吏,极其混乱。于豫州而言,鲖阳无关紧要,但就上蔡而言,鲖阳便不容有失。建康定会置若不闻,只论功绩,而让自己与祖逖商议,然,祖逖尚未回信

“瞻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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